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站在门口,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他若是真这般做了,她会与他在一起吗?脑子里思绪纠结,还未探清心意。
只听得嘎吱一声,门从里面打开,门房做邀请状:
“尼神医有请,请跟小的走。”
楚瑜跟在身后,七绕八拐终于到了一个小院子,门房往后一站。
“郎君,神医就住在这儿,你自己进去吧,小的告退。”
说完话便转身忙不迭地走了,楚瑜有些摸不着头脑,又不是妖魔鬼怪,跑这么快做什么,他双手将门推开,刚要进门,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根本无从下脚。
院子里满地都是毒物,有颜色亮丽的蛇,硕大的蜘蛛,还有蝎子,蠕动的白色肉虫,看着十分恶心。
尼千水见到来人,眉梢轻挑,对着楚瑜眨巴了一下眼睛,俏生生地说道:
“进来吧,放心,它们不会咬你的。”
说罢,她拿出一个哨子,轻轻吹了几声,那些毒物便都钻进一旁的竹篓里。
楚瑜这才皱着眉头往里走,也不坐下,就站着说话:
“帮我个忙,帮我引见县令大人,我找他有事。”
尼千水直勾勾地盯着楚瑜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上手摸了一下,滑溜溜的,触感很好。
楚瑜并未想到她会这般,立即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见到了洪水猛兽,随即一脸怒意地看着尼千水,质问道:
“你干什么?”
尼千水歪了歪头,脸上扬起明媚地笑容,露出两个小酒窝,十分俏丽,她漫不经心却又好奇地问道:
“楚瑜,你的脸谁给你治的,这医术不错啊,没想到你这张脸居然如此貌美,我有些后悔当初对你说那样的话了,要不你做我的男人吧,我不介意你被男人……嗯?”
话毕,又往前凑近楚瑜几分,楚瑜抬手就推了她一把,随即将脸转到一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放浪,无礼,毫无廉耻可言,你再这样,我便走了。”
被推开的尼千水,双手抱臂,仰着下巴,一脸看透地模样:
“那你走啊。”
没成想楚瑜真转身往外走,他心里想着又不是非她不可,他究竟是有什么失心疯,非得来找她这个脑子不正常的人。
越想越生气,他轻轻哼了一声,黑沉着脸大步往前走。
尼千水看着远去的背影,气得在原地跺了跺脚,然后一路快跑追了上去,张开双臂,拦着楚瑜,嘟着嘴巴委屈巴巴地道歉:
“我错了,我不胡言乱语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便是。”
楚瑜抬眸打量了几眼尼千水,心想再相信她一次,便脱口而出:“当真?”
“嗯。”
尼千水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绽放一个笑颜,推着楚瑜的手臂转身往回走,讨好地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禁逗,我只是看你恢复容貌,开个玩笑罢了,哪有你这样在救命恩人面前如此甩脸色的。”
楚瑜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尼千水,语气十分认真:
“尼千水,你救我,我妹妹可是付了千金的诊费,而且当时我问过你要什么报答,你说你没什么想要的,所以我们之间两不相欠,你别总是将救命恩人挂在嘴上。”
尼千水瘪了瘪嘴,小声嘀咕:“若不是我医术高超,你妹妹付万两黄金也救不活你,呸,过河拆桥的臭男人。”
“你在嘀咕什么?”
尼千水又换上笑脸,眯着眼睛说道:
“我是想问你,你见我们县令大人有何事,可以告知一下吗?若是对我们县令大人不利,那我可不干。”
“此事关系重大,对你们大人百利而无一害,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若是帮我引见,除开男女之事,你想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你,如何?”
楚瑜头一次在尼千水面前温声细语,弄得她还有几分不适应,她低着头应允,可仔细一想,她确实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好烦啊。
但一抬头,光晕之下,楚瑜的脸实在好看,而且他不臭脸的时候,真的蛮让人舒心,她心一横,谁让她遇上他了呢。
“你跟着我走吧,我带你去见大人。”
“好。”
楚瑜难得露出笑颜,比春日里的花还要艳丽几分,尼千水故意放慢脚步,与他同行,手指微微勾起他的衣袖,偷偷仰头看他一眼,心里居然甜蜜蜜的。
如此循环,楚瑜早就探查到她的小心思,眉心微微皱了一下,便任由她去。
到了蒋奕承的书房门口,有两位小厮在门口候着,尼千水直接上前说道:
“跟你们大人说一声,我要见他。”
小厮应了声便进门通禀,楚瑜扯了扯嘴角,眯着眼睛打量尼千水,虽然她挺不正常的,但在蒋奕承这里,她还是挺受重视的。
很快,小厮便走了出来,还未开口说话,尼千水直接就跨进了门里,大步往里走,楚瑜见状,颇有些无奈,只能跟在后面。
刚走几步,蒋奕承便从屏风处走了出来,他身着一袭墨色长袍,姿态慵懒,抬眼瞥了尼千水一眼,便坐在主位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来找我何事,他是谁?”
尼千水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并无半点客气,很随意地说道:
“喏,他叫楚瑜,他让我带他来见你,你们聊吧!”
楚瑜上前行了一礼,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在下楚瑜,此次来是想与大人做一桩生意。”
“呵。”
蒋奕承闻言,轻笑出声,很是不屑,锐利的双眸上下打量着楚瑜:
“做生意去市集,来本官这儿做什么,莫不是年纪轻轻眼神便不好,走错了门?”
楚瑜也回了一个微笑,并没有被蒋奕承的气势的所影响,不紧不慢地说道:
“大人可认得李时晏,在下与大人做的,便是李时晏这桩生意。”
蒋奕承闻言,眼神微眯,周身散发着威严,从头到脚将楚瑜扫了一遍,他在心里思索,此人是谁,又怎会认识李时晏?他要做的究竟是什么生意?
随即他又低头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声音很轻,好像极不在意的样子:
“说说吧,怎么做这笔生意?”
“李时晏今日在青阳,明日就要启程回京师,在下需要大人在回京师这条路上杀了他,条件是不允许杀害随行之人,尤其是女子,不能伤之分毫。”
“呵。”
蒋奕承闻言,又是一声轻笑,随即便大笑起来,很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