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昭会没事的。”楚老太太目光坚定。
“自从我们楚家娶了她之后就没安定过,您摔伤了腿,还有呈泽,这都被她害成了什么样子?”王氏喋喋不休的谩骂。
“呈泽那是他咎由自取。”一旁,沉默的楚北骁启唇,话语中带着寒意。
闻声,楚呈泽看了眼自己找郎中包扎好的手臂,不禁咽了咽喉底。
“他们是夫妻,同房不是正常之事吗?要不是小叔你——”王氏说着对上那双冷冽的眸色,下意识的收住了话语。
随而底气不足道,“她到外边染了瘟疫回来,昨日还与呈泽亲近,如若呈泽有事,那她便是罪魁祸首。”
“没人逼着他亲近。”楚北骁冷眼看向楚呈泽,四周的气压霎时低沉着吓人。
“反……反正现在她带回了瘟疫,是我……们楚家要休她。”王氏似是抓着了一丝希望般不肯放手。
只要写下的是休书,那么便是他们楚家不要她,楚呈泽的声誉不会受到半分影响。
“不行。”楚老太太气着将拐杖击打着地面,发出声响。
“娘……”楚东福开口,“这可是瘟疫,会死人的。”
“那你们便现下写和离书。”楚老太太也毫不让步。
“娘,现在我们一家人都被她拖累,指不定明日都会染上瘟疫。”楚东福话语中也不肯退让。
“瘟疫与和离有何关系?”楚北骁冷声询问。
“她这灾星害了我们楚家,休了她天经地义。”楚呈泽在一旁低声呢喃。
话音落下,他便觉着一道寒光看过来,他顿时收了话语,目光闪躲着移开。
“只能和离。”楚北骁语调沉下了几分,似是竭力在压制住怒意,“如若你们擅自写下休书,后果自负。”
说罢,楚北骁不再与之交谈,上前扶着楚老太太离开。
身后,王氏追出来,“可以和离,但是宋朝昭现在不能留在楚家。”
楚北骁没有回应,只是扶着楚老太太往前走,身后的王氏也不敢上前再说一遍。
行至屋前时,楚北骁停下,“娘,瘟疫需要郎中救治,我准备带她到城里。”
“到城里你们住哪里啊?”楚老太太着急询问。
“我前些日子置办了宅子,还未来得及搬进去。”
“我也要去。”楚老太太说道。
“娘,不可,瘟疫会传染的。”楚北骁下意识的拒绝。
“我一把老骨头了,这些日里一直都与朝昭同睡,这不是没事吗?”楚老太太坚持。
“娘……”
“更何况,你一个大男人要如何照顾她,而且还是你的侄媳。”楚老太太微微叹息,“我待朝昭如亲孙女,你要我一人在家中,我这心中不安。”
片刻,楚北骁只好点头答应,“好,回屋收拾好物件,待会儿会有人过来接我们。”
“好。”楚老太太见着楚北骁答应了才松了口气,随而神色染上不解,“阿骁……”
“嗯?”
“这怎么会无缘无故有了瘟疫?”
宋朝昭晕倒后楚老太太是第一个发现的,她慌乱的出门寻人。
之后王氏他们回来,不仅不帮着扶起宋朝昭,还在一旁落井下石。
“活该,身为女子不伺候自己夫君还不能打了?扰得家宅不宁。”
之后楚老太太只能一人杵着拐杖去寻了村长,让人到城里告知楚北骁。
楚北骁从城里带回了郎中,只是未承想那郎中说是瘟疫,附近早已传染开了。
“之前暴雨,隔壁镇子没来得及撤离,死了好些人。”楚北骁说着眉间紧蹙。
“怪不得……”楚老太太听着若有所思,随后道,“我先进去收拾东西。”
“娘,还是我来帮您吧。”楚北骁随着一同进屋。
屋里点着油灯,床榻上躺着的人儿双眸紧闭着,好似睡着了一般。
楚老太太的东西不多,没一会儿便都收拾好了。
“走吧。”楚北骁说道。
“等一会儿。”楚老太太喊住他。
“嗯?”楚北骁疑惑。
楚老太太杵着拐杖弯腰下去。
“娘,您要做什么我帮您。”楚北骁赶紧上前。
“里边有个木盒子,你帮我拿出来。”楚老太太说道。
楚北骁弯腰下去,伸手从床底摸出了一个木盒子。
“这是……”
“这是朝昭的。”楚老太太告知。
楚北骁盯着手中的木盒子,有些重量。
“好了。”楚老太太开口道。
“嗯,我出去看看。”说罢,楚北骁出了屋子。
再次进来时他便拿起包袱往外走,“娘,出去吧,外边马车在等着。”
“那朝昭……”
“我待会儿带她出去。”楚北骁低声道,目光落在床榻上。
楚北骁拿着包袱到了马车旁,随而搀扶着楚老太太上车。
“这哪里来的马车?”王氏站在门槛处嘀咕着。
“不知。”楚呈泽目光落在马车上。
“这小叔说搬走就搬走,不会是在哪里发了财,现在要抛下我们吧?”王氏猜测着。
一旁的楚东福不发一语。
“当家的,你觉得呢?”王氏不死心的追问着。
楚东福继续沉默不语。
王氏忽的似是想到什么,激动的说道,“昨日不是听村长说那些狼皮托人卖出了吗?每户都有钱分,该不会是小叔独吞了我们楚家的那份吧?”
话音落下,只见楚东福的眉头紧锁,“我明日去问村长。”
“好。”王氏得到答复这才松了口,随见着楚北骁往回走,王氏赶紧推搡着楚呈泽进屋,“那灾星祸害要出来了,赶紧关门回屋,莫让传染了。”
房门被关上,楚北骁经过那处直接走进东边的屋子。
行至床榻旁,床榻上躺着的人双眸紧闭着,高烧脸色却苍白的近乎透明,眉间紧锁着并不安稳。
他靠近,俯身伸手在她腰间和背上,拦腰施力抱起。
宋朝昭纤细脖颈无力的靠在他肩上。
他眸色微动,片刻才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