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尘歪头看着眼前有些反应迟钝的人,心想:这片大陆的兽人都是这种呆傻的状态吗?
也不在意钟明尘探究的目光,曦继续道:“驯兽师的能力和知识是不能外泄的,你有星星的能力被看到也没什么,但是星星的知识不能随便展示给别人。”
提到知识,钟明尘想起自己还有那么老大本的图鉴要收集,就开始放慢速度,对周围没见过的植物开始一一鉴定。
手上动作不停,嘴上聊天也没停,他问曦:“为什么知识不能随便展示给别人啊?有了知识不是能生活的更好吗?”
曦带着钟明尘走走停停,耐心地回答道:“是之前驯兽师的伴侣说的,他每天都在念叨,让我们远离驯兽师,怕我们兽人偷学知识。。。虽然很烦人,但是我们还是很尊敬驯兽师的,以及,他的伴侣。”
他的最后一句话说的不情不愿的。
“我懂我懂,就是那种‘明明我根本什么都不打算图谋,还得被某人整天耳提面命的提醒’的那种感觉。”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钟明尘感到一阵恶寒:“噫~烦死了,让我想到某个恶心的家伙。”
曦也点点头:“因为驯兽师对我们部落的人很好,还为我们疗伤,所以我们大多数人还是很敬重他的。”
他顿了顿,嘴角微微勾起,笑到:“不然他的那个伴侣可能会在某天深夜,被不知名的年轻兽人殴打好几顿。”
钟明尘倒是觉得,遇到这种讨厌的人确实应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直接给套麻袋打一顿。
想到那个父亲之前被竞争对手在月黑风高夜蒙头打了一顿,钟明尘顿时就笑出了声来。
笑完过后,他才想起问正事:“那你们的驯兽师有没有私下偷偷的教你们啊?比如认草药啥啥的?”
刚说完,钟明尘手下鉴定的动作就一顿。
曦没有发现异常继续和钟明尘聊着:“驯兽师被他的伴侣看管的很严,每次为我们疗伤也都是他伴侣将草药捣碎给我们。”
“当时我们有些兽人捕猎受伤,很难止住血,用了那个草药后血立马就止住了,而且平常难以愈合的伤口用了药之后痊愈的很快。”
说着还稍微回忆起过去:“记得那时候我还小,有一次因为好奇,不小心打翻了驯兽师的药框,然后他的伴侣就满部落的追着我打。。。你在做什么?”
注意到钟明尘蹲在一棵草前挖土,曦将肩上扛的烈乌兽扔到一边,好奇的凑上前来。
钟明尘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这棵草周围的土刨走,一边欣喜的告诉曦:“我好像知道当年你们驯兽师给你们疗伤用的是什么药了。”
怕牵扯钟明尘胸前的伤口,曦轻轻的把他抱起来,像抱布娃娃一样放到一边的大石头上,用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一块兽皮仔细又珍重的将钟明尘脸上的血渍和手上的泥土擦拭干净,随后转身接手了他挖土的工作。
钟明尘被曦的一套小连招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他从来都是干这些活的工具人来的,怎么还有人抢他活啊。
而且被擦脸擦手的时候怎么感觉怪怪的。。。就跟,被人当成小孩子一样。
自从他离开爸爸身边,周围的人不断的强调他一定要变强,尤其是他师父。
前脚钟明尘才被他师父扔进变异兽群厮杀与尸化狼大战三百回合,后脚就让他继续去砍丧尸群与丧尸大佬决战紫禁之巅,一刻不得歇,纯纯是干活的工具人。
按往常的经历来判断,活被抢了,钟明尘应该是恼怒的才对。
但是现在他不仅没一丝丝恼怒,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
钟明尘的成长经历里,被当成小孩的时间只有四岁之前,自离开爸爸的那天那一天起,他就突然要按照大人的样子来生存。
没人教过他小孩怎么当、大人怎么当,所以他一直在有意识的学着那个便宜师父的扮猪吃虎、无情狠辣和不着调。
漫长又危险的生活让钟明尘学会了应对外界的恶意,也有能力对那些恶意进行反抗,但是却没人教会他如何对待别人的善意。
因为他不曾感受过。
第一次被珍而重之的对待,没有恶意让他反抗,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不知道钟明尘心里在想些什么,那边的曦就结束手上挖土的工作,捧着那株草药向他走来。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撒向满脸笑意向他走来的男人。
也是这一刻钟明尘才开始正式打量眼前的人。
冰蓝色的眼眸中望向他时总是含着笑意,鼻梁高挺飞眉入鬓尽显凌厉,但眼睛却是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让他笑与不笑时判若两人;
黑色的长发有些许的自然卷,带了一点异域的风情,长发用柔软的藤蔓束起,野性中又带了一点优雅的美感;
身上的着装就像百科全书里兽人的图片一样,不过身材比图片里看起来更高大,腰间围着的兽皮是水头好到能反光的纯黑皮毛。
啧,是挺养眼的。
正感慨呢就见曦已经走到他近前,眉目含笑的望着他问:“已经挖出来了,还需要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