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的脸色迅速阴沉下去,他举起魔杖,“Avada Kedavra.”
罗米赫拉着我躲开迎头劈来的绿光,哈利等人被同时出手的几个食死徒挟持。我抬起魔杖直指伏地魔,“petrificus totalus(通通石化)!”
伏地魔在原地化作一团黑烟消失,眨眼间,我身边的罗米赫已经飞了出去。他撞在后面的拱门上,呕出一口血,瞪大眼睛,“小心身后!”
我转头,眼见哈利掌中的预言球脱手而出。卢修斯眼疾手快,已经扑去。在被锁住手腕之前,我急挥魔杖,“Stupefy(昏昏倒地)!”
预言球擦过卢修斯的指尖倏地飞出掉在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平地炸起,银雾冉冉升起、消散。
我手腕一疼,魔杖应声落地。
几道白烟从天而降,击退了一众食死徒。卢修斯面色惨白地站起身看向出现在哈利身边的青年男人,男人有一头黑色卷发和一双灰色眼睛,举手投足尽显潇洒之色。
“别碰我的教子!”男人一个右勾拳将卢修斯打退。
见有救援的人,我松了一口气。伏地魔没有恋战的意思,夹带着我离开这里。一个杵着老藤杖的浅金发男人拦在我们面前,他二话不说,抽出魔杖发起攻击。
不过几回合,伏地魔中伤男人,转身而去。
“Stupefy!”贝拉的杖尖迸发出一道红光,击中了从卢修斯那边脱身、回到拱门前的黑发男人。
男人面露震惊之色,缓缓倒入拱门之下的帷幔。哈利还没有从这剧变的事况中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吞噬了男人的缥缈纱幔。
他失神地伸出手朝那帷幔抓去,“不!不要!”有人从身后抱住失控的他。
贝拉从暴怒的情绪中拔出理智,她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魔杖,张了张嘴,终究是爆发出一道疯狂的笑声,“哈哈哈,我杀了小天狼星·布莱克!”
哈利追上贝拉,愤恨地吼道:“crucio(钻心腕骨)!”贝拉吃痛地惊呼一声,滑坐在地。
伏地魔回头幽幽说到:“废物。”他将我丢到因前者的话而惊起的贝拉怀里,随后一拂袖,瞬息间便缴了哈利的魔杖,“真是不堪一击啊。”
大厅内的壁炉中急遽升起一道青焰,失踪已久的邓布利多信步走出,“汤姆,你今天不该来到这里,傲罗们就快来了。”
“呵,”伏地魔轻蔑地笑了一声,“那时候我已经离开——神不知鬼不觉,反倒是你,会被投入阿兹卡班……或者,已经死了?”
邓布利多看向被贝拉掐住脖子的我,一挥魔杖,丢失枪杆的贝拉即刻被甩出五步开外。我见没了束缚,拔腿就跑。
一道银绿色光闪过,我双脚脱力,五体投地地扑在地上。贝拉跑过来拖起我逃进旁边的壁炉,青焰泯灭之际,红绿魔咒骤起再相接。
贝拉带着我一路回到马尔福庄园,而我也终于发现了自己景况。
我像一具破玩偶一样被扔在地上,脚后跟处传来钻心的痛觉,叫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我试着屈起腿,却发现自己的脚掌已经不听使唤,软绵无力。
伸手去摸,触及的只有满手的鲜血。
好样的!里德尔你个崽种,你他妈居然挑我脚筋。
我疼得哼哼唧唧,转眼被发疯的贝拉掐住脖子,“你这个叛徒!你竟敢背叛主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突然瑟缩了一下,猛地松开手,低着头退开。视角转换,伏地魔已站在她身后,他冷眼睥睨我,“crucio!”
刺痛迅速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如汹涌澎拜的洪流瞬间淹没我的理智。我浑身抽搐,抱作一团,不可抑制地尖叫起来。短短的十多秒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尽可能地伸手去抓身边可触及的东西,意识模糊之间竟抓到了伏地魔的黑袍。
我如触电一般收回手,而这样的举动恰好惹怒了他。前一道钻心咒才停下,后一道接踵而至。
再次睁眼,我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郁闷地看着白色天花板。他妈的,根本不想动好吧?
