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弗拉梅尔清了清嗓子,拿起话筒。
“学生们,让我们热烈欢迎调查团的到来!”
声音通过广播传遍学院的每一处。
学生们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铺天盖地,朝着安德鲁等人而去。
一双双金色的瞳孔,全都望向调查团。
这一瞬,安德鲁头皮发麻,真该庆幸现在是白天。
这哪儿是欢迎啊……
只有路明非,翻着白眼看向安德鲁所在的高台。
“我怎么没看到芬格尔?”韩秋四处张望。
“哦,他说昨天下楼梯太急了,从六楼一路滚了下去,两条胳膊摔断了。”路明非满不在意地回答着:“躺宿舍休息呢。”
“哦?”韩秋戏谑地笑。
“你也别笑他,你这手咋回事?”路明非问。
早就想问了,一个小时前见到韩秋的时候,就疑惑他为什么两只手缠着绷带。
话到了嘴边,想着赶紧来看姑娘们跳舞,就忘了。
“磕到墙角,手裂了两道口子。”韩秋说。
“你跟芬格尔还真是……”
“卧龙凤雏。”韩秋接过话。
“你还真是自恋……”路明非把白眼对向韩秋。
“额……”
韩秋想说:这个词是贬义的。
不过这个时间线,卧龙凤雏还是形容人聪明。
算了,不纠结了。
零出场了,独舞,天鹅湖。
本来是十人芭蕾舞的,结果另外九人认为自己跟零的差距太大,大到会影响观感,索性让零独舞。
可别小看今天的这些表演和比赛,这都是无形的较量。
夏弥代表的是狮心会,零代表新生联谊会,那边跳水的诺诺代表学生会。
更不用说,学生会还有一个美女团。
恺撒大帝,恐怖如斯,学生会不仅战斗力强悍,漂亮姑娘的数量更是多到力压狮心会和新生联谊会两大社团。
“老路,加把劲,今年的新生还没被抢完,多招学妹。”韩秋语重心长地说。
“这……师兄和恺撒的颜值太强大了,新生联谊会需要先有一个能跟他们匹敌的帅哥。”路明非想了想,这样说。
“不是有吗?”韩秋挺了挺胸膛,“在下愿意当这个金字招牌。”
————
昂热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试管,里面装着楚子航的血样,刚抽出来的。
他将视线跳过护士,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楚子航,轻叹了口气。
然而时间不允许昂热继续在这里悲愁,他必须赶紧检测血样。
时间较紧,又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昨晚刚进行完换血手术的时候,有进行检测过,血样符合预想。
现在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按照弗拉梅尔所说,八个小时后,如果楚子航体内的血样依旧正常,那才是真的可以糊弄过去。
天知道楚子航身体里的那颗心脏有多强,察觉到现有的血液与之前的不符后,会不会马力全开,将换掉的血又换回去。
昂热拿着血样来到冰窖,交与研究人员。
他坐在分析室外等待,此刻他不像是一名校长,反而更像是一名父亲。
中文里有个词语叫:如师如父。
成功的教育家,需要学习如何去当一名父亲。
莫名的,昂热想起一个人。初遇时那个人还是少年模样,现在过去了很多年,他应该已经老了。
如果有机会,去见一见他吧。
“校长,结果出来了。血统稳定,判定为A。”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分析员拿着报告走出来。
昂热拿起报告扫了一眼,满意地微笑,随后又将报告还给分析员。
“这次检测的记录全部销毁,明白吗?”昂热问。
“收到!”分析员立正站好,像一名军人。
……
安德鲁想死的心都有了,被弗拉梅尔拽着看了三个小时的表演。
鉴于弗拉梅尔的身份,别说安德鲁了,弗罗斯特也不好多说什么。
有些事情,几大家族几乎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在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没必要去针对弗拉梅尔。
要知道,昂热才是校长,弗拉梅尔作为副校长,几乎从不参与学院的管理,整日只待在钟楼。
弗罗斯特无论怎么针对学院,也针对不到弗拉梅尔身上去。
这老家伙就是个一身轻。
但又不完全一身轻,他那一身的炼金技术能让秘党上下都折腰。听说当年昂热创立卡塞尔之初,为了把弗拉梅尔从西部拐过来,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理由不充分的情况下针对弗拉梅尔?这位万众口中的导师要是跑了,加图索就得接受秘党内部其他家族的口诛笔伐。
“弗拉梅尔导师,我们还得忙。”安德鲁小声说。
“也行,活动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弗拉梅尔的笑容在黄昏里有些诡异,“我得回钟楼,上年纪了,需要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让教授们解决吧。”
“好的,弗拉梅尔导师,感谢您今天的招待。”弗罗斯特微笑着说:“我也得回加图索了。”
“不多待一待?”弗拉梅尔问。
“有安德鲁在,我放心。其实我也想多待一段时间,但家族内部还有事情要处理。”弗罗斯特说。
确实有要事,加图索内部这几天在审庞贝呢。
作为代理家主,弗罗斯特需要在场,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就从代理家主变为正式家主。
当然这个概率很低,喜欢庞贝的长辈实在是太多。
而且,弗罗斯特的血统……跟庞贝差了太多。
“那行吧,我就不送了。”弗拉梅尔看了看曼施坦因几人,“你们送一下校董吧,至于调查团有什么需要的,你们要尽全力配合。”
“知道,副校长。”曼施坦因点头。
“要叫爸爸!”弗拉梅尔一下子古怪起来,纠正曼施坦因的称呼。
古德里安和施耐德对视,两人都憋着笑。
曼施坦因看着在场的这么多人,无奈地称呼道:“知道了,爸爸。”
也许你会觉得弗拉梅尔古怪,但实际上,弗拉梅尔确实是曼施坦因的父亲,至少从血脉相承的角度上来说是这样。
养之恩完全扯不上一点关系,只是生下来的事情,弗拉梅尔提供了一丁点的精子。
“嗯。”弗拉梅尔满意地朝钟楼走去。
而弗罗斯特则在调查团和教授团的送行下离开。
飞机起飞的轰鸣声里,太阳彻底沉了下去,天瞬间黑蒙蒙一片。
入夜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没了弗罗斯特和弗拉梅尔这两个人在场,安德鲁的腰板彻底直了起来。
调查团负责人,朝着教授团不善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