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分部的水平比我想象得要高得多。”恺撒在参观完犬丸制造所后说出这样一句话。
在此之前,只是路明非和芬格尔在接连不断的惊呼。
日本这一趟,倒也算开心。晃悠了两三天,基本就是参观加上吃吃喝喝。
如果不是恺撒突然拿回来了一叠资料,路明非和芬格尔这俩货可能都快忘了来干什么的。
就像芬格尔天天惦记着玉藻前,路明非想着去买点手办。
这一个会议,彻底将他们从醉生梦死中拽了回来。
“这是源稚生那边提供的最新情况,我想我们也该开始了。”恺撒将资料放在桌上。
不提往事的话,什么都好说。
三人各自点头,正经了起来。
“我简单说一下吧,自上次韩秋被源稚生带队重创后就找不到他的踪迹了,生死未知。按源稚生给出的判断,他受了很重的伤,没死的话,应该是躲在哪里养伤。”
楚子航拿起资料翻看着,丝毫不影响恺撒的讲述。
恺撒也不在意楚子航在不在听,继续说道:“不过根据分部的调查,有查到韩秋的同伴,我觉得应该定义为追随者。她的名字叫作龙马百惠,混血种。在源稚生和韩秋交手后的第二天,曾出现在东京郊区的一处街道,拨打了两个电话,还采购了一些食物。”
“都不是日本的号码。”楚子航放下资料,他已阅览完毕,“是cN的电话。”
楚子航的脑子里有一个答案,他不怎么敢确定,也不想确定。
至少从那个时候的事情来看,韩秋和她是一伙儿的。
韩秋面临危险,能寻求帮助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有查出来是谁吗?”路明非沉着脸问。
“没有,那两个号码已经不再使用。”恺撒摇着头,“我已经汇报给校长,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恐怕不止是韩秋这么简单。相关的增援,校长已经答应了,在之前由分部协助我们,尽可能确定韩秋一方的情况,而不是击杀。”
“够伤脑筋的。”芬格尔叹了口气。
“同时还有另外一件事,因为韩秋躲在暗处,我们急也没用,所以要先解决日本沿海区域龙类复苏的事情。”恺撒说起资料上没有写出来的安排。
“已经确认了吗?”楚子航问。
“是,可以确认是龙类的心跳,目前还很微弱,学院判断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孵化。相关的行动计划书,还在制定,今晚就会出结果。可以确定的是,这次行动依旧由我们来执行。”
“额……”芬格尔有点点不太理解,“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海底杀一头还没孵化的龙类?”
“我的意思难道不够明显吗?”
“分部的人呢?”芬格尔又问。
“他们提供技术保障和协助,我听源稚生这么讲的。”恺撒又有些拿不准,“但具体的安排,还得看学院怎么说。可能分部也会派人跟我们一起下水,但也只是增添人手,而不是替换我们。”
“那可是海底……会不会很危险。”芬格尔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恐惧。
尽管他极力掩盖,可总归是瞒不过恺撒和楚子航的眼睛。
“任务没有不危险的。”恺撒的骄傲,让他可以接受一个人实力不足的事实,但不能容忍畏惧和退缩。
“好吧……”芬格尔不再多说什么。
恺撒补充道:“为了确保这次任务的安全,加图索会给予一定的帮助,以确保此次行动的所有设备都是顶尖。”
听到这句话,芬格尔安心了许多。
没有人敢质疑加图索的实力,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力,以及武力。
恺撒没有说明是自己的父亲庞贝提供的帮助,这头种马爱儿子的方式总是有些偏物质化。
比如布加迪威龙,又比如这次的设备支援。
这确实算是爱,但过于狭隘。
恺撒不认为自己是个孩子,年纪上来讲,也确实不是。
可对父母的爱,人是会希冀一辈子的,虽然恺撒从未细想过,也不承认自己需要庞贝的爱。
他更需要庞贝的悔悟和道歉,对母亲古尔薇格的道歉以及忠诚。
等不到的话,就等一辈子。
也许恺撒会一辈子跟加图索作对,在那些让他尤为反感的事情上。
然而他却自小接受加图索的教育,在那种环境下成长,所反感的一切都在无形无色地浸染、熏陶他。
他无法明了自己的矛盾。
人本身就矛盾。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恺撒问。
芬格尔和路明非摇头,楚子航沉默。
好吧,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
……
昂热将行动计划书以邮件的方式发送,后慢悠悠地端起茶杯。
在不算皎洁的月光里,安然等待着。
他知道,施耐德一会儿肯定要过来的。
并不是打电话,而是亲自来确认。
在门敲响的那一刻,门外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昂热就含笑说道:“进来吧,施耐德。”
施耐德推开门,“校长,你知道我要来?”
“你看到计划书的话,就一定会过来的。”昂热抬手,“坐。”
“校长,你确定这次任务要让芬格尔参与进来吗?”施耐德有些坐不太住,屁股刚落下,因为激动,又站了起来,“当初在格陵兰海,给他留下了很大的阴影,这才导致他的性格大变,各方面能力一路下滑。”
“我有考虑过让他在水上作业,但人总得去克服自己所恐惧的事物。”昂热解释道:“这是芬格尔必须经历的事情,也是必须要有的成长。”
“可如果出什么状况,恺撒他们要拖着一个累赘行事。”
“他们是一个团队。”昂热说:“团队里免不了出现谁成为累赘的状况,你不能渴求他们永远都一帆风顺。而且,这次任务很安全,日本分部的浮动平台,庞贝提供的核动力深浅器。”
“格陵兰海那次……理论上也不会出现意外的。”施耐德担心芬格尔的阴影。
实际上,他本身存留着格陵兰海事件的阴影。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是一只尚在孵化阶段的龙类。施耐德,不能因为一次失败,从而恐惧往后类似的情况。中文里有一句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明白了,校长。”施耐德像一个受教的学生。
“安排下去吧,我已经通知日本分部了,你只需要通知恺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