我抬一抬脚,发现脚掌还是没知觉,只好坐起来。完蛋了,我废了,啊啊啊蛙趣你大爷。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原本想倒下去装睡,怎料门外的人根本不给机会,直接推门进来。一只家养小精灵端着吃食走到我床前,“小姐,请用餐。”
我偷眼看门口,发现外面守着两个带了恐怖面具的黑衣人。不用想也知道,这绝壁是伏地魔的人。
见我一直没动作,小精灵变得焦虑起来,他噙着眼泪看我,“小姐是嫌弃郝七的厨艺吗?对不起……”他失落地垂下眼睑,“是郝七没用,没能让小姐满意。”
我赶紧否认他的说法,抓起床头柜上的食物大快朵颐,并制止他的自残行为。
我在这个房间里磕磕绊绊地生活了将近两个月,期间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活像一头猪。猪猪我啊,没自由了。
伏地魔一直没有踏入这个房间来,兴许是太忙了。其实这样真的非常可喜可贺,否则这疯子来找我肯定没我好果子吃。
原本我还在思考逃出生天的办法,结果在某天被一只家养小精灵吓得哇哇乱叫。这只自称为多比的小精灵先是向我行了一个绅士礼,继而说到:“多比是来救哈利·波特的朋友的,所以请你不要太惊讶。”
多比伸手拉住我,我们眨眼间就到了黑湖边的树顶上……等等,树顶?!我目光呆滞地从树上坠落下去,“啊——卧槽!”
没有预想的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我掉进了一个人怀里。睁眼一看,罗米赫惊喜的面容映入我的眼帘,“娜茨?!”
多比从树上跳下来,对站在旁边的哈利说,“哈利·波特,多比已经把你的朋友带回来了。”哈利蹲下身,感谢地看着他,“感谢你,多比。”
多比雀跃地欢呼一声,打了一个响指,消失在原地。
得知我无法下地走路后,罗米赫抱着我一路来到校医院。庞弗雷夫人为我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后愤怒地说到:“真是太狠辣了,他们竟然挑断你的脚筋。你稍等,我去配药。”
一个穿着赫奇帕奇学院校服、梳着金色发辫的女孩走进来,她眯着眼睛看我,“为什么你可以活着回来?”
罗米赫不满地站起来,“苏珊,你在说什么?娜茨能活下来不好吗?”
“罗米赫,你别忘了大伯和大伯母是怎么死的?”苏珊转过头来,“博恩斯夫妇杀身成仁,他们的儿子绝不能跟奸细为伍!”
“苏珊,你不要太过分了!”罗米赫扯住她的胳膊,“娜茨也遭受过非人折磨,她只是一名学生,不该承受这些。”
苏珊怒火中烧,发狠推了他一把,“你吃了她的迷情剂吗?她值不值得你这么维护还是一说!我会写信给姑姑,叫她必须接受审判!”说完,她瞪我一眼,快步离开。
罗米赫苦笑了一下,转回头来看我,“对不起,她……”我现在一头雾水,“你的父母是?”
“我父亲是埃德加·博恩斯,凤凰社创始人之一,死在了神秘人势力强大的初期。那一次,我们一家都遭到了洗劫,我正在祖母家生活,我的父母和哥哥都……被伏地魔杀害了。”罗米赫在床边坐下,“我相信你。”
我与他对视,“谢谢。所以在魔法部那一次,你是想为自己的家人报仇吗?”
罗米赫默默攥紧手,“都怪我太弱了。”我拍拍他的手,“气馁什么?你的人生才度过17个春秋,该经历的都还没经历,怎么斗得过一个七十多的老头子?”
