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1月1日,我从校医院出发,来到城堡八楼。凭着记忆,我摸到上次和里德尔一起掉进有求必应屋的位置。
我见走廊里空无一人,放心闭上眼在脑中勾勒大门的模样,再抬手推向面前的墙壁。
“轰隆——”
一睁眼,眼前的墙壁已经被一扇开了缝的红门取代。我赶紧走进去,再将门关上,最后来到落地钟前。
我将芙伊拉放出来帮我一起找魔杖。都怪天杀的里德尔,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再锤他一顿。不知不觉间,我摸到了落地钟前。
“All things turn around,time is the only scale,time travelers please stop and look back(万物转圜,时间是唯一的尺度,请时间旅行者驻足回首).”
我鬼使神差地念出底座上的刻文,尾音一落,落地钟发出沉闷的报钟声,总共敲了九次。我抬头看顶部的指针,已经停止转动的时针指着“1”而非“9”。
芙伊拉叼着我的魔杖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蹭我的手。我接过魔杖,将它抱起来后退了几步。
我下定决心,调转魔杖杖尖指着落地钟,“Reducto(粉身碎骨).”当咒语念毕,落地钟微微颤抖了几下,眨眼间裂开无数条裂纹,其身化作无数碎屑纷扬委地。
见此,我放心离开了这里。
期末考试结束。经过我冒着“聪明绝顶”危险的疯狂熬夜啃书,除魔药学拿了一个A(及格)外,其他学科都勉勉强强拿了E(良好)。还记得魔药课最后一个论文足足要写二十英寸羊皮纸,直接要了我半条命。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被沃尔布加和露琪架到礼堂接受迪佩特校长的假前训诫,阿布拉克萨斯看见我这个模样直接被吓到了。
“娜茨,你晚上是去爬谁的墙了吗?”
沃尔布加眼疾手快地摇醒快要倒在餐桌上的我,“我也奇怪呢,你们三年级的课程很繁重吗,看把我们娜茨折磨成什么模样了。”
知道我在同时上两个年级的课的阿布拉克萨斯耸一耸肩,又用手肘捅一捅身边的里德尔,“汤姆,第一次参加霍格沃茨的期末考试,还适应吗?”
里德尔合上手里的书,淡淡笑道:“勉勉强强,也就清一色o(优秀)罢了。”
我下意识翻了个白眼,掌住跑向里德尔的蛇的芙伊拉。露琪异常激动,崇拜地看着里德尔,“真的吗?汤姆真厉害,想当初我们这一年级最聪明的沃尔还有两门没拿o呢。”
沃尔布加面无表情地伸手堵住大漏勺露琪的嘴。此时,迪佩特校长已经走上了讲台。
“各位先生小姐,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暑假。在晚宴开始之前,我将宣布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今年的霍格沃茨学院杯获得者。各位同学通过这一年来的努力为自己所在学院积攒的分数分别为,格兰芬多学院265分,赫奇帕奇学院230分,拉文克劳学院235分,斯莱特林学院310分。所以,今年的学院杯被斯莱特林获得。
斯拉格霍恩斯满面红光,笑看着席下欢呼雀跃的孩子们。
“第二件事,五年一度的三强争霸赛将在今年由布斯巴顿魔法学校主办。今年九月开学,我们将开启报名工作,请各位想要参加的学生踊跃报名。报名工作将由米勒娃·麦格教授主持,时间持续两个月,限额七十名学生。”
我原先是想申请留校度过这一个月的假期,怎料沃尔布加时刻记着上次我没去她家过圣诞节的事,这次死活要我去她家玩。露琪的家族维斯托利亚与布莱克是世交,所以露琪和沃尔布加也算是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
于是,沃尔布加和露琪在8月1日清晨闯进我的寝室,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拐带上芙伊拉就坐上了霍格沃茨特快。我咆哮道:“梅林的胡子,我行李都没带啊!”
沃尔布加笑意盈盈地扯开我扒着火车皮的手,“放心,到了我家管够。”露琪先到车厢上探路,不多时便从车窗钻出半边身来,“沃尔,娜茨,这里。”
待我们坐定,露琪好奇的说到:“娜茨,没想到你竟然一个人住在寝室里,三学年了也没个室友吗?要不是沃尔,我能天天跟寝室里的其他两个人吵架。”
我摸摸鼻子,打了个哈哈,“嗐,那时候分寝室,分到我凑不齐四个人,级长就把我分到了二人寝,节省空间嘛。”
露琪在吃上真的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火车才开动,她就到乘务员那买回了一堆零食。
有人在外面敲车厢的玻璃门,我们一齐看去,是阿布拉克萨斯。阿布拉克萨斯微笑着走进来坐在我身边,“娜茨要去布莱克庄园玩吗——我先通知你们一下,这个月中旬是我的生日,布莱克小姐记得带娜茨去马尔福庄园玩哦。”
我合掌捂住跳到桌子上的巧克力蛙,转头去看阿布拉克萨斯,却见他起身摸了摸我的头,转身离开。
沃尔布加和露琪对阿布拉克萨斯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用他们的话来说,我不但长得矮,还啥也懵懵懂懂,连露琪都把我当小孩子哄。自从阿布拉克萨斯在她们面前摸我的头开了先河后,沃尔布加和露琪也加入了摸头行列。
我捡起露琪打开的巧克力蛙片,惊奇说到,“尼可·勒梅诶。尼可·勒梅毕业于布斯巴顿魔法学校,是一位颇具盛名的炼金术师。”
“对了,”听到这,露琪放下手里的比比多味豆,“沃尔你要参加今年的三强争霸赛吗?”
