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和刘支书从杨红雷那听说谢茵陈拒绝私下解决,火急火燎的赶到谢家。
谢茵陈不疾不徐的为两人沏了壶红茶,然后坐在两人对面,把先前跟徐斯年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那些举报信只针对我的诊所,目前来看不会影响到咱们的美丽乡村建设,咱们反而可以利用这次机会,给诊所、给咱们村提前宣传一波。”
“而且这次闹大以后上面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借上面的手处理那些恶意举报的人,比咱们私了更有威慑力,不是吗?”
听到谢茵陈的话,村长和刘支书不由得沉默了。
良久,村长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谢茵陈,“你就这么确定上面不会坐视不理?”
谢茵陈轻笑一声,“如果不能确定的话,我也不会走这一步险棋了,您别忘了,我除了是坝前村的人,还是李老的徒弟。”
她不是初入社会的愣头青,只凭着一腔赤诚和莽劲闯荡社会,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怎么敢夸下海口?
看着她自信的模样,村长和刘支书决定赌一把,没有再阻拦。
“三柱子那边我会在全村通报批评,你安心搞你的事,咱们坝前村永远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谢谢村长,谢谢支书。”
谢茵陈感激一笑,三柱子的事她出面处理不合适,只有让村干部出面解决,才能达到她想要的结果。
商量定了之后,村长和刘支书就从谢茵陈家离开了。
当天晚上,谢茵陈和徐斯年便忙碌起来,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做好充足的准备。
南明市。
李老接到谢茵陈的电话后把通讯录打开细细端详着里面的人物信息。
上次去坝前村的时候,他特地组织了一场西瓜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谢茵陈在家里被人欺负时能有人看在他的面子上施以援手。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某些人还是放不下农民手里的仨瓜俩枣啊。
想到这,李老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讽刺,点开通讯录里的一个头像,打开了对话框。
......
翌日。
谢茵陈神清气爽的打完一套拳,正准备休息休息时,手机像是被人轰炸一般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都是张玉婷发来的消息和小视频。
庞家人终究还是动手了,剪辑过的视频没头没尾,只保留了刘雯雯和高家人卖惨以及谢茵陈动手把人打晕那段。
田所长等人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但谢茵陈和刘雯雯的并没有,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地上,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姐,这个视频传疯了,后面一定有人花钱了!】
【姐,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要不咱们把完整的视频发出去吧】
看着张玉婷字里行间明显的慌张,谢茵陈发了段安抚的语音过去。
“你不要着急也不要上火,只要正常去要你们该得的赔款就行了,如果有人找上你,你就实话实说就好。”
“完整的视频我会发,但是不是现在,现在让子弹再飞一会吧。”
说完,谢茵陈擦了擦脸上的汗,看了眼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饭的父母,微微眯起眼睛。
还好昨天她已经提前跟父母报备过了,不然万一突然刷到视频,肯定会着急的。
“爸,妈,咱们啥时候吃饭?”
“马上开饭。”
谢立身端着馍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眉眼含笑的看着她,“去洗洗手,再洗把脸吧,咱们准备吃饭了。”
谢茵陈点点头,接了点温水来洗脸,刚运动完,身上的毛孔是微微张开的,这时候用凉水很不好。
吃过早饭,谢立身两口子正要出门,村里的大广播响了起来。
“坝前村全体村民注意了,现在播放一则通报批评,坝前村村民张三柱破坏团结,心志不坚,财迷心窍,拍摄高家人在诊所闹事的视频卖给庞口村的庞飞......”
村长的低缓沉稳的声音从大广播里传了出来,传到了坝前村每个人的耳朵里,传到了在外劳作的村民耳朵里,顿时炸开了锅。
大家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聚在一起议论起来。
“敢情网上的视频是他拍的,这不是纯纯给咱们坝前村招黑吗?”
“真是太过分了,平时咱们怎么闹是咱们的事,怎么能跟庞口村的人联合起来对付谢家闺女呢?”
“这样的人不配在种植基地里干活,必须开除他!”
“......”
农田里热闹起来,坝前村里也不清净。
广播结束后,杨奶奶推着能坐的椅子小车来到张家门口,慢悠悠的把车上的茶杯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开始骂了起来。
“良心被狗吃了的熊玩意,你生孩子没屁眼,竟然拍了视频卖给别人,你这么会拍,咋不拍你老子娘压床......”
一句接一句的话从杨奶奶嘴里骂出来,听得从旁边路过的人胆战心惊,宁愿绕远路也不敢往上撞。
没有人敢在旁边看热闹,更没有人敢上去劝骂,都怕下一个挨骂的会是自己。
另一边。
徐斯年利用电脑找到了发剪辑视频发的最凶,带节奏带的最厉害的几个人的Ip地址,并拍照保留了证据。
看着地图上零星分布的红点,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我发你个链接,帮我把这件事往大了闹。”
对方不是想闹吗,那他就帮他们一把。
徐斯年找的帮手效率很高,不到一天的时间,视频就登上了热搜。
坝前村中医诊所很快被扒了出来,评论里有不少声音开始为谢茵陈说话,但那些话很快就淹没在水军的评论里了。
与此同时,谢茵陈接到了很多从前医治过的病人打来的电话。
谢茵陈半躺在徐斯年怀里,笑着挂断今天数不清第几通电话,心情不仅没被网上那些谩骂的声音影响变差,反而更愉悦了。
瞧,她的付出还是有价值的,不是吗?
徐斯年低头把玩着她的发丝,“我来的时候遇到田所长了,那边已经准备把执法记录仪里的录像公布出去了,你这边可以收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