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洛看着面前的八个大汉,藏在羽绒服里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她在盘算自己应该怎么逃。
苏洛洛不傻,只是面前的八个男人,她是一点胜算没有,可是她也有优势,那就是这是在山上,自己对这里地形还算了解。
这面前的八个人,无论是白家的还是宁安的,应该对这里都不会熟悉。
想着就慢慢向后退着,然后问:“你们是谁的人?为什么要拦着我?”
只是那八个人却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慢慢地向他逼近,形成包围的半圆。
苏洛洛知道拖延时间没有用,便扭头朝着坟地深处跑去。
这里荒无人烟,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杂草,苏洛洛也顾不上辨认方向,只是双手向前不停地分开面前的杂草,脚步不停地往前跑。
那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纷纷散开也进入杂草丛生的坟地。
也许是他们知道苏洛洛跑步了,也许是想戏弄一下苏洛洛,不紧不慢地追着,而前面的苏洛洛却是低头弯腰,一路快跑。
苏洛洛内心盘算着,按照正常男人的爆发力来计算的话,他们差不多应该已经追上了,可是那脚步声却还是不远不近,不快不慢。
苏洛洛明白,她自己唯一拿到出手的便是自己的耐力,所以,时间越久,对自己越好。
她迅速地往前跑,辨认着下山的方向。
值得庆幸的就是现在快到清明节了,上山祭拜的人已经慢慢多了起来,她只要在路上截到一辆车,也许她今天就得救了。
想到这里,她不再像上次那样往深山里面钻,而是找人多的大路。
毕竟上次天快黑了,可是今天这才刚刚早上九点,她不可能跟他们耗到晚上的。
苏洛洛在山上的小路上绕来绕去,直到感觉身后没有了脚步声才敢回头看,结果也让苏洛洛吃惊,居然真的没有看到人。
饶是如此苏洛洛也不敢大意,而是赶紧往山下跑去。看到有汽车从身后驶来,她赶紧站在路边挥手。
只是希望有人能停车带她一程,让她躲过这一劫。
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停在了她的脚边,苏洛洛赶紧趴在车窗上跟对方说:“不好意思,我现在有急事离开,能不能让我打个车?我付车费的。”
小轿车的司机是个戴着墨镜的年轻姑娘,头发染成栗棕色,大波浪卷披在身后。年轻的姑娘摘下墨镜,看了眼苏洛洛,然后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上车!”
苏洛洛也不客气,拉开副驾驶的门就上去了。
还不等苏洛洛把安全带系好,车子就嗖的一下开了出去。
苏洛洛赶紧伸手扶好,她不解地看着这个年轻女孩,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的急切,难道她有什么急事?
那个女孩没有看苏洛洛,但是也猜到了苏洛洛内心的疑惑,然后说:“后面有人追来了。”
说到这里苏洛洛赶紧回头看,原来是那几个黑衣人从山里面追出来了。
苏洛洛感激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姑娘,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才能表达此刻的感激之情。
只能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谢你了。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我只是来祭拜过世的亲人。”
说着就把自己的名片递了出去,看对方正在开车不方便接,她就把名片放在了中控台,然后说:“我是在粤城工作的,这次是回家探亲,顺便来祭拜。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那个年轻的女人皱着眉头说:“你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别天真了,有这时间,不如想想他们追上来了该怎么办!”
听她这么一说苏洛洛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她不停地回头看,观察着有没有什么可疑车辆追过来。
再说那群黑衣人,自认为在这荒山野岭的,一个女人,他们八个男人,怎么样也能给抓住。
所以刚开始只是想逗弄一下苏洛洛,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想看看这豪门贵妇慌不择路,崩溃痛哭的样子。只是没想到,他们跟着跟着就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这个女人这么灵敏,轻盈,经过的草丛基本没有什么痕迹,只能隐约看见一抹灰色在草丛里一晃而过。
他们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于是也加快脚步追了过去。领头的男人一挥手示意大家包围过去,等大家围成一个圈。领头人便伸出三个手指头,然后变成两个,然后变成一个,直到只剩下个垂头的时候,大家便一起向中间扑了过去,却不曾想,从他们的中间居然飞出一只山鸡。
这只灰色的山鸡展开翅膀扑棱棱,一边飞一边咯咯的叫着。
在天上滑翔的时候还不忘拉了一泡新鲜的鸡屎,然后就拐了个弯,不见了。
而那泡冒着烟的鸡屎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领头人的头上,鸡屎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流,滴到脸颊上,眼看就流到了嘴里,那人赶紧抬手去擦,只见手上一抹白色和深褐色的东西,呈现出渐变的色彩,仿佛是山鸡的最得意的水墨画。
只是这人不懂欣赏,明知道这东西不好闻还下意识的把手凑近鼻子,深吸一口气,咧嘴便干呕起来。
众人看他这个样子也不敢说话,等他收拾好自己后,大家纷纷问他:“怎么办?人不见了?”
这人气急败坏地说:“怎么办?怎么办?就知道问,赶紧找啊!”
大家又四下开始搜寻,只是经过这一番折腾,苏洛洛早已不见了身影。
他们便决定下山去找。刚到山下,就看到苏洛洛上了一辆白色轿车,众人又纷纷往回跑,去开自己的车。只是半路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又撞到了树上的野蜂窝。
那半人高的野蜂窝,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这千年老树的一截树枝。
只是他们这一撞,那野山蜂便都疯了一般从蜂巢里蜂拥而出,紧紧地围着他们这群人就是一顿狂轰乱炸。
刚刚还嚣张地不可一世的人,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讲究了,抱着头到处乱钻,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只是这座山没有水,也没有人家,他们只能在山上乱钻,最后无奈只能低着头撅着腚,拱在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