“当然要参加,”沃尔布加自信道:“为斯莱特林争光的事为什么不做?你们也得报名。”
啊?我面露难色。我屑得不行,可不敢去丢撵。
到达国王十字车站,布莱克夫妇已经在月台等候我们了。在家养小精灵将行李一一搬上马车后,飞马拉着我们一路来到布莱克庄园。
在布莱克家族中,沃尔布加的父亲博洛克斯·布莱克这一支并不住在格里莫广场12号。沃尔布加还有两个弟弟:正在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上学的阿尔法德·布莱克和刚满月的西格纳斯·布莱克。
沃尔布加非常稀罕自己小弟弟,时常抱着他逗弄。阿尔法德是个谦逊有礼的人,喜欢坐在庭院里看书。露琪对布莱克庄园很熟悉,兴奋地拖着我走遍了这里的每个角落。
布莱克庄园的庭院里种满了只在夏夜盛开的月晕蔷薇,我觉得新奇,在一天夜里偷偷蹲在花丛中等待蔷薇绽放。经小精灵们的打理,庭院里很干净。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见是穿着丝质西装的阿尔法德。他那一头如丝绸般的黑色长发在月华之下与梦幻的月晕蔷薇相得益彰。
阿尔法德有些惊诧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见到我,得知我的来意后,他微微一笑,“难得遇到个跟我一样有此雅兴的人。”
我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好奇这月晕蔷薇只在夏夜盛开的原因。”
阿尔法德:“这有什么好好奇的,月晕蔷薇是一种遵循原则的植物,遇到适当条件适当时机就开了。这与大多植物并无二致,只是它比较特例独行罢了。”
他抬手拖起眼前已然绽放的月晕蔷薇放在鼻翼之下轻嗅它的清香,见我要偷偷溜走,阿尔法德叫住我。我抱住怀里正“咕咕”叫个不停的芙伊拉,眼睁睁看着对方折下几支蔷薇走过来递给我。
“月晕蔷薇难在人前盛开,若想时常将其留在视线之内,你大可以在它盛开的时候折下,”阿尔法德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插在房里的花瓶中,经久不衰。”
我总感觉这小孩古里古怪,比里德尔还古怪。里德尔干坏事不喜欢多嘴,能下手就果断背刺。而阿尔法德就像个卖关子的神棍,明明在说死物,却意有所指活物。
我接过蔷薇,道一声谢,赶紧转身离开。直到回房,我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才消了。
本度魁地奇世界杯决赛在德国举行,由摩纳哥队对阵荷兰队。与阿尔法德非常要好的学长伍森·格林是摩纳哥队的找球手,也是世界闻名的球星。伍森邮来了五张位置极好的门票,邀请阿尔法德一家去看这场比赛。
露琪由父母带着去看比赛。而布莱克夫人考虑到无法看顾好小儿子,就没有带上西格纳斯,把那张票给了我。其实我想说,我看不懂魁地奇啊喂。
不准我发表意见,我再次被沃尔布加和露琪架上了马车。球球,我知道我很矮,但不应该被这样侮辱。
比赛场地设立在阿姆斯特丹的一个海崖上,四周已经驻扎了许多观赛者的帐篷。比赛还未正式开始,得闲的伍森带着同学专门来迎接阿尔法德等人。看来阿尔法德在德姆斯特朗很受追崇。
伍森一一向我们一行人问好,等走到我面前时,我赶紧微笑着打招呼,“你好你好,我叫娜茨·法逻。”伍森愣愣地看着我,可能是没想到阿尔法德会带一个陌生人来。
阿尔法德解释说,“她是我姐姐的朋友,也是霍格沃茨的在校生。”伍森点点头,握拳抵唇轻咳一声。
我和沃尔布加被露琪拉出帐篷群,外围有许多小贩在售卖小吃和应援周边。此处的人群擦肩接踵,我们不出所料的走散了。我朝人少的地方挤,结果被人抓住肩膀带出人群。
我抬头一看,竟是老邓头。我惊讶地瞪大眼睛,“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微笑着点点头,“娜茨,你也是来看球赛的吗?有没有同行的人?”
“布莱克夫妇带着沃尔布加姐弟,还有露琪和她的父母。”我思索片刻,“邓布利多教授来德国是因为盖勒特·格林德沃吗?”
邓布利多蹲下身,“娜茨知道些什么吗?”我惊悚,我能知道些什么哇?我赶紧摇头以证清白,“不知道,我只是看过报纸上的一篇文章,上面写了教授正在与格林德沃对峙。”
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对方的蓝色眼睛。突然,邓布利多的长袍兜蠕动了几下,一只橘色的嗅嗅扒着兜口探出小脑袋。
邓布利多见我直勾勾地盯着这只嗅嗅,当即抓出它放到我伸出的双手上。他拍拍我的头,“记住,今晚会发生一些不在我们意料之中的事,到时候你可以跟着它。”
我按住往自己怀里钻的嗅嗅。啊哈,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不会是格林德沃带着巫粹党来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