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解药能解世间99%的奇毒,但不包括蛊毒。
祁漾这次这身体偏偏中的就是这玩意儿,萧景宸那鳖孙这会儿还用母蛊控制他体内的子蛊在兴风作浪,一副要他命的架势。
暗卫嘛,要么洗脑,要么用毒,要么两个一起上,他懂。
但人都是双标的,他这会儿就只想弄死萧景宸,和任务不谋而合。
这药好歹是他花了大心力研究的,解不了蛊,但压制一段时间还可以。
蛊术他也学过点,只要有时间,解蛊不是问题。
“叩叩——”
头顶突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祁漾长吐出一口浊气,抬头看去,少年已经将床板掀了,打开机关后一跃而下。
002帮忙查探了下附近,说道:“危险解除。”
祁漾起身,对着少年拱手致歉:“抱歉,事急从权,多有冒犯,还请见谅,给阁下喂的只是个糖豆,并非真的毒药。”
想起那股酸味,少年满眼疑惑,那种东西跟糖有什么关系?
祁漾翻手又变出两粒,自己吃了一粒后,另一粒给了少年。
少年看他吃了,没多犹豫,接过来后含进嘴里,下一秒,整个人一个激灵,脸紧紧皱成一团麻花。
见对方面不改色,他强行撑住,三两下嚼碎咽下,勉强道:“好吃。”
祁漾忍不住笑出了声,声音清朗如风,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狡黠:“谢谢你帮我,改天请你吃更好吃的糖。”
说罢,他便要离开,毕竟他还得去找他的拯救对象,还没来得及接收世界线,也不知道是谁。
至于萧景宸,今晚上闹的这一通,够他消受一段时间了。
“等等,”少年拉住他衣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重阳,季重阳。”
不是什么阿甲,或者旁的猫猫狗狗,这是原身成为暗卫前的名字。
没谁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原本也曾有幸福美满的家庭。
“我叫范修杰。”
祁漾笑了起来:“我知道,镇国将军独子,文武双全,性情舒朗,京中有名的俊儿郎。我还有事,有空再找你玩。”
范修杰没松手,继续道:“密道通向城外,你若是要出城可从密道走。”
“我不出城,”祁漾顿了一下,语气戏谑,“你这么放心地把密道暴露给我,不怕我告诉别人?”
“我相信我看人的本事。”
“看得很好,下次别看了,密道之所以是密道,就别让什么人都知道。最近京中估计不太平,遇事机灵点。”
范修杰一怔,手中布料传来力道,他下意识松开,看着面前黑衣青年在墙上借力跃出了密道。
他有样学样地跳上去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季重阳,京中何时出了这么号人物?”
想起那人姿容气度,即便脸上有损,出场时颇为狼狈,也无减其风华,皎皎云端月,渺渺天上仙,让人见之忘俗。
范修杰眸中微光闪动,将密道复原,再次出了屋门,提灯在院中一阵搜索,找到落在丛间的一块黑面巾。
上面划破一道,周边微微润湿,捻了一下,便满手指血红,正和那人脸上的伤相合。
祁漾跟着原身的记忆找到一处闲置已久的荒芜宅院,随便找了个还算完整的屋子进去,接收了剩下的世界线。
又是个架空时代,所有制度一整个大杂烩,哪个朝代都有点影子,还好他不是历史迷,不然得原地炸开。
如他所猜测的,这就是个现代杀手穿越古代和男主相爱,历经波折,最终成为皇后,和男主共掌天下的故事。
容五小姐容倾颜,相府不受宠的庶女,生母软弱,却因为曾救过郑王妃,给她定下了一门好婚姻。
然而郑王世子看不上她美丽却庸俗怯懦卑微,大张旗鼓地上门退婚,她不堪受辱,跳河自尽。
紧跟着杀手女主穿越而来,立刻啪啪打脸未婚夫和未婚夫爱慕的嫡姐,吸引了刚好爬墙头的冥王注意。
女主靠着现代知识,制盐冶铁造纸酿酒等等,无一不通,创建商业帝国,吸引了一众男配的爱慕,最终帮助男主登上皇位,达成一生一世一双人结局。
男主名字叫xx宸,封号却是冥王,显然是受过宠的皇子,也是当今皇帝的哥哥。
当今太后乃是先帝皇后,曾诞下先帝嫡长子,养到七岁却死在后宫争斗中,太后将这罪名归在当时盛宠的月贵妃,也即男主母妃头上。
这恨意和嫉妒在萧景宸出生后彻底爆发。
宸者,帝王也。
尤其先帝当时还意图扶月贵妃上位,立两宫皇后,但因以御史大夫为首的一应御史死谏,这才作罢。
太后心里有了紧迫感,但还想试着再生下个嫡子,然而煎熬五年却未能怀上一儿半女,反而发现自己被下了绝嗣药,她终于绝望。
偏偏这时,皇帝打算立萧景宸为太子,她想到自己儿子到死都没当过太子,直接一狠心,联合母族,动用所有眼线,把皇帝弄死在月贵妃床上。
她本想弄死这对母子,赐了月贵妃白绫后,刚给萧景宸喂了毒,国师就出现了,把他带走,吊住了命,从此萧景宸开始装病装傻。
太后暗恨,这些年暗地里没少试图下手,却没能成功。
她扶持了生母卑微又年幼的六皇子上位,其余诸皇子按理该封王,她从中作梗,给萧景宸赐了个冥王封号。
萧景宸窝在冥王府里养精蓄锐,表面上过得不好,而傀儡皇帝则是过得真不好,他也是祁漾这次的拯救对象。
太后养了只波斯进贡的猫儿,但皇帝在太后和后宫太监宫女眼里,却连那只猫儿都不如,从上到下,都对这个身份尊贵的人动辄辱骂,只为讨好太后。
皇帝萧景禄,比萧景宸小三岁,现年十六,登基已十四年。
作为一个傀儡,他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也不需要会什么,太后给他找的太傅只教了他识文断字,多的就没了,更遑论帝王心术。
伴读也是从家族找的纨绔子。
但他不甘于这个境地,在沉默中逐渐变态,开始发疯,也有可能是真的疯了。
在太后试图让自家侄女当皇后后,他彻底癫了,开始不怕死地跟太后对着干,逮谁咬谁,稍有不如意就拔剑暴走。
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被他闹得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