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杭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渔夫”,我和陈展辉还有一个叫小凯的男人,一共四人从北京开车开到杭州。对于我质疑为何不选飞机或者高铁,“渔夫”的回答是为了安全。
来的路上我联络了李振宇,让他帮我请个年假。过去几年我忙于工作,好几年的年假都没有休了,累计在一起不是个小数字,所以hR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何况hR总经理庞凯现在是我的直属下属,谅他不敢不答应。
李振宇在电话问我去了哪里,我用暗语告诉他一切安全,之后会通过特殊渠道和他联系。内部咨询部有着一套谈话暗语,在外人听来是很正常的对话,但真实内容只有内部人士才会听懂,这也是我们关键时刻才会动用的一个秘密武器。
来的路上我问“渔夫”此行的目的,而他却装聋作哑。既然人家现在不愿意说,那我还是保持沉默为好。好在这辆保姆车上的配置不错,我把车椅放平成躺床,取过一条毛毯盖在身上,很快就进入到了梦乡中。
保姆车最后在西湖边一个会所前门停了下来。我们刚从车上下来,就见有人正在外面等候。来者显然和“渔夫”很熟,两个人低头耳语的同时,视线还不时地瞟向我。这会儿工夫我已经看出来了,这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应该是早就认识的。这种情况对我不是很有利,等于是我独自一人勇闯龙潭虎穴了。我略略定了定神,最后还是跟着“渔夫”走了进去。
万万没想到,这栋看似不起眼的建筑,内里却是别有洞天,装修全是很高档的现代化科技风格,猛一看还会以为是回到了我们Gd公司的办公场所。接待我们的人跟前台交代了几句,至于说什么我是没能听清楚。不过生性警惕的我,很快还是发现了问题所在。
前台上方的有两台红外线设置的摄像机,而此时的镜头正在对着我的脸。我猜想一定是这里的安全人员在对我的身份进行确认,那些以前只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人皮面具早已经不是什么传说了,在网店上都能很轻松的购买到。那个接待我的人很客气地让我把右手按在了一个指纹摄入器上,我心里暗笑这些人真是小题大做,不过想想还是小心为上。
大约三分钟之后,对于我的身份确认才算是正式完成。“渔夫”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接着就走到我的身旁,把他的手也按在了指纹摄录器上,直到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做完了这一套动作后,接待我们的人才领着大家走进了右侧的一架升降梯里面。很快,电梯就在七楼停了下来,我走出来之后才发觉这里竟然像宾馆一样,走道的两侧都是客房。
接待我们的人把我安排住进了8705号房间,其他的人分别入住6号到8号房间。接待我们的人让我先休息一下,饮食一类的东西他会安排人直接送过来。至于下一步做什么,他会电话通知我。我关上房门后就直接躺在了床上,脑子里也开始变成了一片浆糊。
稍过片刻,我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打算抽烟。此刻我首先需要的是镇定下来,自乱方寸是绝不可取的。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屋子里已经预先给我准备了三条万宝路香烟,看来这些人对我的了解不浅。
抽了两根烟后我顿觉疲劳,于是就决定先上床睡一会儿。老祖宗不是说嘛,既来之则安之,那我现在就先睡之吧!我脱光以后卷上被子,又把手机充上电,最后才关掉了灯。可能是因为一路上太疲劳的缘故,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里。
忽然我被一阵声音给吵到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在做梦,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那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我坐起身来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感觉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拖着的感觉。同时也能听到几个男人在说话,声音不大却有着一股子乱七八糟的感觉。我起身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但还是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而且声音听着是越来越远!
终于,那阵声音消失了个干干净净,不过好奇心却在我的心中蔓延!尽管我已经算是迈步跨进了行会组织的门槛,但是像今天这样如此近的靠近他们却还是第一次。其实一路上我都在想为什么“渔夫”会把我带到杭州来,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想出个答案。
我又把耳朵贴回到门上,可是外面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在我确认了一切已经归于平静之后,这才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拧动了门把,慢慢地把门给打开了。
横在门外是一条铺着地毯的长长走廊,我探出头左右看了一下,映入眼帘的除了走廊和那些或隐或现的房间门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异样。我有点疑惑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过常年做商业安全的经验又让我对自己的感官本领很自信。于是我下意识地左右又扫了几眼,但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难道真的是我听错或者发生幻觉了?可是刚才的那一幕却又是如此的真实!
我关上房门。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因为刚才睡太沉的缘故,我的脑袋这会儿感觉有点发晕。我点了一根万宝路猛吸了好几口,这才感觉整个人慢慢冷静了下来。想想我目前唯一的资本就是镇定,毕竟我可是一个人处在这样一个既诡异又奇怪的地方,而我自己还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和任务是什么!
我把烟头用力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到窗边,轻轻地把窗帘撩开了一个小角。
窗外是一个很大的停车场,几个看上去有点慵懒的保安正挤在一个角落边抽烟边说笑着。不远处,一个年轻小子正在卖力地清洗一辆卡宴。我略微调整了一下视角,向着另一个方向看去。不久,一辆高配版奔驰缓缓地驶入了停车场。
奔驰缓缓地停在了停车场的后门,从我这个位置看过去,正好还存在一点点死角。我向一旁又侧了侧身子,好让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一点。终于,一个熟悉的脸庞从我的眼前快速地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