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奎里纳斯·奇洛休假来到阿尔巴尼亚时遇到了正在阿尔巴尼亚森林游离的伏地魔残魂,意志薄弱的他很快被伏地魔策反成功。
奇洛甘愿成为伏地魔的暂时寄主,将对方带回了霍格沃茨。伏地魔通过杀害独角兽并饮用独角兽的血恢复元气,更是想要盗取魔法石炼制长生不老药重锻肉身。
伏地魔的计划在哈利·波特的阻挠下落空,又因奇洛被烧死,伏地魔再次回到阿尔巴尼亚森林继续寄身在动物——尤其是蛇身上苟延残喘的生活。
如今是寒冬腊月,大多数动物都已经躲到洞穴中等待着暖春的到来。已经在森林中游荡了许久、灵魂极其虚弱的伏地魔深受绝望情绪的磋磨。
1993年12月22日的晚上,天边的下弦月笃定没人需要借助自己的光芒。于是,当最后一丝月光缩进乌云后,整片阿尔巴尼亚森林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陷入绝境的伏地魔发现了一条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不动弹的蛇。这条蛇兴许已被冻死,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了,他怀着这样的想法急遽落下。
就在这一瞬间,一双纯净的天青色眸子撞入眼帘。紧接着,这双原本还含着愁绪的眼睛慢慢爬上错愕和惊恐的神色。
“嘶!嘶嘶嘶!”
蛇佬腔的伏地魔没有心思去思考为什么一条蛇会害怕鬼魂。附身在这条蛇身上后,伏地魔使用热坑很快定位了一个在不远处地底下的一个野兔洞穴。他操控身体快速爬进去,将一只已察觉到危险想要逃窜的野兔封喉。
伏地魔不耐烦地喝止这条蛇的鬼哭狼嚎,终于在将野兔吞入腹之后,他才大发慈悲地预备倾听这条蛇的言论。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肿胀的腹部。惊恐、懊恼的情绪支配了我的思想,我现在简直想跳起来一头撞死算了,“你这混蛋,你不讲道理!这是我的身体,你凭什么操控我茹毛饮血?!”
“作为蛇,不都是茹毛饮血。我可从没见过食草根饮花露的蛇。”那道冷漠的男声如此说到。
“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你敢不敢告诉我你的姓名?”我现在很想知道这崽种的身份,看我回霍格沃茨扎不扎你小人就完了。
“有何不敢,”男人轻笑一声,吐字圆润,“I am Lord Voldemort.”对方不过是一条蛇罢了,这世间除自己外还会有谁能听懂蛇腔。伏地魔不怕会暴露自己。
我哀嚎一声,为什么又是里德尔。不过这个里德尔好像并不认识我,再看看现在对方竟然需要附身动物的处境,可能这位该是处于1991-1994年时期的伏地魔。
“你叫什么名字?”哦豁,尊贵的黑魔王大人竟然会关心我叫什么?
“我叫娜……”我细思,极恐。玛德,我现在是蛇诶,要是这崽种东山再起,那还不得带我回去给纳吉尼做姐妹?那不是,剧情里就会出现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的人物。我情转急下,赶紧改口,“纳吉尼,我叫纳吉尼。”
“很好,纳吉尼,”伏地魔非常满意,“你会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服从我,协助我,我会让你的名字跟随我的名字登上史册。”
九敏啊!歪,警察叔叔,这里有传销头头哇!
大概率是因为变成了蛇,我如今困得连眼皮都不想睁开。这让伏地魔误以为我已经完全放弃了这具身体的管理权,于是,每当我中途醒来时总会发现自己不是在生吞动物就是在生吞动物的路上。
我烦不胜烦,“主人,”千万千万别误会,这个中二的称呼是这崽种逼着我叫的,为了保持纳吉尼的人设,我忍!
“身为蛇,我们只需要在洞穴里冬眠安然度过一个冬天。每天都要捕猎,您不辛苦吗?”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不敢不敢,您是尊贵铂金伏地魔,我怎么敢用青铜跟您拼啊?我还是咕哝了一句:“可是,茹毛饮血腻了,咱换个熟的尝尝鲜呗。”
“闭嘴。”
这段时间,“闭嘴”是对方惯用于驳回我大多数意见的杀手锏。因为在我第一次用逆反言论冲撞他的这句话时,这崽种将自己的灵魂抽离我的身体后,又用钻心咒给了我一个“严重的警醒”。
吃一堑长一智。我学乖不再搞事,伏地魔也乐得清闲。因为伏地魔的告知,我也得知这里是1993年12月末的阿尔巴尼亚森林。
可能用不了多久,伏地魔就会遇上因身份暴露而不得不逃亡的小矮星彼得,然后拥有一个可以暂时寄居的简易躯体。小矮星彼得会在阿尔巴尼亚捉住一个正在度假的英国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员工,通过残酷折磨对方得到有关三强争霸赛的情报。
12月31日晚。洞穴外的雪下得很大,偌大的冰雪天地仿佛只剩下这一个动物。老天对于细水长流的法子似乎没有足够的耐心,于是将一簸箕的白雪一次性倒了个精光。
伏地魔已经没有动作,可能是睡着了吧。但我认为这指定是我的幻想。
一个在阿尔巴尼亚森林里煎熬了十多年的阴魂,他无时无刻不在心中勾勒着自己东山再起时的情景。伏地魔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野心家,他不敢冬眠,就是怕会错过来寻找自己的仆人。所以,他宁愿劳时劳力去追捕猎物,也不愿就此安居在洞穴里。
我趴在地上静静地听着外面扑簌簌的雪落声,快要溺毙在这安详的夜晚里了。
这样的安逸对于伏地魔可能是无尽的孤独,他本该坐在长桌上指挥着食死徒在欧洲各地的部署,而不是成为一个平庸的听雪人。
我突然突然鬼使神差地说到:“生日快乐。”
没有回应,也许真的睡着了。
12月去,1月来;1月去,2月来;2月去,3月来。气候变化,初春的风虽然还微夹着冬季的料峭,但我们总归还是熬到了冬天。
说实话,第一次当蛇,我都想不到自己会活那么久,更何况还是一个冬天。这些都得益于最强大脑兼最佳实力派选手伏地魔,真是没想到他作为老板,竟然没有奴役我。
于是我天天睡大觉,有时候清醒过来就给伏地魔说话解解闷。诶,你什么意思,跟你说话你竟然还嫌我啰里啰嗦?!你难道不寂寞、不空虚、不冷吗?!
