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大半夜带着一堆厚皮毛毯子和钟明尘一起去小溪边洗澡去了。
今夜月色正好,月光撒下与溪流一起缓缓流淌,周围茂密的树林带来的清新空气让人心旷神怡,夜间稍微有点清凉的冷空气钻入钟明尘的肺里,他感觉整个人都清澈了不少。
曦在一旁生起篝火,在地上铺上厚厚的兽皮毯子,为钟明尘整理要换的衣物。
那边钟明尘脱了衣服直接下水,被夜间的凉意冻得打个哆嗦。
月光下,他身上深浅不一的疤痕被霜白的肤色映衬的明显,身上薄薄的一层肌肉勾勒出美好的线条,有些单薄的身体还是不太能经受住夜间的凉意,他快速洗漱完就披着曦给的毯子到篝火边取暖。
篝火边的曦怕钟明尘周围不够温暖就变回黑狼形态把他圈在腹部厚厚的绒毛里。
钟明尘就这么躺在他肚子上,感受着真皮毛肉垫的柔软和自带的加热功能,他又一把将曦的尾巴拽过来盖在身上,这一套操作下来都比冬天睡炕还暖和。
夜色朦胧,篝火的噼啪声和周围草丛间的虫鸣声交织在一起,一曲完美的催眠曲就此诞生。
钟明尘忙忙碌碌一整天,此刻感觉一切都是这么的舒适,他很快就泛起了睡意。
曦感受到身边人呼吸逐渐变缓,只是摸着刀柄的手依旧没有放松,他轻声安慰道:“有我在,放心睡吧,我来为你守夜。”
迷迷糊糊间,听见这句话的钟明尘轻轻的睡了过去。
野外的天地四下无人,曦的冰蓝兽瞳安静的注视着怀里沉睡的人,他突然就有了一种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在这孤寂的世间相依为命的感觉。
这样挺好。
这样很好。
第二天,钟明尘依旧睡到了日上三竿,如果不是曦给他挡太阳的尾巴热到他了,他估计还能睡。
醒来后他不知为何感到一阵不对劲,在他的世界里,在野外沉睡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即使有同伴守夜也不可能真的睡得很沉。
所以昨晚,因为曦在旁边所以睡得很沉这一件事根本就不对劲!
不可以,不能失去警惕心,不然会。。。
被曦叫了好几遍后,钟明尘才回过神,去溪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后,他们回部落先去到雨秋家里,说了一遍粘合剂的事。
钟明尘将自己的计划和打算跟雨秋说明:“趁雨季还没到,把粘合剂普及下去,尽量每家每户都将外墙加固一下。”
“顶棚可以用白椴树的叶子,又防水,材料还更容易获取一些,只需要用粘合剂把他们固定住,原理上讲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雨秋听完,感觉整体没什么毛病,就召集人手制定详细的方案。
反正粘合剂的做法已经跟雨秋详细的说过了,也不难,剩下的地方钟明尘就当甩手掌柜全都靠雨秋自己去领悟。
等回到家后,那块风干的砖差不多晾干了,钟明尘就把周围的土给挖开,把那块砖给拿在手里端详。
看来看去觉得差不多了,就找曦:“哥哥,走,带我去咱部落里烧陶器的地方。”
自从第一次发现叫曦“哥哥”的时候,他的反应很可爱,钟明尘一有机会就叫他哥哥,到现在,曦已经快能免疫“哥哥”带来的巨大杀伤力了。
只不过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只要是钟明尘叫了哥哥,他就会无条件的百依百顺,可以说是要月亮给摘月亮了。
他变回黑狼,摇着大尾巴,带着钟明尘去到了烧陶的窑洞。
到了窑洞钟明尘才发现这是在一个山体里掏出的巨大洞窟然后经过一些改造形成的窑洞。
正在做陶器和添木头烧陶窑的兽人看到钟明尘来了都停下手里的活和他打招呼。
这给钟明尘整得不太适应,怎么跟领导巡查似的,这么拘谨?
他连忙摆摆手说:“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他话是这么说,但是作为部落里珍贵的驯兽师,大家不可能就这么怠慢了。
有关烧陶的负责兽人都走到钟明尘的面前给他一一介绍目前烧陶器的原理、流程和产量。
听着这些介绍,钟明尘也大概了解了整个烧陶的过程,还亲自见证了一锅陶器的出炉。
同时他也意识到,这个窑洞不适合烧砖。
钟明尘在之前的末世里,大江南北都逛过一遍,像砖窑啥的他也见过,甚至还睡过。
他很明显的能看出这里的陶窑全封闭,而且燃料只是木头,温度是肯定不够的。
如果能改进一下窑洞再找到煤或者能做出木炭,那情况能更好一些。
钟明尘皱眉思索着,他领着曦出了窑洞问:“我们部落有没有煤或者木炭啊?”
“煤,木炭?是什么?”
钟明尘挠挠头:“没有吗?就是那种黑黑的,烧起来见不到明火但是会发热的那种,呃,石头。”
曦恍然大悟:“是有的,叫黑石,原来是叫煤木炭吗?”
“不不,煤和木炭是两种东西,一个只能通过开采煤矿获取,一个是通过炭烧木头获得。”
“那我们部落的应该是煤了,之前老族长爷爷找到过一片黑石矿洞,还是之前的驯兽师说能用来烧,所以我们才发现黑石的用法。”
“那为什么窑里烧的都是木头呢?”
“因为开采黑石太麻烦了,很多兽人不愿意,还会弄得满身黑,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