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秋风萧瑟,天空黑云压城,云梦渊矗立于大渊之巅,那份压迫更甚。
“下雨天,果然适合聚魂。”
一女子喃喃自语,化着神秘的妆容,戴着黑面纱,黑色蕾丝衣裙和手套,手持剑一步一步的走向空寂的大殿。
轻轻用剑气挥开两扇厚重的大门,只听轰隆一声,两扇大门瞬间打开。
一个白胡子老头静静站在殿中看着她。
“白胡子,听说你能预知未来之事,你可曾预感到今天将会发生什么。”
我扮演的反派角色醉朦胧嚣张的举着剑。
“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我的性命能了却你的愁怨,那就来吧。”云梦渊仙人南荣鹤淡然开口。
“说得好听,当年你们对我爹娘下狠手时,可曾想过今天。我可不是他们,别人夺我一分,我要拿回十分。你的命,你儿子的命我都想要。”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份造化了。”
两扇铁门瞬间合上,大殿内昏暗到不辨人影。
却有剑刃与铁器的剧烈碰撞声传来。
“cut,很好,保一条。”周导的声音传来,我忍不住兴奋的跑过来。
“周导,怎么样,我演的魔女够跋扈吧?”我一边看着回放一边说。
“还不错。”周导难得夸奖道。
“其实是你的本色出演吧,不收着,我怕你创死我们所有人。”杨摄像师笑着说。
“那我第一个创死你。”我说完给了他一个凶的眼神。
没料到魏北侨这时正好走到我前面,我不由得后悔自己没练就秒切笑脸的技能。
不过也没时间和他解释了,徒留他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拍完我的部分,下一幕是玉清川看到父亲南荣鹤仙逝的场景。
“cut,南荣云泽的表情可能要再丰富些,父亲没了,悲伤的情感要表达出来。”周导直接指出问题。
“不好意思导演,再来一次。”
玉清川一脸愧疚,今天这场戏人员众多,大家压力都很大。
他还是素人一个,难免掌控不好情感起伏大的戏。
“保一条吧。”拍了几条后,隔了老远,我都能感受到导演的无力。
而这个场戏是云泽这个角色最重大的转折,演不好这个人物就垮了一半。
我这后期的血脉不由得在前期躁动起来。
“周导,可以给我5分钟吗?”我趁着拍特写,赶紧溜到导演身旁。
“去吧。先拍棠溪浩楠特写镜头。”周导无力说着。
“清川,你还记得大四陪我参加我爷爷的葬礼吗?”我走到玉清川的身边,小声说着。
旁边魏北侨盯着我俩,眼神不明。我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继续看玉清川。
“记得,可是你当时也没有哭。”玉清川疑惑道。
“可是你感受到我的悲伤吗?”
“能。”
“我以前以为我会大哭一场,毕竟小时候是爷爷带大的,我们的感情绝对不比在场其他浅。可是大部分人哭得撕心裂肺,我却一滴眼泪都没有,你知道为什么?”
“你坚强?”玉清川还是不明所以。
“因为我一直在说服自己,爷爷没有去世,只要我这样想,他就还活在那里。亲人的离开是一辈子的潮湿。”
玉清川还是没能理解,可是看着我发红的眼眶又似乎懂了些。
“伤心不一定都会流泪,那些流不出的悲伤才最刀人,你不必想着一定要流泪,想想有没有亲人离开自己却不愿相信他离开的。”
终于,玉清川似乎想到什么,神情真的变得哀伤起来。
我赶紧跑到周导身旁,“周导,可以再来一次了。”
周导:“好,现在拍云泽。”
我:“光有点弱了,灯光老师上菲涅尔了吗?”
天色突然阴云密布,室内的光线也变暗了,虽然氛围好,可是后期这拍出来画面全是噪点,去噪画面就跟磨皮一样。
灯光师:“现在上,稍等。”
“这场光可以硬点,这里我需要真实的忧伤。”我继续提醒。
折腾了一会,终于齐活了,只见南荣云泽想伸手去触摸父亲的身体,又颤抖的缩回,虽然什么也没说,只是像往常一样盘坐在父亲身后。
脸上悲痛的神情感染着众人,其他人见状纷纷退出了大殿。
“cut,这条很好,过。拍下一镜。”
听到周导的声音,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过想着下一幕我的角色挑战有点大,又不由得有点不自信起来。
“婆婆,你其实不用减肥的,我背得起你。”魏北侨笑着看向我。
“谁知道呢?一会顶不住我可不会同情你。”此时我化着老年妆,即将扮演照顾魏北侨的角色伶舟沐笙的老婆婆。
剧本是:雨雾散去,天边浮现一道彩虹。
光透进大殿,正好洒在白色的身影上,反射着雾霭般朦胧的白光,似乎把南荣鹤照活了。
这时,悄巧有一道光从父亲身上飘散出来,遇到门口伶舟沐笙背上的老婆婆,竟重新汇集起来,最后竟融入老妪的发簪中。
南荣云泽想起了父亲说过:“日升即日落,日落即日升。向死而生即获新生。”
一脸惊喜的看向老妪。
男主骆彦霖扮演棠溪浩楠,望向南荣云舒惊诧的目光,随后一股内力向老婆婆头上发钗袭来。
“看你平时气度不凡,如今怎能夺他人之好。”伶舟沐笙理直气壮。
“那是云舒父亲的魂魄。”
“那也不能欺负弱小。”伶舟沐笙放下老婆婆,全力迎战。
“她弱小,你要不要睁大眼看看她是谁。”棠溪浩楠说完绕过伶舟沐笙打向老婆婆。
老婆婆怔愣了一下,自己如此隐姓埋名,全是为了报他救命之恩,他怎么能伤她。
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躲开,生生挨了那一掌。
本来就受重伤的魔躯再也承受不住,倒了下去。
伶舟沐笙急忙抱住,可是力道太大把两人都弄倒了。
原本设定是我倒下魏北侨轻轻扶着我,谁知我们演得太入戏了,没控制住力度,居然滚下了台阶,他竟然拿手护住我的头,好好的手现在隐隐渗血。
“傻子。”我忍不住看向魏北侨的手。
“我受伤了。”魏北侨伸出受伤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偏过头假装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