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一个人走出了酒店,先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了很久,确认没有人在跟踪我之后,这才进了地铁站上了地铁。地铁里此时的乘客不是很多,有的正靠在椅背上小睡,有的在看着报纸,有的相互之间操着粤语聊着什么。我选择了一个靠近车厢角落的位置坐下,同时很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人。
前方一点钟方向,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在玩着手机;三点钟方向,一个看着像是民工的人正坐在一个沙皮袋包裹上;八点钟方向,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正风情万种地靠在扶手杆上,那样子就差没有顺着杆子跳起钢管舞了,一看就是只不入流的野鸡。
我往角落里靠了靠,顺便把外套的衣领给竖了起来,一副有点怕冷的样子。这和广州的天气不甚相符,可我也顾不上这些,现在的关键是安全。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能捕千秋蝉。像高桌会这样的国际性暗黑组织,其成员估计都是蜚声国际的大人物,甚至于是那种财富传了好几代的世界顶级家族。这些人做的都是大生意,要是谁敢挡了他们的路,杀个把人绝对是小菜一碟!
此刻我的脸上正戴着一副墨镜,这是我常用的掩护手段。戴上墨镜后。谁也看不出来我在注视着他们。最终我的视线落在了前方十一点方向的一对年轻男女身上。别说他们特别,其实也没有什么引人注目之处;但是要说他们普通也绝对不是。尽管这二位看上去像普通情侣一样,亲热地拥抱在一起,可是一个极小的细节却暴露了他们得身份。
男人和女人拥抱在了一起,从我这边看过去,男人正在女人的耳边说着什么。但只要是我略略抬头看向他们,那个男人就会很快撇过头,同时他会把自己的左手也缩回到两人的身体中间。我猜他们就是派来跟踪我的人,那个男人的左手里握着的应该是微型摄录器一类的装置。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兜里,悄悄摸了一下。巧了,那个东西我今天还正好就随身带着了。尽管我是做商业安全的,不过真正和别人动手的机会却不多。我的眼睛在墨镜后面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对假情侣,同时默默地做着评估。看样子,这二位的身手应该不怎么样,估计我一个人把他们整趴下不是件难事。
地铁在体育西路站停下的时候,我并没有立刻下车,直到最后一名乘客上车之后,我才忽然起身抬腿就走。我的身子刚从即将关闭的门缝里挤了出来,车门贴着我的后背彻底关上了。我潇洒地回过头去,就看到刚才还在亲热那一对,此刻男女正在拼命的敲打着车门,不过显然已经于事无补。
我冷笑着目送地铁从我的面前开走,心里却在连声骂着这两个傻瓜。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人,竟然敢动歪脑筋来跟踪我。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要真是跟过来的话,接下来就会有的他们好受的。得了,这也算是他们祖宗积德吧!
我整了整略微有点凌乱的外套,扭头就上了电梯。可惜,我才踏上去就觉得身后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了上来,同时耳边响起了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别动,向前走,不要回头。”这个声音很冷,丝毫不允许我有一点回应。尽管我被顶着腰部,但我心里很清楚,那玩意一定不会是枪。这里毕竟是中国,何况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我赌他不敢这么如此大胆。
我头也没回地轻声说道:“放轻松点,不要紧张,我会和你走的。”说完,我就径自向前走去,背后那个家伙也紧跟着走了过来。我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到处都是行迹匆匆的乘客,根本无人注意我们两个。
我继续往前走着,一个大立柱出现在我的眼前。此时,两个背着行李的民工模样的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正好直直地走进了我和跟踪者的中间。我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继续向前走,很快就身子一闪,隐身在了大力柱后面。
后面的跟踪者显然是急了,估计是以为把我给跟丢了。我在立柱后面看到他的影子快步向我走来,当他的头刚刚冒出来的那一刻,我握紧了手上的高压电棒对着他腹部捅了过去。这个家伙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来,就软软地靠在了我的身上。而他的裤裆里也在瞬间就湿了,那是被我用高压电给弄的小便失禁了。
我瞧了眼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我们。同时我们现在的位置也是监控探头的一个视角,我恰到好处地把自己给隐藏了起来。我转身就把那个家伙给放到了椅子上,给他整了整衣服的同时,又把帽子也向下压了压,做成一个人正在熟睡的样子。这一切在旁人看来,仿佛是我在照顾一个喝醉酒的朋友一样。
我伸手在他的身上快速摸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看来我的对手很小心,做任何事情都事先做了无痕处理。我想了一下,最后用手机拍下了他的全脸照片,决定等以后有机会再去查他的身份。接着我在立柱后面又等了一会儿,这才闪身走了出去。
广州火车站的繁忙景象绝对堪称一景,到处都是乌泱泱的人群,听口音也是五湖四海哪儿的都有。这里的存物处也超级大,只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是,广州火车站的存物处可以通过预付费来长时间租赁储物柜。我拿着钥匙挨个地寻找,最终在一排储物柜的最里面,找到了27号柜子。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左右看了几眼,在确信此刻没有人关注我之后,这才把钥匙插进了锁眼里。原本以为杜泰磊租用的的这个柜子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打开的,没想到我只是轻轻一个扭转,整个锁就被弄开了。
当自己一直以来想看到的东西就将要完全暴露在眼前的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可能是激动也可能是欢喜,但是在于我,更多的却是恐惧,一种无名却深深的恐惧。我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用力拉开了柜门。
这个储物柜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只一眼就可以看个清清楚楚,;里面只有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我把公文包拿出来后拉开了拉链,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和一个同样是黑色的移动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