暑假放假前夕,我被叫到了校长室。邓布利多把威森加摩传唤我的通知信放到我手里,“这下更糟了。我本来想帮你偷渡到法国的,但如今恐怕是不行。”
第二天,我牢记邓布利多的嘱咐,在审判庭上装作一问三不知,一逮着自己的伤说事就哭爹喊娘。
因为神秘人卷土重来的消息被大众所知后,曾主张掩耳盗铃的福吉下台。而今新上任的魔法部部长还指望着借哈利·波特的名头巩固魔法部的地位,根本无意与霍格沃茨作对。
于是,我的庭审被潦草收尾。走出庭门时,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专程来像我道歉,“我的侄女缺少分辨是非的能力,给你带来了麻烦,非常抱歉。”
我颔首,“现在是特殊时期,魔法部谨慎一些是理所应当的。”
博恩斯司长夸赞了我审时度势的眼力,“听说你跟罗米赫交好。知道你要来魔法部,平时不怎么愿意来我这里过暑假的他都变得积极了。”知道我没有去处,她邀请我到博恩斯老宅玩。
邓布利多表示,他找的偷渡门径客流量蛮大,等到我还要几天,所以这几天的时间我可以自行支配。
博恩斯家族世代生活在戈德里克山谷,在伏地魔势力强大的初期,他们还是一个非常强盛的家族。阿米莉亚·博恩斯有两个兄弟,哥哥埃德加只留下罗米赫这一个后人了。
苏珊·博恩斯对我的误会虽然被解开了,但这个敏感安静的女孩还是不能跟我正常相处,每次遇到要跟我说话的当头总是非常别扭。
夏季的戈德里克山谷到处充斥着夏蝉的鸣叫声,博恩斯老宅门前有一棵老树,枝繁叶茂的时候便是夏蝉的好栖息地。
褪下制服的阿米莉亚·博恩斯一身轻松,招呼罗米赫拿着捕捉网杆抓蝉。苏珊上山了,她的燕尾狗因为跟邻居家的缅因猫对骂被扇了几个大逼斗,丧失自信心,一溜烟逃上山。
阿米莉亚·博恩斯笑骂一句,拜托我跟上去帮助苏珊,苏珊的燕尾狗可不是一般的油滑。
于是,我们被燕尾狗溜了大半个山头也是一无所获。一直到黑夜降临,我们才将燕尾狗抓住。
说来也奇怪,明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森林上空的云还漾着红光。远处快速跑来一道人影,直到对方的脸显现在照明咒的白光下,我们才发现是满脸战损伤痕的罗米赫。
“伏地魔来了,他杀了姑姑。”
苏珊猛地瞪大眼睛,丢下燕尾狗往山下跑。罗米赫抓住她的肩头,“姑姑故意拖住他们留给我们逃跑的时间,你不要自投罗网!”
森林上空徘徊着十几道黑烟,在黑暗中,我们借着灌木丛藏匿身形。眼见几个食死徒已经下到森林来开始地毯式搜索,我们可以活动的区域大面积减少。
三个不过十七八年纪的孩子肯定硬拼不过十几个身经百战的食死徒,我静静地趴在灌木丛后搜刮着脑海中可以用到的东西。突然,我灵光一现,门钥匙。
门钥匙可以将人从一空间传送到另一空间,而且,使用它不需要任何技巧,连未成年巫师也可以随意使用。
我拿出魔杖直指不远处的一根树枝,“portus.”躲在另两个灌木丛后的罗米赫和苏珊立即猜到我的用意,三人心有灵犀地准备同时起身去抓门钥匙。
一道魔咒迎面飞来,我侧身躲过,起身朝前方冲。怎料脚下一紧,我向前栽倒,吃了满嘴枯叶。
在即将触碰到门钥匙的时候,罗米赫折回来要拉我,一道刺眼的绿光骤然飞来击中他。我脑中有一根弦在此时崩断,余音乱如麻,震在我心尖。
苏珊的叫声已经带上了哭腔,“罗米赫!”
我甩出一道缴械咒,打断了从苏珊背后偷袭的贝拉,又用力将倒在自己身上的罗米赫推到苏珊身边,“快走。”
我已经被一个食死徒押住,苏珊只得拉住罗米赫,再去抓门钥匙,消失在原地。
我回身,用魔杖指着踏叶而来的伏地魔,“Avada Kedav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