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皇兄。”
两人走至跟前,沈煜将思绪收回。
“嗯。”
沈景安淡淡地吐出一个音。
林悠却是疑惑地挑眉, “煜王,你这是哪不舒服么?怎么坐着轮椅?还垫着这么厚的毯子?”
一连三问,把沈煜给问绿了脸。
若只是前面的,他还能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但最后一个问题,已经是怀疑他屁股出了问题,才故意这么问的。
林悠这女人就是故意让他难堪,看他笑话的。
他咬起后槽牙, “前日伤了……”
“走吧,去冷宫。”
沈景安不想让沈煜的话,污了林悠的耳朵,牵着她的手就上轿撵。
艰难开口的沈煜,话说一半,见沈景安很是嫌弃地拉着林悠离开,脸色愈发的绿了。
双手紧紧抓着扶椅,险些将其扣烂。
一个废物罢了,竟然敢看不起他!
“王爷,皇上为何要带我们去冷宫?”
贴身侍卫压低了声音,很是疑惑。
闻言,沈煜才反应过来。
方才沈景安说的是去冷宫。
之前他只收到传召的消息,但并没有听到是要去冷宫。
难道是被丢到冷宫的婵妃将他供出来了?
思及此,沈煜的眼眸不由浮上抹慌乱。
“娘娘,你快将剪刀拿下来,莫要伤到自己了啊。”
沈景安一行人刚到冷宫,就听到宫女们惊慌的声音。
林悠耳朵顿时竖起,【哟呵,婵妃这是玩自残玩上瘾了?】
【上午闹跳楼,下午就拿剪刀闹着玩?】
系统【宿主,你是没亲眼看见,上午时,婵妃站在楼定上闹跳楼的样子,那才是真真的精彩呢。】
【哎,是了,着实是太可惜了。】
听到婵妃竟然闹到要拿剪刀伤自己,沈煜的神色越发紧张了。
之前就听许国公说过,婵妃已经中了蛊,让他拿解蛊的方子给他,但他哪里有什么方子,南宸又没有给他下蛊,哪里会给他解蛊的方子。
只是许国公逼的紧,他又怕许国公没拿到解蛊方子,便只能骗他说,已经派人去南羽国有方子。
这几天,他没有来上朝,不单单只是因为自己菊花疼,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见许国公,免得他日日在自己耳边哀嚎。
后来听到婵妃因为中蛊的事,已经发疯,他的心又放下来不少,没想到这疯,只是时有时无的,竟然还知道提出见他。
很明显这是要将他给供出呢。
但无论如何,没有证据的事,他一概咬死不知便可。
他对大盛的贡献也做不少,尤其是每年给各地乞丐流民施粥的事情,让大盛百姓都念着他的好,若是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沈景安也奈何不了他。
“皇上驾到。”
洪公公很是淡定地高呼一声。
里面的婵妃闻言,闹得更甚, “我是清白的,我不是自愿中蛊,我要了断自己的命,向皇上向姑母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们不要拦着我!”
“呀,妹妹,你这剪刀看着都生锈了啊,既然要自杀,应当换把锋利的才是,不然一剪子下去没死,不是又要多刺几次,那岂不是很痛么?”
悠然妩媚的声音幽幽传进婵妃耳中,可谓是句句诛心,句句打脸,将她生动的演技,给打回了原形。
“林……”
她目眦欲裂地瞪了眼林悠,忽收到抹冰冷的目光,婵妃登时敛下凶性,然后一把将宫女给推开,拿剪刀抵着自己的脖子,扑通朝沈景安跪下, “皇上,臣妾体内的蛊,真的不是自己种下的。”
说罢,婵妃又将目光落到沈煜身上, “煜王,你快告诉皇上,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沈煜正思考着该如何应对婵妃的招供,便听到婵妃来了这么一句。
所以,婵妃还没有供出自己,叫他来,只是想让他帮忙编出一个理由来。
但这,又岂是那么容易编的,而且是在这么仓促的时间下。
沉吟了会,沈煜冷冷笑道: “看来婵妃是真的疯了,竟然说出这种荒谬的话来。”
“本王与婵妃可不熟,更没有和你见过面,怎么会知道你是怎么中蛊的。”
“若说是在三国大会上,见过几次面,那是必然的,但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所见,可没有如婵妃所说的这般。”
“煜王,你分明是在狡辩,那日明明是你……”
是他亲手将蛊虫交给父亲,然后由父亲交给她的。
明明他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可为什么事情即将暴露,他却不选择帮她编个理由,将她保下,也将他保下。
难道沈煜就不怕自己将他供出来吗?
还是说,他知道自己不敢将事情全部供出来,所以就有恃无恐,丢弃了她这颗棋子?
她要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那么自己便是通敌害皇上之罪,必死无疑,而没有说的话,自己这条命还能保住。
所以,她还真不敢说。
“你明明看见,我是被一个蒙面人催眠下蛊的,你为何不肯承认?”
既然沈煜不帮自己编理由,那只能她自己来编。
“呵呵,婵妃是不是出现幻觉看错了?本王从未见过这一幕情形。”
沈煜再次冷嗤,坐在轮椅上,好笑地睥睨着跪在地上的婵妃。
看来自己赌对了,婵妃只是让自己来给她编个理由的。
呵呵,当他是吃素的么,她让自己往东,自己就得往东?
真是无知且愚蠢的女人。
“你……”
婵妃哑口无言。
随后又只能吧唧吧唧的掉眼泪, “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我便以死证明。”
说着,婵妃手中的剪刀就要刺下去。
她以为会有人阻止,但却没有人动手,她刺到肉上的剪刀,便疼得停下来。
“许婵,这就是你让朕召煜王来见你的目的?”
沈景安清冷淡漠的声音入耳,婵妃睁开了眼睛,满脸的无辜, “皇上,臣妾只是想要让煜王帮臣妾证明清白。”
她话还没说完,沈景安就冷然地转过了身, “若你想死,朕也不会阻碍你,但莫要再哭天喊地,扰皇宫安宁。”
话落,他牵着林悠的手,踏出了门。
沈煜这才露出狠厉的神色,睨了眼婵妃,转身出去。
看来这个婵妃,得找个机会解决了,免得日后又要他费番口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