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你咋了,你说话呀!”
春花双手扶在我的肩膀上,一脸担忧的看着我问道。
“喝多了,没事!”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就这么杵在原地,连手机掉在雪窝里都不去管。
春花捡起了我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我们以前的聊天记录和我编辑好了却没发出去的信息:你还好吧,在干嘛呢?
春花翻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就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把我编辑好的那条信息发了出去。
紧接着,她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纤细的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当着我的面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挺好的,在想你呀!
发完信息后,她把手机塞到我手里,然后就站直了身体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的腿和脚都被冻麻了,站都站不稳,春花扶着我坐到车上,问我:“你啥时候回来的?”
我说:“六点多到的。”
她看了我一眼,又问:“你晚上住哪儿?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
我说:“我在万家酒店那边住,一会儿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她听我这么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住万家酒店咋跑到这里来了?”
我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此时我才发现,我们现在是在春花居住的那个小区附近,离万家酒店有三四公里远。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这里的,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你是喝断片了吧?以后少喝点,这冰天雪地的,你一个人多危险啊!”
春花见我没说话,一边说着就启动了车子。
我问她:“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啊?”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盯着前面的路,说道:“孩子他奶奶住院了,我送点东西过去。”
“咋住院了,严重吗?”
我看着她问道。
她说:“没事,老毛病了,一到天冷了就容易犯病。”
说完,她又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呢,你现在怎么样?”
我说:“还是那样呗,到处跑着卖货。”
她笑了笑,说道:“干销售不就是卖货呀,只要能赚到钱就行了呗!”
一路上,我们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没见面之前总感觉有千言万语,见了面之后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是分开的久了,我们竟然找不到一个能让我们一直聊下去的话题。
春花把我送到酒店楼下就要往回走,我说:“能不回去吗?”
她犹豫了一下,红着脸说道:“我今天不方便呀!”
我说:“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雪这么厚,我是怕你扔半路上。”
说完,看到她沉吟着不说话,我指着路边的车位,又对她说道:“就把车停这里吧!”
她没按我说的去停车,而是推开车门钻了出来,看着我说道:“你来停吧,路边的雪太厚了,我怕我开不进去。”
一年不见,春花的变化很大,没了以前的骄傲和强势,多了几分温婉和恬静,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温柔了不少。
我帮她把车停进车位,就要带着她回酒店。
春花却说:“你累不累,咱们去走走吧!”
我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就看着她问道:“你不困啊!”
她摇了摇头,说道:“不困,下午睡了一觉,一直睡到吃晚饭的时候才起来。”
我说:“行,那就走走呗!”
“嗯!”
她应了一声,有些不自然的挽起了我的胳膊,我们就顺着泉城大道慢慢的走着。
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人行道被多半尺厚的积雪覆盖着,踩在上面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
春花说很久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我说:“咱在古城那一次下的也不小啊!”
春花说:“没这个大呀,那次才没过脚面,这次都快到膝盖了。”
那次下的确实没这次下的大,天空中还有一团一团的雪花像棉絮一样往下掉,如果一直下到天亮,估计路上的积雪能有一尺多厚。
春花像个调皮的小女生,仰着脸伸出舌头去接落下来的雪花,我就从地上抓起一团雪要塞进她的嘴里,吓得她连忙缩回了舌头,气鼓鼓的瞪着我。
我喜欢她这个样子,趁着她不注意,一把把她抱进我的怀里。她嬉笑着、挣扎着要推开我,推了几下推不动,索性就不再挣扎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我像以前那样亲吻了她的额头、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下意识的要躲开,却又没躲开,我们的嘴唇就紧紧的黏在了一起。
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山盟海誓,更不去想所谓的海枯石烂地久天长,我们只要此时此刻,相互拥有着彼此就足够了。
我忘情的亲吻着她,她热烈的回应着我,直到我们快要窒息时,春花才用力的推开了我,推开了又抱在一起,比刚才抱的还紧。
她仰着头,把脸紧紧的贴在我的脸上,凑到我耳边柔声说道:“你想我了为啥不来找我啊?”
我说:“我怕打扰到你的生活。”
她说:“你真傻,我之前不是对你说过吗,你想我的时候就来找我,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我说:“咱们回酒店吧!”
她红着脸说道:“我今天真的不方便呀!”
我说:“你想啥呢,我是怕你冻着了。”
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说道:“嗯,是有点冷啊!”
我说:“下雪还穿这么少!”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想到会遇见你啊!”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说:“我大老远的就觉得像你,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我说:“又叫你看到我出丑了。”
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一脸不屑的说道:“切,你还害怕出丑啊!”
这话说的,好像我就不要面子了似的。
不过,在她面前,我好像还真的不需要所谓的面子,她也不在乎我有没有面子。
我们对彼此太熟悉了,熟悉的像自己的左右手一样,哪里有道纹,哪里有个疤,闭着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