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绷带拆开露出伤口,靠近肩膀处的胸口,被利器扎穿的伤口皮肉外翻。
抖动着药粉洒落在伤口处,楚北骁咬紧着牙关。
呼吸变着粗重,隐忍的声音被他吞下。
待全部处理完,他将拆出来的绷带卷好。
翌日,宋朝昭醒来便听着外边楚老太太的声音。
忆起昨天夜里之事,陡然从床榻上坐起身。
穿好衣裳推门出去,院子里没人。
她下意识的往着厨房走去。
果不然,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里,旁边还坐着楚老太太。
只见老人家抬眸瞧着她走近,赶紧招呼着她,“朝昭,阿骁回来了。”
“哦。”宋朝昭挪步走进。
“昨日李大人还说要过几天,这不今日一出门便见着了。”楚老太太说着满目皆是惊喜。
楚北骁在一旁生着火,“事情办完便回来了。”
宋朝昭到另一旁拿起了两把青菜,“我来吧。”
话音落下,楚老太太开口道,“不行,你这身子还未好利索。”
闻言,宋朝昭笑笑。
目光落在楚北骁身上,自己这只是普通感冒,他身上都不知道哪里伤着了,怎么也该让他去歇息才是。
“奶奶,我没事,小叔身上——”
“娘说着在理,你身子发热确实没好利索。”还未待她说完,楚北骁出言打断。
对上男人的眸色,明白过来他这是不想让老人家知晓身上的伤。
“朝昭,你方才说什么?”一旁的楚老太太没听清。
“我是说小叔外出这么些天,该是累了,要多歇息才好。”宋朝昭配合着楚北骁道。
“不碍事的。”楚老太太摆摆手,“我们先出去。”
无奈,她只好随着楚老太太离开了厨房。
早饭时,宋朝昭目光若有似无的瞥向坐在对面的楚北骁。
心中疑惑,怎的今日没闻着有血腥味,难不成真的只是皮外伤?
早饭后,因着身上仍是乏力,今日便也没有决定出摊。
而楚北骁则去了衙门。
刚走进衙门碰着了李少棠。
“书房。”
李少棠只是吐出了两个字,二人便直接到了书房。
门关上,李少棠给自己倒了杯水,率先开口,“伤口可好些了?”
“嗯。”楚北骁淡然道。
“你又何必瞒着她,光明正大回去看不行吗?”李少棠调侃道。
“不能暴露。”楚北骁低声道。
闻言,李少棠轻挑眉,“那你这伤,不冤。”
话音落下,楚北骁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看这伤势,宋姑娘下手的力气不小吧?”李少棠似是看戏般来了兴致,“人家还怕你记仇报复。”
此话一出,楚北骁眸色微动。
“说着不能暴露,还不是听着她自己一人害怕便提前结束隐藏回去了?”李少棠边说着,目光落在楚北骁仍有些微肿的额头上,“你这头……”
楚北骁沉默,喝了口茶水。
那厢,似是悟出了什么,李少棠幸灾乐祸道,“该不会又是宋姑娘打的吧?”
楚北骁目光错开着沉默。
李少棠见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良久才停下。
“笑够了?”半晌没有开口的男人启唇。
李少棠忍住笑意,“你在战场上可不是这样的。”
楚北骁没想着理会,目光落在杯子处,陷入沉思。
“我还真想亲眼看看这沙上的战神,如何被一小女子一而再的伤着。”李少棠眸色发亮,话语打趣道。
“我可以让你重现一次。”楚北骁冷声。
“不必了。”李少棠抬手制止,“此举非君子也。”
楚北骁目光略过他,转而收回。
“你怎么想的?”李少棠忽的询问道。
“什么?”
“宋姑娘不是和离了吗?你真不打算……”李少棠试探。
话音落下,只见楚北骁眸色瞬时凝重。
瞧着他这般神色,李少棠微微眯起眸子,思索片刻,“宋姑娘有心仪之人了?”
说罢,楚北骁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那人不是你?”李少棠继续追问。
楚北骁面色更是覆上一层冷意。
李少棠眉头微动,想来自己是猜对了,只是心中不解。
“有你整日摆在面前,我还真想不出宋娘子看上的别人是哪般模样。”
“我……”楚北骁说着微顿,眉眼纠紧,挣扎片刻才吐出话语,“我是她小叔。”
李少棠震惊,“她都和离了。”
“嗯,和离了。”楚北骁低声道。
一旁的李少棠忽的恍然,确实听宋朝昭一直喊着小叔。
“所以,她只把你当长辈?”李少棠试探询问。
只是半晌都未等到应答。
片刻。
“潜藏在城里的暗探确是藏了好些金子,这两日该是会找办法转移出城。”楚北骁低声开口。
“啊?”李朝阳闻言,没反应过来,这话题转移的过于生硬。
“此次假扮盗贼才让那些人心生担忧,露出破绽。”
闻言,一旁的李少棠收敛起方才的戏谑之色,“盗贼出没,这么多的金子他们定然会慌,毕竟是在他国土地,那金子还见不得光。”
楚北骁神色凝重道,“当初县令被杀前写下的奏折,该是发现了金子想上报朝廷,只是还没来得及。”
“确实,这样所有的一切便都对的上了。”李少棠轻叹一口气。
“现下发现的暗探皆不是幕后指挥。”楚北骁眉头紧锁。
“没有办法,只能采取行动,如若待金子出城运送敌国,这都会对我们南曜国未来的安定埋下隐患。”
“嗯。”楚北骁虽觉着可惜,然却无法,“待他们有动作马上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