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杨行密的命运可以说基本也算是注定了,而大唐的命运基本也是注定的,李康选此刻彻底相信了历史教课书,因为寿王现在的行径真的跟历史书上记载的相差不大了,只是可怜了僖宗皇帝了,本想励精图治的,可时局不允许了,李康选有时候真想去劝他放弃江山跟自己一起隐居起来,可转念又放弃了,江山社稷也行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刚到行宫门口准备去地牢看看,结果门口十几个人被捆缚了起来,童百友正在盘问,见李康选过来,童百友抱拳道:“翁主地牢外抓了几个细作,”
那人被捆缚双手挣扎辩解道:“我们不是细作,,”
李康选顿时觉得这人声音很熟凑近一看,惊喜的喊道:“是你小子,白吃了我两顿饭,”
那人笑着说:“富家翁,是你呀!”
李康选急忙说:“来,来,放了,我认识他,”
童百友见李康选认识自己亲自去给那人解绳子,其余府军军士也急忙去解开其他人手上的绳子, 李康选拍拍那人肩膀的尘土说:“在东都第一遇见你,我请教高姓大名,你说不想攀附我的富贵,第二次在长安遇到你,我请教高姓大名,你说不想攀附我的权贵,那么今日兄台要是不告知我姓名,在场你这些兄弟一个都别想走脱,”
那人笑着说:“呵呵,有事冲我一人来便可,何故为难我这兄弟。”
李康选说:“你们这十几个人,可不像是普通庄户汉子,”
那人笑着说:“呵呵,李大人果然慧眼,在下姓黄单名一个巢字,”
李康选听完脸色一惊嘴里像是被烫了一样:“巢,巢字,那个巢,”
黄巢抱拳回答:“燕雀而筑舍也!”
李康选着急的问:“鸟巢的那个巢?”
黄巢点头:“是也,”
李康选脸上惊讶之中带着些恐惧之色问: “你来干什么?不是添乱吗?”
黄巢礼貌的说:“不瞒大人,我等都是淮南道军士,得知杨大人一家被押解到东都,特来设法营救,”
李康选听完感觉说:“你还是瞒着我点好,”
李康选又对着自己的士兵大声训斥说:“你们这些啊,谁出去乱说我砍了谁,”
童百友不理解的问:“翁主,,”李康选抬手打断他,接着问黄巢: “你现在还没反那?”
黄巢一脸疑惑问:“李大人你是何意?”
李康选想了一会说:“没反就算了,你们还是抓紧离开,放了他们一家,我他妈的就要跟着陪葬,”
黄巢轻蔑的说:“李大人,我原以为你是热血的汉子,不成想一顶乌沙之下也是一个混账的脑袋,”
童百友气愤的指着黄巢吼道:“放肆,找死”李康选被他吓一跳急忙说:“你瞎咋呼啥?”
童百友不服气的说:“翁主他,,,”
李康选说:“没事,都是熟人,”
接着李康选对着黄巢说:“他杨行密不该死,昏聩塞听,畏敌怯战,那魏州太守都知道跟敌人拼命,他干啥那?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成天琢磨朝堂上的那点事,以我看死有余辜,只是这一家老小确实可惜。”
黄巢忽然跪地:“李大人,若能搭救杨大人家小,我粉身以报。”
李康选说:“这报不报的都可以,只要不以身相许就行。”
黄巢几分喜悦抱拳:“那李大人你的意思,愿意救这一家老小,”
李康选说:“嗯,我也想救,但是不能劫狱啊,劫狱是犯法的,何况看押他们又是我的差事,”
黄巢闻一脸疑惑:“那大人你,,”
李康选往大街观察了一会说:“放心我肯定尽力救他们。”接着李康选又着急的说:“你们赶紧出城去,去那个荒田庄落脚,到时我差人联系你,”
黄巢有些怀疑的问:“大人,你当真会救?”
李康选着急的说:“唉,我滴个妈呀, 你别啰嗦了,赶紧出城去,我骗谁我也不敢骗你呀,你就是个活阎王,”
看着离开的黄巢背影,李康选深知,如果王仙芝士是那个敲响丧钟的人,可黄巢起义之后,李唐天下将彻底陷入分崩离析的混乱,想到那战火纷飞、饿殍遍野的景象,李康选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他在心中默默悲叹:“这苍生何辜?为何要承受这乱世之苦?”
他恨自己空有来自现代的见识,却无力改变这即将到来的悲剧。那种无奈和痛苦,是常人不能体会的。
自己也只能凭借对历史的了解,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尽可能的减轻百姓的痛苦。哪怕只是一点点,也算是尽了一份心力。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李康选内心承受的太多,他自己孤独地背负着对未来的恐惧和对百姓的怜悯。
东都留守司衙门的大堂之上,气氛凝重而压抑。 刘允章正襟危坐于公案之后,然而他的神情却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大堂的左侧,杨复光坐在太师椅上神色阴沉,目光锐利地盯着公案。右侧坐着田令孜则面无表情,双手抱在胸前,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而寿王竟也坐在刘允章的身边,这让刘允章更是如坐针毡。寿王虽未言语,但那高贵的身份和不怒自威的气势,足以让刘允章感到沉重的压力。
李康一身大朝正服,头戴乌沙坐在杨复光边上,李铭臣腰挎着横刀一身金黄战甲,毕恭毕敬的站在李康选身后,童百友,柯难鹤一身黑色山纹铠甲头戴褐色头盔,腰悬横刀,站在大堂门口,随时听后差遣,府衙大院里二百多各家护卫整齐的站在那里,仅仅中间留出通道,留守司大门外府军戒备的军队把,留守到行宫地牢这段路围的水泄不通,大街上金吾卫持械戒备。整个东都如临大敌一般!
刘允章的额头已渗出丝丝细汗,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在座的几位直视。手中的惊堂木拿起又放下,迟迟不敢重重拍下以开启这艰难的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