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衍节后是持续一个月的繁衍期。
祁漾看着一个个跟被妖精吸了精气的族人,眉心直跳。
黑河部落要挑这时候来偷袭,一打一个准。
但繁衍确实是部落大事,他攥着拳头……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挨个捶了一遍,顺便把雪也捶了一通。
打猎队不缺单身狗,比如泽和影这两个不符合兽人审美,又被祁漾剪了红线的倒霉蛋。
祁漾看着人数不太够,和雪一起回到了打猎队。
没过多久,祁漾就发现不少动物都陷入了繁衍的狂欢,很多次都是成双成对地捉。
他有些纳闷,雪挠了挠头,不确定道:“是不是因为情树开花了?”
“情树开花?”
祁漾翻了下原身的记忆,对这没什么印象。
“情树一年会开两次花,结两次果,果实能存放很久,看着软软的,但耐寒耐热,水分也很足,我以前长日和永夜时都会囤一些。”
祁漾顿时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心说你吃了那么多,为什么没吃出点抗性来?
这树上的果子不是正经果子,花粉也不是正经花粉,只是同样对小兽人效果有限。
祁漾找到了一棵情树,发现没尝过它果子以外的部分,掩着口鼻掐了几朵花和叶子带回去,打算看看能不能入药。
过了两天,他在森林里转了一圈,挖走了一棵比他高一点的树苗,顺便往自己的迷你小空间里塞了截树枝和一把果核,打算回去试着种种。
田地已经开垦好,水渠也快挖好了,剩下这段以及播种便交给了单身兽人们和小兽人。
条件有限,肥料主要用的粪便,祁漾下不去那个手,于是继续负责指指点点。
等繁衍期结束时,田里已经出了一片绿苗苗。
祁漾挑了几个心细的兽人,开始教他们种植要领,每天还要过来看两眼,担心一不留神他的未来口粮就被毁了。
圭表上他已经刻了两道痕迹,中间恨恨地标注上“繁衍期”和一个数字,而后每一次月圆,他都会在上面刻一道痕迹和数字,有大事都会做个记录。
日子恢复了平常,只是部落里再不见悠闲,全部忙碌起来。
祁漾又不是在这cos资本主义,阴雨天时也就随兽人们浪去了。
不过为了让巡逻的兽人有个准确的换班时间,他还是搓了个漏刻出来。
有开荒系统开挂,有兽神背锅,祁漾要做什么都很顺利,也容易了许多。
圭表上刻上第五道痕迹时,天气明显地炎热起来,地洞里堆了大量的冰,冷得很,基本上没怎么化,却不知道能不能抗过长日。
祁漾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有模有样起来的菜园子,痛心疾首,却无可奈何。
没条件腌制,便只能适合晒干保存的晒干,不能的则是运进地洞或者赶紧吃了,但小麦还没彻底成熟。
祁漾估摸着应该能在最热前收割,收完可以跟着种水稻,现在刚好开始育苗。
兽人们估计也吃肉吃腻了,对各种蔬菜很是喜欢,等小麦成熟,祁漾一声令下,便迫不及待地下地去收割。
有人偷偷啃了一口,咂了咂嘴,不明白这东西种了做什么,好难吃,还扎嘴,还种了好多好多。
但他们现在已经对枫彻底心服口服,并没有当面质疑,等着看他怎么做。
祁漾指挥着没怀孕的雌性晒小麦,又让雄性去犁田放水准备插秧。
他之前出去找矿时找回来两头牛,一路上恐吓,好不容易乖顺了些,但他去洗个澡的功夫,这群……家伙却把牛宰了,眼下犁田还是让他们自己真身上阵吧。
他摸了摸下巴,打算等长日过后去集市看看能不能拐几个牛人回来干苦力,不是,帮忙种田。
长日如期而至,小麦也在烈日下晒好,祁漾让人收了起来,只带了一小部分和兽人们一起转移到地洞里,这里的寒冷已经变成了令人惬意的凉快。
原本的地洞就是单纯的一个地下洞穴,祁漾为免和排泄物天天进行气息交换,开辟了一处专门的茅房,有门和地洞连接,但额外开了道往外的通风口。
所有人活动都减少起来,但初期和后期巡逻、打猎都必不可少,其他时候,祁漾也随他们去了。
这种破天气,他自己都不想动,只想钻进冰里一睡不起。
但还有漫长的任务清单等待着他清理,文明的火种还没种下去。
既然接了姚姝的活,祁漾也做不到真的摆烂,不然等到要死的时候一看,他一个任务者还没一个大学生做得好,得羞愤得不敢蹬腿闭眼。
他把小麦处理过后,做成面条,兽人们反响一般般,直到等做成炒面他们才稍稍提起了热情。
祁漾以己度人,觉得是因为没调料没下饭菜。
又教了感兴趣的兽人包子饺子等做法,祁漾便不再操心食物问题了。
他让t07把他整理的《草药大全》转化成甲骨文后发给了开荒系统,由开荒系统通过商场转换成书册拿出来,而后拉着林,抱着凉丝丝的雪,开始教他们重新入门。
林看着那图文并茂的书,惊奇不已,摸了又摸,爱不释手:“这种纸和你做出来的那种好像不一样,你什么时候写的?”
祁漾下巴搭在雪的脑袋上,蔫哒哒地瞥了他一眼,不满道:“我给你传授知识,你居然在那关心纸质?太不像话,太没出息了。雪,别跟他学。”
雪点不了头,乖巧应了声“好的”,脸上有些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么的。
林总觉得他这话有点……说不出的……像是报复的感觉。
兽人现在都已经认字了,但也只是认字而已,两人看着书,每个字都勉强认得,连起来却处于一种很懵的状态。
祁漾看着这些甲骨文,不懵,但烦,毕竟不是他常用的文字。
他正一个头三个大地教着这俩人,芽发动了,生下一个小雄性,取名叫日。
祁漾表示名字很棒,尊重祝福,并把她和小雄性往远离寒冰的位置继续挪了挪,让人给母子俩铺了兽皮和麻布当床,尽量减少寒气入体。
天气越来越热,冰融化流入祁漾特地让人挖的池子里,那里逐渐成了兽人们的天堂。
祁漾一开始也恨不得天天泡里面,后来发现水越来越浑后,就放弃了,想要洗澡时宁愿趁着天黑出去,也不在这洗。
雪往往会跟着他一起出去,直到天亮才回来,林每次看见祁漾身上添的牙印,目光都万分复杂,又把“没出息”兜头盖脸扔了回去。
大概因为准备了充分的冰,即便没有对时间的预测,这次的长日也远比之前的永夜好过一些,等到祁漾离开地洞时,冰还有所剩余。
族长自发安排了兽人将地洞清理干净时,祁漾去看他的水稻了,确定长势喜人,自己终于要能吃上白米饭后,回头又抓住林和雪,继续教他们医术。
他之后打算去集市,归期不定,不确定能不能赶上部落里雌性集体生幼崽。
所以他把部落里几个年长雌性也抓了过来,把自己从开荒系统那搜刮来的妇产科知识都尽量言简意赅地教给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