在都市的暗流中,克鲁兹面临的困境比小队的惨败更为棘手——那个神秘的“据点”究竟藏身何处……这条线索始终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图像。
这种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的折磨让他痛苦不堪,他失控般咆哮,目光转向金:“求……求你了!金先生,请再用你的‘气’……注入我体内一次!”
在这样的危机时刻,克鲁兹首先忆起的是半年前,那位运用太极流深奥内力解除他记忆封锁的“不动”金。
“那只是对症的辅助治疗,不足以直接恢复你被遮蔽的记忆。而且……”金担忧地看着克鲁兹虚弱的身体,“你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承受那样的冲击,你明白吗。”
“可恶……”克鲁兹无力地握拳,轻轻敲打了一下床板,这是他目前能发挥的最大力量。伙伴们正身处险境,生死未卜,而他却无能为力,这种屈辱和无力感令他难以忍受。
“我可以试试,但不能保证对你的精神没影响。”凯文拿出一个物件,说道。
“是教会的凯文神父吗?”克鲁兹低声念着他的名字,“亚妮拉丝提过你。”
“如果是熟人就更好办了。”凯文点头,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如果已经深入潜意识,那就无计可施了……但如果只是解开暂时封闭的记忆,应该有办法。而且,看起来施术时间不长,施术者也是匆忙出手的。”
“虽然你说可能有精神损害……但别无选择,请你试试吧。”克鲁兹眼中毫无惧色。
“好吧……我明白了。”凯文神色严肃,将手中的七曜纹章放在克鲁兹面前,低语念咒。瞬间,七曜之力以奇妙的魔力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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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神父……不,凯文·格拉汉姆先生,多亏你,很多事我想起来了。”片刻后,克鲁兹痛苦地呻吟一声,随即恢复过来,“包括刚才发生的事。”
原来,这个法术是通过放大人的欲望,即人性的阴暗面来突破封锁。若施术者意志不坚,甚至可能被法术的伤害反噬。这种以毒攻毒的方式粗暴而有效。克鲁兹身为冥想修行的方术师,对这方面掌控更胜常人,也许正因为如此,凯文才敢于亮出这张底牌。
“精神操控类的法术?嗯,和我的不同……看来教会也不是省油的灯。”海利加确认后,依旧保持平静:“那么,克鲁兹先生,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随后,与恢复记忆的克鲁兹交流变得畅通无阻。众人不仅得知了社团秘密基地的存在,还知道了其确切位置——瓦雷利亚湖北岸,以及一些保密防护措施,如接近时会突然出现的浓雾,以及为躲避飞艇巡逻而设置的虚拟影像。
“事不宜迟,我们快制定一个临时战术来攻略社团据点。考虑到这次是秘密行动……我觉得我们应该减少人数。”金提出建议。
众人热烈讨论营救计划时,目标社团临时据点内却一片平静。
“教授居然让他跑了?难得啊。”肯帕雷拉轻笑。
“哼,他的恶趣味罢了。”莱维冷哼,“你不是见怪不怪了吗?”
“是啊……我承认。”肯帕雷拉摊手,“不过你不满,是因为玲吧?”
“……你总是知道得太多。”莱维叹气,不再理睬化装师,径直离开。
“哎……我可没恶意……算了。”被冷落的肯帕雷拉并不介意,“虽然我对艾丝蒂尔也很感兴趣……但那个少年更能引起我的注意……”
深夜,瓦雷利亚湖面上,两艘小艇载着两队人向西北方向驶去。
一艘船上有六名突击队员:队长艾丝蒂尔,经验丰富的金,刚晋升的新手阿加特,判断力出众的奥利维尔,魔法高手雪拉扎德,以及向导克鲁兹。
另一艘船上有三人作为诱饵,分别是海利加、菲和凯文。三人均擅长潜入行动,具备远程攻击和牵制能力。两艘小艇相距约五十码,在渐渐弥漫的雾气中,如同湖面上的两只蜻蜓。
“就是那里。”克鲁兹指向的方向,社团秘密基地的轮廓清晰可见,附近还有片浅滩可供登陆。
“你们直接走侧门……我们已经侦查过,窗户和通风口都在高处,你们不可能从那里进去。”克鲁兹说。
“是吗……这么说,我们要更加小心了。”金点头,率先推开侧门。
“那么,你们三个……”克鲁兹体力虽有恢复,但还不足以参战,尽管他渴望加入,也只能无奈地留在船上,“有什么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