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拍了拍两颊,逼迫着自己将那些画面打散,神色恍惚的盯着床顶。
分明已然夜深,油灯吹灭,她却没有半分睡意。
脑子完全不受控,胡思乱想着愈发精神。
不知是何时辰,隐约听着外边的公鸡啼叫,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下。
再次醒来,头隐隐作痛,想来是昨天夜里熬夜所致。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舒缓了些疼痛。
从屋里出来,外边的天已然不止大亮,她呆愣片刻才从床榻上坐起。
正要换上衣裳,却忽的想起什么。
急忙靠近铜镜前,伸手将自己的衣襟扯开些。
锁骨上竟真留有楚北骁留下的痕迹,印在上边昭示着昨天夜里的暧昧行径。
心中不禁暗暗嘟囔。
随而又庆幸男人还留有理智,这痕迹的位置整理好衣襟正好可以遮挡住。
整理好身上的衣裳,推门出去。
烈日当空,即使是秋季也透着热气。
院子里,她的衣裳晾在竹竿上,而紧挨着的是男人玄色的衣裳。
风吹着她衣裳的飘带扬起,翻转,最后与那玄色的绑带纠缠在一起。
分明只是普通不过的场景,然而宋朝昭看着却羞红了脸。
脑海中浮现的画面让她暗暗羞耻,怎的总是浮想联翩。
花费了一会儿才按下来,收回思绪。
四周看了遍都没见着有人,且连带着楚老太太屋里也没人。
心中不禁疑惑,老人家平日里都鲜少出门。
厨房的锅里还有留给她包子,端出来到院子里惬意的咬上一口。
大门处忽的传来响动,宋朝昭疑惑的将视线投过去。
这时辰不会是楚北骁回来,难不成是外出的楚老太太?
正猜测着,楚老太太被人搀扶着从外边走进。
宋朝昭站起身子,正要开口却噎住了话头。
搀扶着老人家的不是别人,正是楚呈泽。
“朝昭。”楚老太太走近。
宋朝昭竭力管理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启唇,“奶奶,您这是去哪儿了?”
话音落下,楚老太太应答,“呈泽说是卖字画挣了些钱,带我出去走走。”
话音落下,宋朝昭目光扫视一遍老人家旁边之人,狐疑询问,“楚公子不用去书院?怎的有时间卖字画?”
她对此是断然不相信的,楚呈泽平日里别说是自己挣钱,连带着摆摊这些行径都鄙视。
“确是。”楚呈泽应答,神色无异。
宋朝昭却心中隐隐不安。
她清楚知晓与楚呈泽,断然不会是和离后可以和平相处的关系。
他与江云砚之事曝光,自己与他和离,又因着他强迫于自己而断了手臂。
这一切的一切。
以她所认识的楚呈,泽断然不会如此轻易揭过。
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难不成真是为了日后的前途忍辱负重?
现下如此殷勤的找着借口来陪老人家,想来也是如此,想着楚北骁能攀上县令这一条路。
只是,正如昨日那般。
他是楚老太太的孙子,现下这般孝顺模样,宋朝昭确是无法多说什么。
心中对着他膈应,宋朝昭随意找了个借口走开。
晚间,楚北骁从衙门回来,楚呈泽早已离开。
收拾碗筷时,楚北骁在一旁帮着。
宋朝昭几欲想着开口,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男人后来走开,她又有些后悔没有开口。
待擦拭了手,转身便看着倚靠在门框上的楚北骁。
吓了一跳,随而对上男人询问的眸色,只见他开口询问,“有话要说?”
话音落下,宋朝昭惊讶,原来自己这般明显吗?
“嗯?”楚北骁迈着步子靠近。
“也没什么事……”她边想着措辞,“就是最近这两天,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楚北骁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她继续道。
“楚呈泽。”宋朝昭直言告知。
话音落下,楚北骁眸色微动,随而才颔首,“嗯。”
听着男人也这般认为,她继续将自己觉着奇怪的点道出,“今日他又过来了,带着奶奶出去散步。”
话音落下,楚北骁眉头紧蹙。
“我前些日子见着了他和江云砚。”宋朝昭自己说着越发觉着奇怪,“他们之间好像断了,楚呈泽说是不想影响日后的路。”
说着她顿住,犹豫片刻才道出,“你说,他是不是想要依靠着你攀上李大人。”
语毕,楚北骁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抬手抚上她的头,“无碍,他攀不上。”
闻言,宋朝昭愣住,自己说了这么多,结果只听着他这一句话。
然而因着对楚北骁的信任,对此也没再忧心。
思索间,她不经意间对上男人视线,只见他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
如此,她下意识联想到昨天夜里那事,有些落荒而逃的错开视线,“我去沐浴了。”
话音落下,却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