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肖齐书和张子初一行,肖齐文感到头疼不已,却不得不上前应付。
“张大人,父亲出事了,寿宴自然也没了,我这里忙得脚不沾地,也没多余的心力招待您,这样,我让何总管送您几位下山,待此事处理妥当后,我再邀张大人和各位上山游玩,如何?”肖齐文和张子初说道,直接下了逐客令。
“既然发生了命案,张某身为朝廷命官,岂有不管之理?肖大公子如此急迫地要让张某离开,是不愿查出杀害令尊的凶手,还是有旁的隐情?”张子初质问道。
肖齐文怒道:“张大人可不要血口喷人!昨日我父亲说了,山庄里的事自有庄主料理,无需张大人操心!”
“可如今庄主被杀害了,此山庄暂无庄主,不是么?”张子初反问道。
肖齐文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他想说,父亲已故,那么他这个嫡长子便顺理成章成为新任庄主和肖氏家主,可他又担心如此说了,其他兄弟跳出来指责他在父亲尸骨未寒时就急着上位,给了他们攻讦他的理由。
见肖齐文有些优柔寡断,张子初趁势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张某便以推官的身份正式负责查探此案,任何人不得阻碍,否则便是藐视律法,对官家不敬!”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起来,肖齐文岂敢再推三阻四?他只得暗暗瞪了肖齐书一眼,让开了路,让张子初一行进入随云精舍。
“精舍”是有典故的,“精舍”一词首见于《管子·内业》:“定心在中,耳目聪明,四肢坚固,可以为精舍。”注曰:“心者,精之所舍。”
“精舍”本为儒家所设,是经师讲学的地方,但到了前朝,“精舍”也有出家人居住,于是袭用其名,将佛寺也称作“精舍”,而早在佛寺被称为“精舍”之前,道家的活动场所就已被称作“精舍”了。
肖仁轩所居的随云精舍,更贴合佛家的风格。它坐落于仙云峰正中,背靠巍峨山崖,头枕清灵生动的彩晶湖,依山傍水,雅致清净。看起来质朴平淡的粉墙黛瓦,却在每一个细节之处都透露出浓浓的禅意。
精舍内部的庭院采用了空灵的枯山水布局,视野极佳,在院中即可眺望绵延的远山。院子里种了几棵挺拔苍翠的高大菩提树,让整个院子显得清幽古朴。
从前院穿行而过,便到了宽敞大气的正堂“大经堂”。
“大经堂”的正中便是一座金光闪闪的弥勒佛,矗立于莲花座上,慈眉善目,神态安详。正堂的屋顶极高,从屋顶悬掉着大大小小的莲花灯,与佛像之下的莲花座相得益彰。
堂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大钟、千奇百怪的宝塔和巧夺天工的传经筒,都由黄金所制,富丽堂皇又富于禅意。
从“大经堂”后侧的木门出来,就到了足有五丈见方的极为宽阔的中院,院内也同样种植着几棵形态各异的菩提树。
中院的西、北、东三个方向设了多个铜门,每个铜门都通往后院的不同地方。若是不熟悉院子格局之人,到了此处,就只能胡乱摸索,费时费力也未必能找到目的地。
穿过“大经堂”到了中院,众人便想起肖齐书先前提到过“我爷爷和我爹住的院子才大呢,在他们的院子里若是无人引路,是会迷路的”,可见他那话里没有半点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