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那些矿工顿时乱了队形,一窝蜂地往前跑,任大头怎么叫喊都无济于事。
“头,咱们也跑吧!”几个忠心的护卫帮忙架着老者,劝解道。
大头常年进山采矿,也是个有经验的,他猜出前方怕还会有妖狼阻路,但眼下乱成一团,猎龙士也不知去了哪里,怕是没法和妖狼一较长短,还好几个忠心的护卫没有乱跑,于是招呼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矿工,扛着装满星金矿石的贪吃袋跟着人群往前跑。
忽然,一个背着矿石的员工毫无征兆地一头栽倒,只见阿虎手里握着刀,冷笑着说声“对不住了,”接着又是一刀刺来。
虽然大头和几个得力手下都背着矿石,但他们背的矿石却也是不一样的,含星金最高的那袋大头一直没离开过身子,阿虎此刻出手,正是奔着他身上最值钱的这一袋来的。
“你敢!”大头虎目圆睁,暴吼一声,忽然把手一抬,阿虎那刀砍在他左手臂上,却不见血流出,反将阿虎震得连退三步。
“图腾护臂?”阿虎吃惊,只见大头左臂上黑芒四射,他的小臂硬生生涨大了一圈,肌肉盘结,孔武有力,刀剑皆不能伤。
“好,好!没想到看走了眼,你却是一个修行过的。”阿虎冷笑,却不再攻击大头,而是将旁边的老刘头一拳放倒,抢了贪吃袋便走。
另一边二狗和三猫也抢到两个贪吃袋,打伤了护卫逃走,混乱之中大头也不敢追赶,只得护了父亲带着几个没事的护卫赶紧往前跑。
狼音阵阵,不断有人掉队,有人跌倒,妖狼兵卒赶上,顺势扑倒却并不咬死,两只碧油油的狼睛就这样死死盯着,那些矿工十个倒有八个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九月赶上来,也不追赶那些逃走的,只是指挥狼兵把这些晕倒的和吓傻的全都一股脑儿聚在一起看押起来,等着望月回来后再带回近月峰。
逃走了的矿工和护卫们一阵猛跑,早已是筋疲力尽,听得后面狼音渐小,便闪了架一般的倒地休息,谁知刚坐下还没半刻钟,又听到左前方一声雄壮狼嗥,一头巨大的混血妖狼站在乱石岗上对天咆哮。
此声一起,便有上百只妖狼从乱石中窜出,对着他们就奔了过来。
有些矿工直接就吓尿了,爬起来就跑,大头不得不跟着跑,慌乱之中,有护卫丢失了贪吃袋,大头本欲将那丢掉的袋子捡回来,却被老父亲死死拽住,说什么也不许他回去了。
就这样一路乱跑,每每休息时总有妖狼四下里追来,却又总留出一条生路给他们,如此三翻五次,原本的一百多人跑成了不到五十,众人有一多半瘫倒在地,已是真得跑不动了。
“草原,我们跑到草原了。”突然有矿工大叫,累得不行的众人惊喜交集,大部分人竟然奇迹般的又站了起来,他们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子搀着父,弟扶着兄,行不多时,总算是踏上了平整的土地。
然而他们的喜悦尚未降临多久,就听得一阵阵凄厉狼嗥,不知道多少头妖狼从山上奔下来,径直朝他们追来。
“快走,快走!离狼岭远了,它们就不敢追了。”矿工们带着最后的侥幸,潜力爆发,不顾一切地拼命往前跑,他们的速度竟也不慢,几乎真把那些妖狼落在后面了。
然而,他们终究是要失望的。
草原并不平坦,当他们越过起伏的丘陵后,就看见数百只银月狼,排着整齐有序的队形,早已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举目四望,密密麻麻的尽是狼头,他们缓缓地向前走着,东一群西一片,看似混乱,实则有序,将这群早已跑乱了的人团团围困,简直是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怎么办?”几个护卫眼巴巴看着大头,大头叹了口气,道:“听天由命吧!这不是普通的妖狼群,而是一群妖狼战士。你们看,那为首的,应是那高大的混血妖狼,又或是那头小白狼,过会儿它们过来,我冲上去与他们搏斗,你们无须管我,各自逃命去吧!”
“头说得哪里话?哪有弃了主子,奴仆逃命的道理。头一会儿只管逃,我们抵挡一阵。”
“只怕我们谁也逃不了了。”大头苦笑:“怪只怪我太贪了,钱帛乱人心哪!也罢,今日且与这群畜牲好好战上一场,大不了十八年后再做一条好汉。”
大头豪气干云,倒也让身边护卫胆气大壮,他们各持兵器,发一喊,竟是主动朝着望月、逐月、三更天他们冲来。
“有意思!”望月只是笑笑,指挥着狼群把那几个冲锋的和后面的矿工分开,那些矿工连乘手的兵器也没有,胆大的挥舞着铁铲之类的工具哇哇乱叫,胆小的缩成一团动也不敢动,狼群围着他们也不进攻,而是不停转圈,消耗他们本就不多的体力。
不多时,便是那最胆大的也累得动弹不得,狼群这才扑上去,一个个按住,还是不咬死,只等着小狼主来发落。
有吃过人的奴狼却是流下了口水,不由地拿舌头在矿工脸上舔了舔,把那矿工吓得白眼直翻,早已晕死过去。那奴狼也不敢真得下口,只能眼巴巴地干看着。
另一边,逐月和三更天迎上大头,拖月、月儿圆和月儿壮则带着几个启灵后期的头狼迎上几个护卫,没几下就把那些护卫尽情扑倒。
现在能反抗的,便只剩下大头一个。
便只剩他一个,那大头也不放弃,他一声怒吼,龙精虎猛,左臂发出乌光,黑幽幽如一面护盾护住全身,右臂发出红光,红灿灿如一柄神刀疯狂乱砍,一时间竟将逐月和三更天杀得连连后退。
三更天性子急躁,咆哮连连,狼爪猛烈抓出,恨不得撕了眼前的人类壮汉,无奈望月有令,只要活的,倒让他十分难受。
另一边逐月插空攻击,一道月光刃击在大头左臂图腾上,将大头击得连退几步,然而逐月也很有分寸,不敢痛下杀手,恐违了望月意愿。
两狼一人杀得难解难分,一时之间难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