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室内,女孩的目光并未立即投向王秋水,而是被地上那柄沉甸甸的大地之锤所吸引。她的记忆中,那丧尸同样握有一柄类似的锤子,只是与眼前这柄略显不同。由于王秋水彼时并非以真容示人,连同大地之锤也经过巧妙伪装,故而女孩未能即刻辨认。
“砰”地一声,门扉合拢,屋内光线随之黯淡,氛围显得几分压抑。
他缓步向前,随手拉过一把椅子,轻声对女孩说:“请坐。”
女孩依言坐下,目光在王秋水与他之间来回游移,而王秋水则默默回望,未发一语。
他则警觉地侧耳倾听外界的动静,心中明白,若那些人靠近,车辆的轰鸣必先传来。尽管先前未见追兵,但警惕之心不可松懈。
良久,女孩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你,是否也驯养了一只丧尸?”
他闻言,嘴角微扬,故意装作不解,反问道:“也?”
女孩沉默片刻,终于缓缓道出:“我外公外出觅食时不幸被丧尸所伤,强忍痛苦回到家中,随后变异。但他已丧失意识,我狠不下心,只能将他隔离。”
他与王秋水交换了一个眼神,轻轻颔首,这些情况他们早已心中有数。女孩续道:“刚才救我的丧尸不仅能够言语,且保留着理智,你是如何办到的?”
他摆手示意,故作不知:“你说的我不明白。”
彼此间的关系尚未深厚,他自是不会轻易透露秘密。
况且,王秋水此刻显得虚弱无力,若对方稍加推测,便可能识破他们变身后的体力消耗弱点。
女孩急切道:“求你告诉我吧,这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别无所求,只愿能让外公重拾理智。”
他陷入沉默,实则对此一筹莫展,系统内并无相应之物可售。
王秋水忽而开口,话语中带着几分玩味:“你怎么确定他养了丧尸?你知道丧尸以何为食吗?”
他一听,心中暗叫不好,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果不其然,女孩开始条分缕析:“首先,我见那丧尸进入邻室,而你们恰巧在此现身。丧尸对声音极为敏感,但不论是开门声还是我们的交谈,皆未引起它的注意,故此,它极可能是你们所驯,并受你们控制。”
“其次,你身旁的锤子与那丧尸所持相似,或许出自同一制造商。”
“最后,我目睹过丧尸噬人,亦见过它们同类相残。”
王秋水点头,仍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那么,你不担心他会将你作为丧尸的食物?”
女孩摇头:“若只为喂食,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方才之处遍地尸体,那丧尸却不屑一顾。因此,我十分好奇你们是如何办到的。”
王秋水沉默,目光转向他。
他头痛不已,最终无奈道:“我们这里确实没有丧尸,不信你可随意查看。至于你说丧尸带你至此,我们也一头雾水。实则我们今日初来乍到,若知此处有丧尸,断不会踏足。”
女孩面露失望,片刻后,咬唇道:“好吧,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王秋水挥手笑道:“不必客气。”
此言一出,他与女孩同时投以惊异的目光。
王秋水被盯得一愣:“我说错了什么?”
他望向墙壁,心中苦笑,千算万算,竟栽在了猪队友手中。
女孩则注视着王秋水:“刚才救我的是你?你就是那只丧尸?可你分明是人类模样,这又是何故?”
王秋水眨巴着大眼,一时语塞,半晌方问:“你怎么知道的?”
听闻此言,他彻底绝望,完了,全盘皆输。
女孩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紧握王秋水的手:“你是如何从丧尸变回人类的?求你告诉我,这对我至关重要。只要你肯说,我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王秋水仍是一头雾水:“等等,你是怎么猜到我是那只丧尸的?”
他内心哭笑不得,事已至此,阻止王秋水也于事无补,索性由她去说。
女孩解释道:“适才正是那丧尸救了我,所以我谢你们救我一命,你却应承下来,所以我才有所猜测。”
王秋水恍然:“原来是这样?你不是说被丧尸带来,若找到它,你可能会被杀害或灭口。而我们却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还以为你感激的是这个。”
室内一时静默,三人面面相觑,原来各自的理解南辕北辙。
他叹了口气,不禁怀疑王秋水的智商是否与体力挂钩,体力下降,智商似乎也跟着打折。
女孩显然未曾料到这番转折,但王秋水已然默认,便继续恳求:“求你告诉我吧。”
王秋水不知所措,转而望向他。
他心中懊恼,这岂不是直接将自己给出卖了?
果然,女孩顺着王秋水的目光望向他:“你一直未露面,难道是你在幕后操纵一切?那你一定知道答案,只要告诉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手抚下巴,目光闪烁,嘿嘿笑道:“当真什么都行?”女孩被这目光吓得后退一步,旋即稳住身形,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无论何事。”
他逼近一步:“你确定?”
女孩不再后退,用力点头:“嗯!”
他正欲开口,腰部突感剧痛,低头一看,一只柔荑已悄然搭上他的腰际。
王秋水半眯着眼,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继续说,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