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水眨巴着明亮的眸子,凝视着地面上横陈的大鱼与撞壁而立的高铁丧尸,困惑问道:“所以,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究竟鹿死谁手?”速度之快,令她未能捕捉细节,只觉两者甫一交锋,便如流星般飞散。二者皆卧,胜负难辨。
他轻叹一声,言简意赅:“不分伯仲。”
王秋水闻言,一脸愕然:“咦?”
他细细解释:“高铁丧尸的膝撞并未触及大鱼,后者以水泡为盾,巧妙抵挡,虽盾破珠飞,却也未尝败绩。至于高铁丧尸,鱼头虽给予其一击,其胸前却有光芒一闪,似是硬度倍增,故而亦未受伤。”
王秋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势均力敌,妙哉!我偏爱此等均衡,任由他们消耗,愈惨烈愈好。我已迫不及待,欲做那坐收渔利之人。”
果不其然,高铁丧尸与大鱼迅速起身,怒目相向,旋即再度冲锋,新一番激战一触即发。
此番,双方未再腾空,而是直线相撞,势如雷霆。
临近之际,大鱼巨口大张,因高铁丧尸身形缩减,此刻足以将其吞噬。然而,张口之时,其利齿失去了水泡的庇护。
高铁丧尸双臂顶住大鱼巨口,其余臂膀则猛击其齿,一时间“哐啷”声四起,大鱼牙齿碎落。若持续如此,恐将成无牙之虎,未知齿落能否再生。
大鱼猛然摆首,将高铁丧尸甩脱,同时鱼鳍挥舞,直取高铁丧尸。
高铁丧尸举臂格挡,若在先前,这一击足以令其断臂或留下深痕,而今仅在其臂上留下浅浅划伤,皮肉微破而已。
王秋水惊呼:“我见到了!那银色金属光泽在他臂上一闪而逝,应是这光泽强化了其肢体,使之坚不可摧。”
他颔首赞同:“正是如此。”
大鱼似是不解,为何屡试不爽的鱼鳍竟失了效?
未待大鱼多想,高铁丧尸已双臂环抱大鱼,余下臂膀如雨点般狂击,双脚时而踹踢,一副拼命架势。尽管高铁丧尸全力以赴,却尽数击中水泡,水花四溅之下,看似凶猛,实则未伤大鱼分毫。
大鱼岂甘受辱,尤其目睹水珠飞溅,赤红的双眼愈发炽热。
它奋力挣扎,高铁丧尸却紧拥不放,难以摆脱。
绝望之下,大鱼挥鳍狠劈高铁丧尸,誓要生死相搏。
二者缠斗,犹如孩童争斗,你来我往,唯看谁能坚持更久。
时光流转,高铁丧尸伤痕累累,却亦在飞速复原,代价是体型日益缩小,渐趋王秋水所言的孩童大小。
大鱼周身水泡渐少,虽未受损,眼神却透露出焦急。欲挣脱不得,唯有狠命斩击高铁丧尸之臂,希冀断其臂膀,逃出生天补充水源。
初时水泡破裂尚不慌张,因其知高铁丧尸体内水分可资补给,损彼利己。而今不同,水泡一旦殆尽,便是真正的绝境。
无水之鱼,焉能存活?
身为丧尸,它却不愿面对这残酷答案。终,一声轻响,大鱼周身水泡破碎,积水漫延一地。
大鱼圆睁双目,满是深深的恐惧。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高铁丧尸此时已缩至约1米7,修复未停,体型仍在减小。
击碎水泡后,高铁丧尸攻势不减,拳拳砸向鱼头,身躯紧贴鱼身,口咬所能及之处,无所不噬。
不久,大鱼头部深陷,遍体鳞伤,鱼鳞亦被啃食。
高铁丧尸亦不好过,连连遭受大鱼斩击,伤痕累累。虽啃食大鱼能稍作补给,终究入不敷出,体型继续萎缩。
大鱼似已豁出一切,既难逃一死,不如玉石俱焚。它疾速挥鳍,趁隙咬下高铁丧尸一块肉,小心翼翼不敢张嘴过大,以免牙齿全毁,失去反击之力。且张嘴过大易露行迹,反给对手反击之机。
王秋水望着这场生死相搏,眉头紧锁:“如此循环往复,二者是否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永动机?大鱼吞噬高铁丧尸以补自身,而高铁丧尸又借食大鱼恢复体力。”
他不由自主地轻敲了下王秋水的脑袋,笑中带着几分戏谑:“你这机灵的小脑瓜,又在琢磨什么古怪念头呢?”
王秋水嘟起嘴,眼神里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他咧嘴一笑,眼中睿智流转:“能量在空气中传播尚且会逐渐损耗,更别说是在人体之间传递了。再者,无论是消化还是行动,无一不需要消耗能量。因此,永动机不过是个美好的幻想,最终只能导致双方精疲力尽,两败俱伤。现在,就让我们看看,究竟是谁先撑不住,倒在这场较量之下。”
王秋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就希望他们能坚持久一些,别太快倒下。最好是两人都拼到力竭,那才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