我这边还在吭吭哧哧地撸兔子,他那边的钻心咒已经甩过来了。可怜的野兔哪见过这阵仗,当即“唧唧”地叫喊起来,怎料下一秒就被眼前的蛇咬断了脖颈。
“诶,不是,你不是说把它留到明天吃,先不杀吗?”我抖一抖身子,试图缓解被钻心咒击中后的痛苦,“我还想撸撸它呢。”
“现在你也可以撸。”
伏地魔风轻云淡地说到。我看一看死得凄惨、满身是血的野兔,弱弱地哼唧一声,不再说话。
我已经不像在冬天时那样嗜睡,可以在大部分时间保持清醒。我现在有了别的计划,也不知道我第一次穿越到《哈利·波特》里时遇到的那个农夫家里的落地钟还在不在。
里德尔通过杀死农夫把拉文克劳的冠冕制作成自己的第二件魂器。所以,前者会不会毁尸灭迹,一把火把后者连带房子也烧掉。
我告勇自荐去捕猎,却被伏地魔一口否决,“我想不到一条闻到血腥味都会想要呕吐的废物蛇能去捕猎。”他的语气里尽是嘲讽,“你现在是我的仆人,就不要妄想自由这种东西。”
“话说,你身为蛇,为什么会怕血?”
黑魔王大人现在吃饱喝足,窝在草地上沐浴着在欧洲春季少见的阳光。我抬起尾巴想要触碰悬停在花蕊上的蝴蝶,却被伏地魔按下了。
“其实我原本是人类来着,因为身上有血咒,就不可控地变成了蛇。”
伏地魔识破了这个拙劣的谎言,“受血咒影响的人类变成动物是不会保持人的思维的。”
不过他们现在算是一根草绳上的蚂蚱,他可以允许这个仆人还保持着自身的神秘感。对方最好期许自己能够晚些跳出当前的困境,否则他必然会动用一些特殊手段。
突然,身后发出一连串压倒杂草的窸窣声。一个矮个子男人神色惊慌地从有半人高的杂草丛里爬出来,他有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头上稀少的头发暗淡无光泽。小矮星彼得——我心中有了猜测。
很显然,伏地魔也认出了他。伏地魔慢慢抽离我的身体,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升起,显现在眼前。
也许是灵魂的缘故,面前的伏地魔并不受死亡前的肉身模样的影响。此时的他身姿挺拔纤长,身高目测有一米九。
他背对着我,令我看不起他的模样。但是单看着那一头浓密微卷的黑发和一身飘逸鼓动的黑袍,还是令人遐想到这绝对是一个异常俊美的男人。
可除了我,谁能想到这个俊美的男人前几天还在疯狂追捕野兔呢。
小矮星彼得呆愣了一下,激动地跪地哭诉:“我的……我的主人,我终于找到您了!我走遍了欧洲,终于在这里找到了您……”
咦~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分明就是被傲罗们四处追捕,慌不择路跑到这来的。
伏地魔微微侧头,伸出右手,“感谢你的努力,我的朋友。”
我静静看着这两个各怀鬼胎的人,百无聊赖地抬起蛇尾碰一碰飞来的粉蝶。等到小矮星彼得离开这里去寻找为伏地魔制造简易躯体的材料时,伏地魔才转过身来看我。
一米九高的男人有着深邃的黑色眼眸和高挺的鼻梁,以及性感的薄唇,只是那拥有着变态白的皮肤一如小时候那样。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养的,这也太白了。
我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就地翻滚躲过一道绿光。
啊啊啊啊啊!里德尔你是不是五行缺德?!你也好意思在名字带个“德”字?!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我借着山丘的地势优点快速滚离这个是非之地。里德尔,这可是你自己逼我走的!
我挖出脑海中久远的记忆,顺利找到了农夫的家。农居因年久失修而颓圮,篱笆已被虫蛀空,院子里也长满了杂草。
我兴高采烈地爬进去,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条与我长得很像的蟒蛇咧着毒牙窜出来,没错,这是纳吉尼。
我在第二场比试前抽到的纸条上写了“恐惧”,可我不就是恐惧纳吉尼嘛,所以,我变成的是与纳吉尼同种类的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