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茵陈把茶杯放在赵村长、庞村长和徐斯年面前,然后在徐斯年身边坐了下来。
庞村长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因说话太多而干渴的喉咙立刻得到了缓解,“如果你这边方便的话,咱们现在就能签合同,价钱方面随你提。”
闻言,谢茵陈挑了挑眉,托着下巴等着徐斯年的答案。
徐斯年温文一笑,垂眸端起茶杯,“庞村长,赵村长,美丽乡村建设计划是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制定的,我虽然从小在翠微乡长大,但对你们村实在不了解。”
“真要做计划的话,还是你们村的人更合适。”
听出徐斯年话中拒绝的意味,庞村长和赵村长并不意外,但也没想就这么放弃。
他们村和坝前村是有点小矛盾,但上下牙还有打架的时候呢,那点问题实在不至于让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赵村长抿抿嘴,继续劝:“咱们几个村离得那么近,说一点都不了解也不可能,我们是真心实意想请你做计划的。”
“至于我们村那些人,了解是了解,但什么都不懂,让他们来做计划,不是假大空就是畏手畏脚的,和坝前村用的计划书根本不能比。”
“没错没错,我们现在只相信你,反正坝前村的试点成功后,你们也要总结经验的,不如直接趁现在,也好让我们提前准备起来。”
两人极力游说着徐斯年,那殷切的模样,略显猥琐的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拉皮条的呢。
徐斯年喝了口茶,没有急着回复。
两人搓了搓手心的汗,期待又忐忑的看着他。
气氛正紧张时,谢茵陈轻轻笑了一声,顿时吸引了赵村长和庞村长的注意力。
“赵村长,庞村长,你们也别在这为难我家斯年了,如果他这次答应了你们,那翠微乡下面其他村的美丽乡村建设规划是不是也得由他出?”
两人微微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谢茵陈会这么说。
翠微乡下辖九个村委会,数量上在全国不算最多,也绝不是最少的那一种。
除去坝前村外,翠微乡还有八个村委会,这八个村委会里,只有后山村、庞口村和塘前村距离坝前村不是太远,其他五个都有点远。
请徐斯年帮忙这事,其他五个村子应该干不出来......吧?
庞村长抿了抿嘴,心里有点不太确定。
看着两人的表情,谢茵陈微微一笑,“你们也说了,坝前村作为美丽乡村建设的试点村,成功之后一定会汇报工作,总结经验的。”
“到那个时候,我们可以提供一些资源和技术上的帮助,但具体该怎么建设美丽乡村,是你们各村村干部和乡政府干部需要考虑的问题。”
“斯年不会再帮任何一个村子出计划书,也不需要再得什么虚名,两位还是先回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村长和庞村长知道,今天这事是彻底没机会了。
不过,让他们就这么离开,总觉得不甘心。
赵村长沉吟一声,“如果将来我们村也种药材,你们能负责收吗?”
徐斯年微微一笑,“只要品质合格,我照单全收。”
得了这句话,赵村长心里好受点了,和庞村长一起起身告辞。
......
坝前村的玫瑰花持续采收了半个月的时间,一直到六月九号,头茬大花蕾才全部采摘完毕。
这时,月季也进入了采收期。
月季和玫瑰是姐妹花,但月季的采收期比玫瑰长,一般可以持续到九月。
在第一批月季花低温烘干后,谢茵陈拿了些月季和玫瑰的干品,趁着早上凉快,把村里的女人们叫到广场上普及知识。
“上次已经跟大家讲过玫瑰花能疏肝解郁,常喝玫瑰花能缓解经痛、腹痛、头痛、补血、养颜,让咱们的气色变好。”
“今天我再告诉大家一个小方子,适合月经不规律的人喝,像那种时而提前、时而推迟的,就是和肝气有关,平时可以常喝玫瑰月季茶来调理。”
“这两种花放在一起,加上红糖,能理气解郁、活血化瘀,能调理腹胀痛经,还能预防黄褐斑。”
听到最后一点,刘娟等人眼前一亮。
“玫瑰和月季加红糖一起喝真能预防黄褐斑?”
“骗你是小狗。”
谢茵陈勾了勾唇,“六朵玫瑰、六朵月季加20克红糖,沸水冲泡,闷五分钟后喝,一次用料可以冲三遍,后面再加红糖。”
看着大家都拿出手机在做笔记,她又补充了一句:“姨妈期不喝。”
“原来玫瑰和月季还有这种效果,难怪你们要咱们村种这两种花。”
田婶看着手机里的笔记,众所周知,这个世上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是女人就逃不开月经,不良的饮食作息习惯导致痛经的那简直太多了。
“我记得,月季花好像还能治跌打损伤,是不是?”
谢茵陈点点头,“月经活血效果很好,对跌打损伤造成的淤血和疼痛有很好的缓解作用,在用量上要用到十二朵月季花,再配20克左右的红糖。”
趁这个机会,她把之前跟大家讲的小妙方复习了一遍,很多方子里都有红糖的影子。
甘蔗,古人称为天生复脉汤,复脉,就是使失去之脉复来,由此可见对心脏的功效有多好。
生吃甘蔗有点寒凉,榨出汁熬成红糖就不凉,而是温补了,女人不可百日无糖,这个糖指的就是红糖。
谢茵陈正讲着,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忍不住挑了挑眉。
“今天咱们先到这吧,诊所来病人了,我先回去了。”
“你忙你忙。”
田婶摆摆手,忽然想到什么,“对了,茵陈,你别忘了跟斯年说一声,别把玫瑰花和月季花都卖了,给咱村里的人留点。”
谢茵陈愣了一秒,随即笑开了。
“知道了。”
回到诊所,谢茵陈扫了眼在门口停着的两辆越野车,径直打开诊所门走了进去。
“林叔,张叔,你们来了,吃了没?”
“吃过了,你这一大清早的,上哪儿忙活去了?”
林叔拉开椅子,在谢茵陈对面坐了下来,“听说,你们村的药材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