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谦一出电梯看到的就是一排整齐的啤酒罐,和可怜兮兮坐在门边、喝得醉醺醺的穆雨辰。
“你在干嘛?”穆时谦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穆雨辰靠在墙角处,抱着自己的腿,可怜兮兮的。
他当然没得到任何回应,醉鬼说不出话。
穆时谦叹了口气,把人扶进屋,“明明知道密码,怎么也不进来。”穆时谦明知道得不到回应,还是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想把人扶到卧室的,结果人看到沙发就往沙发倒去,把他吓一跳。好不容易把人安置好,他出门收啤酒罐子,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把啤酒罐整整齐齐摆成一排,足足十一个罐子,那肚子怕是个水桶吧!
话都没想完,突然听到有人扑通摔倒的声音,吓得穆时谦丢掉刚拾好的罐子就冲了进来,穆雨辰整个人摔倒在地板上,他连忙上前抱着人检查有没有摔到哪里,结果人在他怀里咿咿呀呀喊了半天疼,却没真正受什么伤,“你要干嘛去?”穆时谦很无奈,把人稍微扶好一些问到。
“尿尿。”
“……”穆时谦把人扶进卫生间,让他自己完成这个生理需求是不大现实的,就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解了半天都解不开裤头。
穆时谦用肩膀支撑着迷糊不清的人,腾出手给他松裤头。穆雨辰今天穿的牛仔裤,由于穆时谦一边要注意动来动去不安分的醉鬼别摔了,一边又要给他解裤子,弄了半天都没解开,“穿什么牛仔裤!”穆时谦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没好气地吐槽。
“对,穿什么牛仔裤,嗝。”好不容易把裤头松开了,结果肩上的人突然打了个嗝,就吐了出来,一切刚好吐到穆时谦的背上。
穆时谦背部一阵温热,整个人僵在原地,如果不是修养极好,他真的可以把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纵使他内心再崩溃,也忍着等穆雨辰吐完,等他吐完了,他推了推靠在自己肩上,把自己当洗手台的人,“还尿不尿?”这应该是穆时谦这辈子说过最粗俗的话了,可是此时此刻,他毫不在意,没说脏话已经是极强大的修养!
“尿,尿。”醉鬼一手胡乱撑着穆时谦,一手开始脱裤子,穆时谦半弯着腰撑着他的,离穆雨辰的私密处比较近,所以他瞬间脸就像熟透的红鸡蛋,红通通、热腾腾,他头转来转去都不对,最终只好闭紧双眼,眼不见为净。
短短的时间穆时谦却觉得过了整整一个世纪,好不容易等穆雨辰胡乱地穿好内裤,他居然开始脱裤子。
“你干什么!”
“嗯?脱掉啊,”穆雨辰半睁眼看着他,“穿什么牛仔裤!”
“你!”穆时谦气打不一处来,但低头看了眼脏兮兮的裤子,脱了也对,于是往后靠了靠,让人可以扶着墙,自己弯下腰帮着他赶紧把裤子脱了,脱了裤子,他也管不得那么多,把脏兮兮的poLo衫也给他脱掉。给他脱完衣服,穆时谦全身都是汗了,他想把卫生间的空调打开,又怕醉鬼会着凉,所以咬咬牙把换风系统打开算了。
客卫没有浴缸也没有坐台,穆时谦只好把人扶着坐到马桶上,然后自己也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脏掉的衣服,用衣服当抹布,把地上的脏东西包起来丢进垃圾桶里,随后开花洒把地冲干净顺便冲洗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喝醉的人是不能洗澡的,所以穆时谦只能用温热的毛巾给穆雨辰擦身子。对比第一次的紧张和无措,现在的他算是有些经验了,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奈。
“起来,漱口。”穆时谦端着一杯水放到穆雨辰的嘴边,“来,张嘴。”他扶着穆雨辰的后脑勺,微微把水倒到他嘴里,“吐掉。”
“咳咳咳,咳咳……”穆雨辰没来得及吐出来,呛了一口,把水全部咳出来,喷得穆时谦一身都是,也把自己最后的一件衣物也弄湿了。
穆时谦赶紧给他拍背顺气,穆雨辰头发微湿,垂着头,头发也垂下来自由地晃动,看起来很乖很勾人。
如果说刚刚穆时谦一心只顾着照顾他,那现在就有空闲欣赏他。
穆时谦呆呆看着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刚喷出来的水挂在嘴唇上形成滴,穆时谦伸手轻轻给他擦掉,他手指碰到他嘴唇的瞬间,整个人像被高压电电到一般,僵硬、无措,脑袋一片空白,他的世界只剩下穆雨辰的红唇,还有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他很清楚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疯狂地想,理智和欲望在他内心争持不下,理智在逐渐消退的同时,他的手由于兴奋、紧张而颤抖,直到这个不清醒的人扬了扬头,抬手搭了一下他的手,把他手打掉了,他的理智才瞬间回归。
他吓了一跳,又羞又愧,被发现了?他回神一看,松了口气,看来是低头低得太累了,换了个姿势而已。穆雨辰瘫坐在马桶上,快要滑倒,穆时谦叹了口气,整理一下思绪,把人扶好,快速又擦了擦彼此,把人搀扶起来,想要扶穆雨辰到床上去休息。
结果地太滑了!他刚刚才冲洗了地板,一地的水,如果只是他自己,是不会滑倒的,可是他身上还撑着一个沉沉的醉鬼啊!所以脚一滑,他就往前倒去。坏了!他心里暗暗一叫,一手胡乱地想扶着什么,另一手紧紧把穆雨辰环到自己怀里,让自己做肉垫,垫着穆雨辰一起摔到地上。
咚!
一声巨响,两个人一起落地。
好在穆时谦反应够快,两个人都没摔到什么重要部位,可是疼!太疼了!穆时谦觉得整个背撕裂开,而前面被穆雨辰重重一压,觉得胸膛肚子像被巨石砸了一般,喘不过气来。
过去了将近五分钟,穆时谦根本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动了动身子,先看了看怀里人,如果不是因为他喝醉了,真的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摔成这样还能呼吸平稳地睡觉,他松了口气,头靠在地上躺了一会,任由穆雨辰压着自己。
缓了一会,他终于感受到背凉凉的了,毕竟一地的水,他伸手护着穆雨辰,轻柔地把人转过身来,自己艰难撑起身子。
刚刚手胡乱想抓住什么的时候被什么划到了,他护着穆雨辰、撑着自己起身的手一阵刺痛,“嘶!”他手一下子失去了一瞬间的力气,虽然他快速调整,没让两人再次摔倒,但是他却一跄,跄到怀里的人跟前。若不是他喝醉了,此时两人便是四目相对。
穆时谦看着安睡的穆雨辰,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冲动,小心翼翼、温柔地,吻到那张日思夜想了二十几年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