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开始做业务员的时候一个老师曾对我讲过:永远都不要迷信所谓的经验。
经验就像一根安全带,在保证安全的同时,也束缚了你的自由。经验越多束缚就越多,最终的结果就是把你困在原地止步不前。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相比较失去的创造力来说,你在过去的经验中得到的安全和保护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我当时是不赞同他这个观点的。我之所以喜欢销售工作,就是因为这是个能让人长见识的工作。
每天都能见识到形形色色的人和形形色色的事,每天都能从别人的故事里学到各种不同的人生经验,让自己快速的成长起来。
他之所以会说不要迷信所谓的经验,不正是基于他的人生经验得出的结论吗?
在多年后的今天,我也根据自己的人生经验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的经验似乎是正确的。
比如结婚这件事吧,没结过婚的两个人仅凭着对彼此的喜欢,就能义无反顾的走到一起。
而有过婚姻经历的人,再次面对婚姻的时候,反而会畏手畏脚踌躇不前。
特别像我这样的人,越是经历的多了,越是对结婚这件事感到惶恐不安。
于红问我想她了没有,说实话,想了,又不敢想的太多。我的人生经验让我觉得我和她的事不怎么靠谱,我怕自己陷得太深无法自拔。
挂断了于红的电话后,我又在想那个没见过面的便宜师父,这似乎也是我基于以往的人生经验而做出的错误决定。
吃饭的时候我和老韩说起这件事,老韩把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含混不清的说道:
“天底下的好事为啥就偏偏落到你身上呀?”
是啊,天底下的好事为啥就偏偏落到我身上呢?我不明白他说这话是啥意思,就静静的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老韩把嘴里的肉吃了下去,才又接着说道:“你知道你在别人眼里是个啥样的人吗?”
我好奇的问道:“啥样的人啊?”
老韩说:“看上去很老实、甚至有点傻,属于特别听话、特别容易被骗的那种人。”
我说:“不是看上去,我本来就有点傻啊!”
老韩闻言,一脸不屑的说道:“别装了,咱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谁不知道谁呀,你要是粘上毛比猴都精。 ”
他这话我不爱听。
我始终觉得在我们三个里面我是脑子最笨的一个,不论是说话还是办事,都比他们慢半拍,老韩却总是说我这是扮猪吃老虎。
他有他的根据,还拿谢玉的事来做例子。从进公司到现在,谢玉被处罚了好几次,几乎每个月都要被苏总拿来做批判的典型。
而我呢,从进公司到现在,只要有好事肯定少不了我,不好的事我每次都能躲开,这能叫傻吗?
我说:“我胆子小脑子笨,不敢干那些违反公司规定的事,只知道老老实实的干活,不好的事当然就找不到我呀!”
老韩却撇撇嘴说道:“算了吧,违反规定的事你比谢玉干的少啊?只不过是没被公司抓到而已。从这点上来说,你就比谢玉精明多了。”
说到这里,老韩顿了一下,把酒杯里的半杯酒喝了,又接着说道:
“咱就说你们在外面找女人的事吧,你找的女人比谢玉还多,公司里的领导只说谢玉在外面胡闹,却从来没说过你在外面胡闹。 不仅没说过你,还把你当成榜样让大家学习,苏总还要把自己的亲侄女说给你,你说这说明了啥?”
“说明了啥?”
我不解的看着老韩问道。他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也没有刻意的去装呀,我只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去做人做事。
“说明了你比谢玉精呗!”
老韩拿纸巾擦了擦嘴,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看吧,我和他说拜师的事,他却扯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过,这也正是老韩的精明之处,他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我凭着自己的经验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
想想也是,我问人家的问题本来就不好回答,人家说对也不是,不对也不是,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对不对。
“管它呢,对不对的都过去了,想太多也没用。”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晚上十点四十,谢玉下了火车后就直接去了精神病医院,他对罗依依是认真的,并不是只抱着玩的心态。
其实,他和蒋雯在一起也是认真的,用他的话说,遍地撒网重点捞鱼,最终的目标都是奔着结婚去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上心。
本来罗依依在药物的控制下已经清醒了,见到谢玉后情绪又变得激动了起来,趴在谢玉身上哭个没完。没办法,负责给罗依依治疗的医生只能让谢玉先离开。
就这样,谢玉在长沙待了三天,直到我和老韩赶到长沙的时候,谢玉都没能再见到罗依依。
我让于红找熟人打听罗依依的情况,熟人说罗依依的情况不太乐观,三天自杀了两次,不是拿头去撞墙,就是把输液的针头拔了给自己放血。
另外,老韩也打听了那两个年轻人的情况,一个死掉了,另外一个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抢救,情况也不是太乐观。
“不就是烫伤吗,咋这么厉害啊?”
我有些不解的说道。
老韩说罗依依趁那两个年轻人靠在墙角睡着的时候,把一锅热油从他们头顶上浇了下去。
两个人脑袋和脖子上的皮全部都被烫熟了,前胸和腿上也都被大面积的烫伤,只有后背上还保留着一点没被烫伤的皮肤,能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
唉!怎么说呢,如果那两个年轻人提前就知道这样的结局,他们还会这么嚣张跋扈的欺负人吗?
当然,不论那两个年轻人是生是死,都不关我们的事,如果没有谢玉和罗依依的关系,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也只能算是闲的无聊时的谈资罢了。
从坡子街那家重庆火锅店出来后,老韩和谢玉回了他们经常住的那家旅馆,我和于红则是顺着解放西路慢慢往回走。
我们已经习惯了手挽着手从这里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