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尘以为是自己听差了,疑问写的满脸都是。
暮寻以为这小孩还是什么都不懂,继续解释道:“你马上要成年了,想和曦在一起我不反对,但是要注意克制,别你还是个孩子呢肚子里就再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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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明尘觉得大脑都宕机了。
他怎么感觉暮寻说的话他都能听懂,但是怎么都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呢?
或许是脑子真的不清醒了,钟明尘消化了半天,只眼神木木的来了一句:“怎么就不能是曦揣孩子呢?”
“退一百万步来讲,怎么就不能是曦肚子里揣崽呢?”
?
这次轮到暮寻宕机了。
难不成曦真的很“特别”,和其他兽人“不一样”?
不不不,不太可能,看眼前这小孩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瞎胡诌了。
暮寻无语的瞥了一眼钟明尘,掩盖住了自己一瞬间的瞎想,继续道:“反正,你还没到八十岁之前,我都不允许你俩过分亲密。”
这话他说的很没底气,毕竟暮寻也知道他管不了这孩子,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抗议而已。
钟明尘听了这话,脑海里忽然闪过末世里,他似乎看到过幸存者基地里有人提到类似的事。
一个男人对女生说一定会对她好,希望女生能给他生孩子。
女生答应后,那个男人一下就朝那个女生亲了上去。。。
想到这,钟明尘脸色白了白。
他和曦已经亲过好几回了,不会。。。真的会揣崽吧!!??
暮寻看到面前的小孩像是想到什么,面色大变,心中也随之“咯噔”一声。
难不成曦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善良,实际上已经向自家小孩伸出魔爪了!?
他正要暴怒,新换的办公桌的桌角又被他的怪力攥的木屑飞舞。
曦,很好,很好,看来他是留不得了。
还没待愤怒到达顶点的暮寻有所行动,就听钟明尘恍惚的来了一句:“亲亲怎么做措施啊?现在做是不是晚了?”
“什么?”
钟明尘眉眼间全是忧虑。
说实话,暮寻说的对,他确实还没准备好迎接新的生命,但是亲都已经亲过了,估计已经。。。
他眼中从未有过如此的无措迷茫,即使是当时深陷幻境,也只是悲愤,从没有对未来产生过不确定。
暮寻看着钟明尘面上的情绪变化也是心疼,可是他抓住了这小孩话里的重点,觉得事情貌似还没有那么复杂。
他轻声细语,连带着凌厉的面容都柔和起来问:“乖孩子,先别怕,兽父。。。我一直都在,你先告诉我,什么叫‘亲亲怎么做措施’?”
这一问,钟明尘也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迷茫的抬头说:“我跟曦亲了好几次了,没有隔着什么,是不是再做什么措施都晚了啊?”
。。。
暮寻短暂的沉默后,有些想狂笑出声。
有时候,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凭他在外面多厉害多威风,该不懂的还是不懂。
如此,暮寻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暂时放了下来。
等憋过这一阵的好笑和莫名的欣慰后,他心中又忍不住的泛起酸涩。
有些常识,本应该是孩子的兽父兽母去教,甚至对于亚兽人来说,兽母的存在往往比兽父更重要。
想到他音信全无的另一半,苦涩的味道漫延在心头。
暮寻收敛即将要憋不住的不羁笑容,耐着性子温和教导道:“乖孩子,亲亲并不会怀孕,只有更过分的亲密行为才会。”
钟明尘本来都耷拉下去的小猫耳听了这话又立马满血复活的耸立起来。
他的眼中似乎又有了些往日的神采,有些期待又带了些复杂的情绪问:“真的吗?可是之前的世界。。。”
暮寻不懂之前这小孩待的世界的法则是怎样的,但是他很明确,现在,他们的世界并不会如此容易的就受孕。
他安抚小孩道:“是真的,或许是两个世界不同吧,我们这个世界想要孩子可不容易呢。”
钟明尘走丢了的魂又重新回到身体内,迷了路的心也重新安置回了原地。
他对于生小孩并不抗拒,或许是因为自己就是爸爸生的,虽然和之前世界里的人都不太一样,但是他还是接受良好。
但是接受生孩子并不代表接受自己生孩子。
或许以后让曦去生是个不错的选择。
钟明尘刚经历过了紧张刺激的情绪刺激,那感觉就像是刚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腿软,但同时也肾上腺素飙升。
他有些兴奋的无意识晃动尾巴尖,耳朵抖了抖问:“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和曦在一起吗?”
暮寻眼看小孩恢复了精气神,神色也放松了许多,却还是认真叮嘱道:“反正别做伤身的事就行。”
暮寻只能说这么多了,再多的他也没法说了。
钟明尘听到自己兽父同意自己谈恋爱了,高兴的直接手一撑,坐到暮寻的桌子上晃着腿玩。
看着在眼前悠闲晃动的猫尾巴,暮寻的心也彻底放松下来。
幸好这小孩恢复过来了,刚刚那迷茫憔悴的样子,多看一眼都觉得揪心。
不过钟明尘还没高兴多久,他晃荡的腿逐渐停了下来。。。
他和曦还没确定关系呢,这么早高兴个什么啊。
不过之前曦说了要等,那就等吧。
钟明尘最会岔开别人注意力了,连同他自己也不例外。
为了防止自己继续瞎想,他转身和暮寻讨论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他已经在绿洲这一片区域待了太久,周围的草木沙石都已经鉴定的差不多了,他的“两本新华字典”已经很久没有被填充了。
钟明尘可不敢再摆烂,他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有雨林区雪灾那么严重的自然灾害出现。
他和暮寻传达了之前已经和曦商量过的决定。
等到他俩教会一批人冶炼和制作日常用的铁具,在给暮寻提出具体的治沙防沙的方法措施,两人就要继续游历荒漠区,直到荒漠区的物种被鉴定完毕。
暮寻坐在自己的靠椅上静静聆听着。
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听钟明尘计划里的细节,因为通篇听下来,他只听到了一个事实。
他的孩子又要再次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