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璇玑发火了,一时面面相觑,也不敢骂她,毕竟她要和三公子订婚,以后家族的昌盛,还要靠她。
苏航稳了稳心神,赶紧挤出一丝笑容。
“璇玑,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莫要说这种气话。”
随即他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对着夏云冷冷道。
“既然璇玑这样说了,也罢,就饶你一次,拿着你的东西,赶紧滚。”
夏云深深的看了璇玑一眼,仿佛要把她的音容笑貌,永远刻进心底里。
他从脖子上摘下一块双龙玉佩,把玉佩递给璇玑。
这块玉佩从小就戴在他身上,质地灰暗,式样简单,粗糙古朴。
“璇玑,你我夫妻一场,今日分离,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送你,就把这块玉佩给你吧,留个纪念,他日我若乘风而起,必带你俯瞰这诸天万界。”
璇玑心中一痛,她接过玉佩,低下头,小手紧紧的握着玉佩,握的指节发白,浑身轻轻颤抖。
夏云的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你做梦吧?你这种废物还能乘风而起?还俯瞰诸天万界?下辈子吧?”
“下辈子也不可能,就是下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可能。”
“你这废物,说这种话,就是想欲擒故纵,拿捏住璇玑的心吧?好让她以后继续给你好处?”
“这狗东西太坏了,都被逐出苏家了,还想和璇玑藕断丝连。”
“打死他……”
“对,现在就打死他……”
在一片喊打喊杀声中,夏云转过身,他佝偻着腰,步履蹒跚的向外面走去。
璇玑缓缓抬起头,看着他那孤寂、凄凉的背影,心头一阵阵抽搐,仿佛在这一刻,有种很重要的东西,从她心中抽离了一般,她强忍着泪水,在心中一遍遍呼唤。
“夏云,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哪怕像条狗一样活着,也要活下去。”
她稳了稳心神,朝身后俩人吩咐道。
“苏平苏林,你们以后多关照他一下,不要让人欺负他。”
俩人互视一眼,极不情愿的应道。
“是,大小姐!”
夏云听到后,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他喉头哽咽,眼眶湿润,赶紧加快速度,迈步走向大门。
才刚刚走到门口,迎面就走来一群人,正中这位,容貌清瘦,眼神阴鸷,锦衣华服,神态倨傲。
他停下脚步,冷冷的瞥了眼夏云。
“你就是那个废物赘婿?”
夏云没有理他,正想从他身边走过。
一位护卫赶紧拦在夏云前面。
“你他娘的聋了?我家三公子问你话呢?”
夏云没有吭声,他眼睛微眯,嘴唇紧闭,死死的抱着包袱。
三公子俯瞰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之色。
“狗杂种,就你这种废物垃圾,还想打璇玑的主意,你也配?”
夏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他的拳头,在慢慢握紧。
“呦!还不服?不服你能怎样?瞧你这窝囊废的样子,就让人恶心,哦,你还有个疯子娘,现在关在死牢里,哪天,我找几个乞丐去和你娘玩玩,我保证让你娘,欲仙欲死,哈哈哈……”
听到这话,夏云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临界点,他很想扑上去,和这畜生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璇玑冰冷的声音。
“三公子,你这婚还订不订?”
三公子一怔,赶紧向里面走去。
“订订订,当然要订啦!”
夏云迈出大门,门外又响起一道清冷的男子声音。
“呦!我的废物大哥,你这是被苏家扫地出门了呀?”
不需要看人,光是听这声音,夏云就知道是谁。
只见对面站着一位,身穿白袍的青年,这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父亲的私生子夏西。
夏西今年十七岁,在夏云被挖去鸿蒙骨后没多久,他也长出了一块鸿蒙骨。
可是他的鸿蒙骨和身体有隔阂,怎么也融合不了,后来夏云的父亲得到一个偏方,需要用夏云的鲜血做药引,才能让夏西的鸿蒙骨融合起来。
于是,他父亲就用夏云的母亲,来威胁夏云,每个月从夏云身上,取一碗鲜血,给夏西喝,五年来,从未间断。
也许是老天开眼,善恶终有报,他喝了夏云的血后,鸿蒙骨不但没有融合,反而隔阂越来越深。
现在,他只能发挥出鸿蒙骨一点点的实力。
可是鸿蒙骨太过逆天,哪怕只是发挥一点点实力,也让他的修为突飞猛进。
他现在的境界,已经达到了炼气境八重,在这土阳城,那也是绝顶天才。
这里的境界划分为:锻体境,炼气境,归元境,通玄境,王侯境,明窍境……
夏云看到夏西后,没有理他,迈步朝旁边绕过去。
夏西见他不回话,顿时勃然大怒。
“狗东西,老子和你说话呢,你竟敢不理我?你找死吗?”
夏云还是不理他,继续走路。
夏西举起手来,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可是周边这么多人看着,怕别人说闲话,只能恨恨的放下手来,随即厉喝一声。
“现在,马上,立刻跟我回家,否则,我会让你那疯子娘,生不如死。”
一听这话,夏云立马停下脚步,没有办法,他只能跟着夏西,朝家中走去。
来到夏家后,也没有人搭理他,父亲更是连面都没有露。
夏西带着他,来到猪圈前,嘎吱!推开破门,里面一股浓浓的猪屎味扑面而来,把夏云熏的,直犯恶心。
夏云抬脚进去,里面光线昏暗,臭气熏天,夏西则站在门口,手捂口鼻,指着角落里的一堆稻草。
“你以后就在这里睡吧,吃的话你不用担心,我们家的猪食不错,里面不但有米糠,偶尔还有剩饭,鱼骨头,运气好的话,还有碎肉,包你吃了还想吃。”
话罢,他右手一翻,拿出一个瓷碗,把碗递给夏云,冷冷道。
“你现在割碗血给我,我要服用。”
夏云心中微沉,拳头再次握紧。
“不是一个月给你一次吗?现在才过半个月,你又要?”
夏西鄙夷的看着他,嗤笑道。
“你的血效果越来越差,只有加大分量,才对我有用,别废话,不想你娘被折磨死,就赶紧给我血,否则,我不介意带些人,去牢里干死你娘。”
夏云听到这话,心里瞬间涌起无尽的杀意,但是没办法,自己是个废人,多说无益,他只能缓缓松开拳头。
在这一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再救出母亲,然后把这些欺负过自己的畜生,全部碎尸万段。
想到这里,他不再废话,挽起左手衣袖,看着手腕上那密密麻麻的疤痕,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这是五年来,每月一次,割腕流血,所留下来的纪念。
每次割完血,璇玑就会熬碗药给他喝,每次熬完药后,璇玑都脸色苍白,非常疲惫,而夏云喝完药后,身体马上就恢复如常,还生龙活虎,更胜往昔。
他现在都搞不清楚,那是什么药?每次问璇玑,她总是笑而不语。
夏云收回散发的思维,把左手放在瓷碗上,指甲在手腕上一划,一股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滴滴答答的掉落在碗里。
很快,一大碗鲜血,就盛满了。
“你这狗杂种,还真是命硬,这样割你的血,都不会死?”
夏西骂骂咧咧的接过鲜血,端到嘴边,一仰脖,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喝完血后,啪!他随手把碗扔掉,然后擦擦嘴角的血迹,一伸手,抓住夏云怀里的包袱,就拿了过来。
“你干嘛?别动我的东西?”
这可是璇玑给他做的衣服,也是璇玑留给他唯一的念想,夏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