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初请何青安排跑腿的小厮,将肖齐武、肖齐礼、肖齐义和肖齐智四人请到了乐文斋的内院卧房,他们都依照张子初的要求,带上了各自的串珠。
“请各位把串珠取出来。”张子初说着,上前去查看他们的串珠。
只见肖齐武的珠串上,孤零零地穿着一颗玉珠。见张子初皱眉看过来,肖齐武说道:“这珠串上原本是有两颗珠子的,不知何时竟少了一颗,只剩下一颗了。”
张子初拿出陈谷雨在博古架下捡到的玉珠,与肖齐武的珠串上还剩下的一颗玉珠放在一起对比,发现二者完全一样。
“二公子遗失的那一颗珠子,可是这一颗?”张子初问道。
肖齐武惊喜道:“正是!张大人是从何处寻得的?我原本还为找不到这颗珠子而遗憾呢,这珠串是父亲赠予的,饱含了父亲的祝福与慈爱,是无价之宝!”
“这颗珠子,是在这间卧房里找到的。”张子初说道。
三公子肖齐礼闻言,指着肖齐武说道:“我明白了,肖齐武,就是你杀害了大哥!难怪官差要让我们带着珠串来这里呢,原来是发现了凶手的线索!珠串少了一颗珠子的人,就是杀害大哥的凶手!”
四公子肖齐义仍一副事不关己、云游天外的样子,立在一旁不说话。五公子肖齐智转了转眼珠,说道:“三哥,话可不能乱说,二哥与大哥感情甚笃,怎会杀害大哥呢?”
“什么感情甚笃,大哥不过把肖齐武当成可以随意使唤的小厮而已。说不定肖齐武早就怀恨在心了,这回趁着父亲突然被害,山庄上正乱着,便趁机杀害了大哥。”肖齐礼说道。
肖齐智表面摆出和事佬的样子,实则暗暗煽风点火,说道:“三哥,你可不能这样说二哥,他对咱那可是没得说。”
“不论旁的,单说杀害大哥的动机,二哥就没有啊。虽说二哥和大哥一样倾慕咱们夫人,但就因这一点,还不足以让二哥杀人呀。”
一直沉默不语的肖齐武意味不明地看了肖齐智一眼后,迅速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地直挺挺站着,并未为自己辩解。
肖齐礼似是第一回听说肖齐武倾慕肖夫人之事,震惊得无以复加,问肖齐智道:“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有府衙的推官在此,我可不敢胡乱瞎说。我曾无意中发现,二哥以满含深情的缠绵目光追随着夫人的身影,我那时便知晓,二哥定然是恋慕着夫人的。”肖齐智说道。
肖齐礼皱着眉头看着肖齐武说道:“这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想不到咱家藏的最深的就是你啊。我知道了,你就是想霸占夫人,所以杀了父亲,而后又杀了大哥,这样你就有机会独掌大权,为所欲为!”
肖齐武等到肖齐礼、肖齐智都没再说话时,才淡淡说道:“我无意为自己辩解,但事涉夫人的名誉,我不得不说。”
“第一,我那串珠这几日并未带在身上,何时少了一颗,我并不知情,我昨夜也未曾来过这里,更不可能杀害大哥。”
“第二,夫人对我亲切和蔼,从不因我非父亲的亲子而看低、怠慢我,因此我甚为感激她,五弟你大约是看错了,我看向夫人的目光只有感激,并无其他。五弟你或许是话本子看多了,产生了臆想。”
“第三,父亲待我恩重如山,我绝不会杀害父亲。若论动机,杀了父亲和大哥,对我又有何好处?我一个义子独掌大权?这不是笑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