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三人闹了一通后,这三年来的隔阂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想到鹰卫传来的消息,贾源这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激动与自豪。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贾赦的肩膀,沉声说道:“好小子,老夫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贾赦被祖父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祖父,您……您都知道了?”
贾源点点头,眼神中满是赞赏:“你做的很好,祖父为你骄傲!”
“您不怪我擅作主张?”
贾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长大了,也懂事了,完全可以自己做出决定。我相信你的判断力和能力,你的行动也证明了你的智慧。老夫终于可以放心的把国公府交给你了。”
贾赦闻言红着眼眶说道:“孙儿一定会守好荣国府的!”
“守的住就守,守不住你祖父也不会怪你。赦儿,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大不了咱们回金陵继续种地。”国公夫人故作轻松的说道。
贾源同贾赦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苦涩,有时候有些事不是你想退就能退得出来的!
“祖母说的是,大不了就回金陵。”贾赦笑着接过话茬,尽力让气氛显得轻松些,“只听祖母说金陵如何如何的好,孙儿早就心生向往了。”
国公夫人闻言,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是啊,金陵是个好地方,山美水美,人杰地灵。等你成亲后,咱们一起回去看看。”
听到成亲二字,贾赦的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哀伤。他忙装作整理衣袖,避开了国公夫人的目光,随后用轻快的语气回应:“祖母,孙儿还小呢,自己还是个孩子,又如何能担得起丈夫这个身份?成亲的事情,咱们还是缓两年再说吧。再说,这花花世界,我还没玩够呢,您就忍心这么早把我束缚住?”
国公夫人听后,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孩子,总是贪玩。祖母是希望你能早日成家立业,趁着我和你祖父还能动弹,把你的婚事安排好,这样我们也就安心了。”
“呸,呸,祖母怎么净说晦气话,您和祖父可是要长命百岁的!”贾赦红着眼睛说道。
贾源见状,忙笑着打圆场:“行了,老婆子,大喜的日子就不要说那些晦气话了。赦儿一路奔波,也累了,先让他回去梳洗一下,见见他老子娘,咱们一家人晚上再好好聚聚。”
“瞧我这脑子。清音,你送赦儿回他的院子,看着那些人好好伺候着。”国公夫人对一旁的陈嬷嬷吩咐道。
“是。”
“给您和祖父准备的礼物都在车上,卸了车,我让杜若给您二老送来。”
国公夫人笑着打趣道:“我们赦儿长大了,都知道给我和你祖父带礼物了。若是能带个小媳妇回来就更好了。”
贾赦闻言无奈的说道:“祖母您就不要打趣我了,我若真的带个什么红颜知己回来,您和祖父还不剥了我的皮?”
“知道就好。你还小,可不能学那些人左一个红颜,右一个知己的。影响说亲不讲,最重要的是伤身。”
“你就别絮叨了,赦儿已经回府了,以后你们说话的机会多着呢。快去梳洗一下,你父亲也该回府了。”贾源催促道。
“是。孙儿告退。”
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着院子里富丽堂皇的布置,贾赦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直到他泡在撒满花瓣的浴桶中,才感觉到一丝真实感。热水的温度透过皮肤,让他感到一丝放松。他闭上眼睛,不用再担心随时都可能出现的敌人。
换上国公夫人准备好的衣服后,贾赦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那身华丽的锦袍,配上精致的玉冠,让他看起来有种凛然不可侵的气势。然而,贾赦却突然用力扯了扯嘴角,揉了揉眼,镜中的人儿很快变了样。
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眉宇之间全是轻浮之色。他拿起一旁的折扇轻轻地扇着,步伐随意又散漫,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十足的浪荡公子,与之前的凛然不可侵截然不同。
“公子,您怎么……”陈嬷嬷看着仿佛换了一个人的贾赦,忍不住皱起了眉。
“我怎么了?嬷嬷,本公子一直都是这样啊!”贾赦笑道。
陈嬷嬷不知想到了什么,忙垂头说道:“是老奴大惊小怪了。”
贾赦点点头,然后看向一旁伺候的小厮白蔹:“白蔹。”
“小人在,不知大公子有什么吩咐?”白蔹恭敬地回答。
“你去杜若那里,把我给父亲他们准备的东西带过来。”
“是,大公子。”白蔹应声而退,身影消失在贾赦的视线内。
贾赦看着白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贾代善这两年过得特别憋屈,自己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父亲却还对他管东管西。这不准,那不许,自己的官职是一压再压,就连自己交朋友,都要经过父亲的同意。
看着一脸阴郁的贾代善,史太太轻轻拍着怀里的女童,眼中闪过一抹冷笑。
“大爷回来了,可去过母亲院子吗?”史太太柔声问道。
“还没呢。敏儿今天乖不乖?”贾代善接过史太太手中的女童,笑着问道。
“爹爹,乖。”两岁多的女童笑着把自己的脸往贾代善的脸上贴去。
“今日府中可有什么事吗?”贾代善一边逗弄着怀中的幼女,一边漫不经心的同史太太说话。
史太太微微皱眉,回答:“我哪里知道有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不准我插手府中的事务。”
贾代善听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但母亲年纪大了,咱们也只能顺从着。行了,摆饭吧。”
“大爷、奶奶,大公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