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凯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知道这是所谓的西方赏识教育培育出来的结果。尽管不是很认同,但我也不好说什么。罗翔更关心的是达齐的行踪,所以就催促他赶紧说下去。
“具体来说就是利用达齐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会开机,而移动电话的基站就会留下相关的痕迹。最后我定位了他去过的几个点,请二位老板看一下。”
小凯用手在大屏幕上左右来回拖拉着不同的窗口,很快一个类似于全球立体地图的画面就出现在了。一个箭头先是出现在了美国纽约,而后箭头前移到了德国柏林,接着是瑞士苏黎世,最后定格在了中国香港。看来这就是达齐离开Gd总部后在全球的行踪。我问小凯这种定位的准确度有多高,他说几乎是百分之一百。
“这事情麻烦了。这家伙总共去了四个地方,而且相互之间的距离还很远,难不成我们一个一个的搜查一遍?”罗翔盯着大屏幕,“不过也不尽然,我们可以做个相关的分析,或许有助于我们把范围缩小一些。”
我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罗翔笑着说道:“我查看过达齐在集团总部的相关档案。此人毕业于加州理工学院,是以全优的成绩获得双硕士学位的。进入Gd之后在历次的技术人员测验中都得到了极高的分数,而最重要的是,他每一任的直属上司都在一项的评分中给他最高分。谭总,您猜猜是哪一项?”
我抬头正好看到罗翔那狡黠的目光外加神秘莫测的笑容,于是稍稍想了一下之后说道:“应该是Eq也就是情商这个项目,我说的对吧,罗总?”
“真有你的谭总,一下子就被您给猜中了。既然他情商极高,那就绝对没有任何理由做那些无谓的事情。”罗翔走到小凯身边,然后指着屏幕说道,“集团总部就不用去了,达齐从那边脱身出来一定不会把黑盒子放在那头。”
我点头表示同意,就听到罗翔继续分析道:“香港尽管是终点站,但是达齐带着黑盒来的可能性也不大。你看他现在的下场,难道达齐自己事先就没有预估到?他那么高的情商,一定会给自己留一手以备后患。”
我又点头表示了同意,于是罗翔的手指落在了柏林和苏黎世两个地名上。
“至于达齐去柏林,我猜想是和处理他的财产有关系。这点我们前面已经说到过,他临走前把自己几乎所有的钱财都转进那家不公开营业的私人银行。”
我问罗翔为什么达齐不会把黑盒子放在柏林,就听他答道:“换位思考,如果你是达齐,把自己的钱选择放在了一家不公开营业的私人银行里面,为的是什么?”
我想了想答道:“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家私人银行安全系数高且私密性很强。”
罗翔点头道:“如果你准备把黑盒放在德国的话,哪里会是你最好的选择。”我说道那当然是这家银行了,安全而且还是近水楼台的。
“谭总您又说对了。不过我查了一下,这家私人银行并不提供保险箱业务,所以我说黑盒在这里的可能性也很低,因此目前只剩下这个地方。”说着罗翔指向了苏黎世的地标,“瑞士银行是全世界最着名的保密场所,不仅仅是资金,也包括它们所提供的保险箱服务。而且我们可以发现,这个苏黎世在达齐整个的行动链上显得很突兀。”
我问他这个突兀是什么意思。罗翔打了个哈欠,说道:“美国是他的出逃点,德国柏林是他的资金运作渠道,香港则是他儿子的落脚点,就只有这个苏黎世显得很特别,所以我的意思嘛,是不是很明显了?”
罗翔的分析显然很有道理。我想了一下之后,问道:“那按照罗总您的意思,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呢?”
没想到罗翔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自言自语道:“明天可就是上将的拍卖了啊。现在我们基本已经清楚,达齐的黑盒是在瑞士的苏黎世存放着,那么上将这次拍卖会的黑盒就是典型的赝品了。既然这样,我们还有没有必要再继续参加这个拍卖会呢?”
这个问题问的很现实,而且也一直让我觉得这里面有点古怪。按说上将这种在地下情报黑市的滚摸打爬十几年的高手,他的触角之多,能触及的范围之广,将会是我们难以想象的一个范围。他的身边势必有多的数不清的专家环伺,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手上的黑盒是个赝品呢?
我跟罗翔说出了我的疑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是深有同感。
“我疑惑的也在这里,地下情报黑市这种地方是法律无法企及的地方,所以它存在的唯一基石就是信用。而对于上将而言,更是如此。”罗翔边说边慢慢地踱步,“但是到现在为止,上将也没有要停止明天拍卖会的意思,所以说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我招呼罗翔出了小凯的工作室,来到走廊上开始抽烟。能让两个男人凑到一起的事情,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这抽烟就是其中的一件。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地抽了一整根香烟,这才开始低声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看来这个拍卖会我们是一定要去的了。”我说道,“我有种感觉,这次上将拿出来的黑盒不会是单纯一个赝品那么简单。一来他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二来嘛,上将自然也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我们必须得去现场,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罗翔完全同意了我的想法,他说明天我们就知道答案了。我们两个又抽了一根烟,接着就各自回了这层楼自己的房间休息。没想到我这边还没躺下,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微信。那是小凯发过来的,内容很简单:“有事,来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