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与其他人无比震惊的表情中,那七道人形虚影终于动了。
只见那七道虚影嘴唇微张,念出的音节晦涩难懂,但众人的脑海却立刻浮现了相关的含义。
“我在世界之间漂浮
弹指挥间,万千宇宙诞生与消亡
……
我在因果轮回间徘徊,
夹住时间的碎片,古今未来尽在我眼。
……
我从已知之地而来,要往未知之地去,
先行者的勇气是暗夜中的篝火。
……
我看到幼鸟飞往高天,稚鲸游入海渊,
万里山河在向我低语。
……
文明潮起潮落,生命周而往复。”
当念到最后一句的“文明潮起潮落,生命周而往复”时,苏远阳猛然睁开双眼,眼底绽放出璀璨金光。
与此同时,那七道虚影也全都消失,全部没入苏远阳手中的金色直刀。
他感受着脑海中多出的一些信息流,微笑道:“文明潮起潮落,生命周而往复……
原来是祖传的诗歌,真不错。
真没想到,神格居然留下了历代探索之神的烙印。”
刚才登上第二级长阶,他的实力又再次上升了一些,同时增强了自己与神格的关联。
神格化形,就像三神监护人之前说的那样,变成了最适合他的形态。
他打量着手中的金色直刀,只见这直刀通体呈金色,犹如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被永远凝固在这把刀锋之上。
在刀柄处,还能见到淡蓝色,银白色与翠绿色的花纹交织在一起。
“生命,计算与空间……这花纹,倒是合理。
我要带着你,为这被乌云遮蔽的世界杀出一抹光明。
那么,就叫你:天光。”
他很是满意:“直刀可比登山杖好用,大不了爬山的时候,就用敌人的尸体堆到山顶。
你说对吧,惑?”
脸色惨白的惑,在失去了苏远阳的精神禁锢后,也从精神世界中缓缓醒来。
惑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恰好听到了苏远阳的这番话,差点被吓得半死。
不是,谁家正常人的逻辑是用敌人堆到山顶的?
“你个疯子,别以为你突破了我的大梦千秋,就能!”
苏远阳全然不顾惑的威胁,身上爆发出一股淡淡的威压,喝道:“看着我!”
惑心中不屑一顾,但身体却仿佛受到了某种魔力的控制,头不自觉地仰起与苏远阳那双金眸对视。
下一瞬间,惑看见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浑身光芒万丈屹立于大千世界之间,犹如一尊神明,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斩灭星河。
在那一瞬间,惑就已经了然!
那不是人类能看的东西!
那绝不是凡人能接触的东西!!!
那是不可名状之物!
“哼哼啊啊啊啊啊啊!
你是……你是!!啊啊啊啊啊啊!”
惑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甚至穿透了整个鲧巢港战场,让听到这叫声的人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在这渗人的叫声之中,惑的人类身体逐渐扭曲,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变成一大滩肉泥模样的东西。
它开始生长出一只只带着绿色粘液的触手,每只触手上更是生长着数十个黑色眼球,正在嘀哩咕噜地打量着四周。
苏远阳闻着惑身上的恶臭,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这黏糊糊的怪物,他只想到了一个相对合适的……
他皱着眉头道:“好恶心的……史莱姆!”
没再管已经不是人的惑,苏远阳把视线投到了不远处的山。
山已经完全麻了,什么情况?
苏远阳醒了,然后惑不仅没杀了他,被苏远阳瞪了一眼还变成了这种恶心的存在。
他只是智力水平没有其他人高,不代表他是傻子啊!
强大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更加可怕的是这是未知的强大!
谁都能看出来现在的苏远阳不好惹,万一被他瞪了一眼也变成惑那样怎么办?
在这一瞬间,他已经萌生退意。
他刚往后撤了一步,霎时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不知是什么时候,金色的刀尖出现在他的胸口,还沾染了点点血珠,一滴滴掉落在地。
“和我的新专武打个招呼呗。”苏远阳犹如恶魔低语的声音从山的后背传来,“别走,来了就留在这里吧。”
只是一瞬间,山便做出了唯一的决定。
这一刻,他已经萌生死意。
无论如何都要伤到苏远阳!
他眼中的杀意犹如化作实体,猛然向前发力将自己的身体从直刀之中拔了出来。
借着这股向前的力,山转过身,脚底磨擦起无数飞沙凝聚在手中,暴喝一声:“石锤!”
一个由飞沙凝聚的大锤在山的手中,对着苏远阳的头颅重重砸下。
苏远阳同样杀意暴涨,手握金色直刀,悍然挥刀破开沉闷的空气:“死!”
“轰——”
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在漫天的飞沙中,苏远阳一刻也没有闲着,冷漠地转身走向弗洛洛。
而山倒在地上,大地铠甲碎成泥土与碎石,额头正中央出现一条往下延伸的血线,从身体中间裂开,变成冒血的两片尸体。
温热的血浸润了刚才落下的黄沙……
看着死状凄惨的山,炽霞怔怔道:“临场突破,但这比英雄戏还夸张啊!”
秧秧深吸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每次都是这样……”
白芷点点头没说话,但手中清理残象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苏远阳看着脸色铁青的弗洛洛,发自内心地说道:“我是一个守诚信的人,我说了会让山川团聚,我就一定会做到!
弗洛洛,你与伤痕也可以考虑组队了,这样黄泉路上不孤独!”
弗洛洛握紧兜里的那根紫色羽毛,嘴唇发白:“你!”
该死,惑与山被杀,鲧巢港战役只剩下她一个人,完全是独木难支。
苏远阳刚抬起刀。
“唰——”
空气中传来一道被撕裂的声音。
下一刻,伤痕出现在弗洛洛身边,肚子上出现了一个血洞。
与此同时,忌炎的喊声也从不远处传来:“伤痕,受死!”
伤痕只看了一眼山,便知道大势已去,扭曲地喊道:“弗洛洛,用那根东西,不然我们都要死!”
弗洛洛没再犹豫,拿出兜里的紫色羽毛,化作点点紫光:“轮到你了,鸣式!”
在无数人惊诧的目光中,北落野突然传来了一道压迫力十足的视线望向鲧巢港。
忌炎脸色大变:“不对,这个气息……北落野……是鸣式!”
……
折纸怎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