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是站在床边看了片刻,随后才挪步离开。
宋朝昭猜想该是想确认自己此时的情况。
随着开门声响起再关紧,屋里一片静谧,只剩下那二人方才留下的腥膻味。
她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
那股腥膻味却始终挥之不去,萦绕在她的四周。
想起了刚才那两个人的行为,心中满是厌恶。
平日里看小说只觉着刺激,然而现下真切发生在自己身旁,却觉着膈应。
趁着楚呈泽离开,宋朝昭借着此空隙整理着现下情况。
根据话本里的剧情,原主作为楚呈泽的妻子,只是帮他掩护的摆设罢了。
如若她没记错,成亲两年,他们二人没有圆房,且原主自己并不知情。
只因楚呈泽不知去哪里找来的药物,每次他们要行此事便会让原主喝下,随后原主陷入昏迷。
这二人在这间屋子里行尽那媾和之事。
因着原主并无经验,每次醒来都会以为是他们行过夫妻之礼。
从新婚之夜起便是如此,所以原主到现下仍是完璧之身。
然原主自己却不知晓,将至今没有身孕之过错全数揽于自己身上,受尽委屈。
想来今夜是因着她突如其来的进入这具身体,才会意外醒来,见到了方才这一切。
他们二人如此胆大妄为,宋朝昭心底不免泛起一丝气愤。
她从不鄙视同性,且觉着二人冲破世俗在一起是伟大的。
现下深陷其中,无论是不是自己的人生,然确是变成了她,以后将要接收原主的一切。
心中不禁燃起一阵愤怒。
因着他们的这一通算计,毫无关系之人却成了牺牲品,何其无辜。
倘若他们不成亲便好,现下不仅娶了妻,暗地里还做出此番行径,让一个无辜的人承受着所有。
而他们便躲在身后,踩着别人逍遥快活。
想到此,宋朝昭不禁嗤笑出声。
只是冷静下来后,现下自己还未摸清局势,也不可贸然说破。
这时代对于男女之间的区别如此之大,且她那所谓的夫君更是村子里出名的读书人,不会有人信她。
宋朝昭思索间,门口响起了动静。
意识到该是楚呈泽回来。
想起方才这人的所作所为,且待会儿他还会同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宋朝昭只觉着胃里一阵泛酸。
房门被关上,高大的人影靠近,宋朝昭阖上双眸装作昏迷模样。
随着动作有人躺到了床榻的外侧,身旁传来清凉气息,想来方才是去沐浴了。
宋朝昭躲在被子下面的手紧紧攥着,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身旁的人呼吸逐渐变得平缓而有规律起来。
宋朝昭却没有半分睡意,一直凝视着上方的黑暗,睁着一双眼眸直至天亮。
屋外的公鸡鸣叫,宋朝昭才有些困意,双眸缓缓阖上。
“这懒妇,都什么时辰了还没起床。”屋外传来一阵叫骂声。
宋朝昭被吵醒,屋内光线渐亮,却只是灰蒙。
外边的人扯着嗓子仍在继续,“公鸡都打鸣了,你这不生蛋的母鸡还有脸赖床?”
那人骂的极其难听,宋朝昭脑中混乱,用了好一片刻才清醒过来。
想起自己此时的境况,早已不是尚书府的嫡女身旁有人伺候。
“哎哟,我真是命苦呀……”外边,她那婆母的哀嚎传进来。
身旁的人似是被叫骂声吵醒,极其不悦的发出啧声。
见状,宋朝昭火气上涌,真想着一脚将楚呈泽踢下床。
倘若不是他与那娇柔小受三更半夜在屋子里做那档子事,她能失眠吗?
“快些起来,别惹着娘生气了。”楚呈泽毫无耐心的催促道。
宋朝昭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自己真是造了什么孽现下要这般。
然想着现下自己的处境也不好鲁莽,只好忍下。
从床榻上坐起身,垂眸见着楚呈泽仍在舒服的睡着。
宋朝昭瞧着自己睡在里侧,如若要下床,只能从他身上越过。
心中憋着一股气,抬脚越过他时,装作无意不知,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
“唔……”
男人发出一阵闷哼,双手紧捂着肚子,看着痛的不轻。
“夫君,对不住,我没看清。”宋朝昭假意道着歉。
另一只脚直接踩在他的手掌上。
“啊……”楚呈泽再次发出惨叫。
“都怪我都怪我。”宋朝昭语气内疚道,“许是昨夜没睡好,脑子还胀着呢。”
说罢,宋朝昭见着作势要开口的男人顿时守住了口,满脸的不耐毫不掩饰。
猜想着是昨夜之事,想来他也不好深究。
“快些出去吧,别让母亲等急了。”眼见着他在灰蒙的光线下,一张俊脸隐忍着。
宋朝昭不禁在心底嗤笑,做都做了,现下竟还会心虚?
禁不住冷哼一声,宋朝昭露着满面的歉意穿好衣裳出去。
屋外的光线倒还好,虽太阳还未全部升起,却也比夜晚好视物些。
“你这懒妇,舍得起来了?”一中年妇女一手叉腰走来。
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指着宋朝昭,模样与泼妇无异。
此人想来便是她的泼辣婆母,王氏。
宋朝昭站在远处,心中不满的腹诽,长这么大,还真的未曾有人如此对她。
索性她也没好气的回答,“娘,您还是悠着点吧,年纪大了,别闪着了腰。”
如若是平常,原身是绝对不会回话,因着心中内疚,只会无声的忍下。
“哎呀,你这丧门星,今日是吃错药了?竟敢顶嘴?咒我呢!”王氏双目圆瞪着。
“儿媳这不是在关心娘吗?”宋朝昭方才出了口气,这会儿又放软了话语。
那王氏见着手指直哆嗦,看着憋得不轻,“你……你这没用的懒妇,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呈泽休了你。”
闻言,宋朝昭心中一阵狂喜,休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