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到家后,第一顿晚餐喝的是小米杂粮粥,吃的是空心菜炒黄豆。
看着略显单调的饭菜,谢立身被李老缓解的拘谨又冒了出来,“这些是不是太简陋了?”
“不不不。”李老笑着摇摇头,“这样正好,晚餐不宜吃多,我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吃的。”
听到李老这么说,谢立身瞥了眼得意的谢茵陈,打消了再去厨掂两个菜的念头。
吃过晚餐,李老主动提出让谢立身带着他出去走一走,美其名曰:“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两人走后,朝颜叫上谢茵陈和丁栀子,“咱们也出去走走呗。”
谢茵陈眨眨眼,望向被留下的徐斯年,“大师姐,要不......”
话没说完,徐斯年突然面色一变,掏出手机冲几人歉意一笑,跑到外面接电话去了。
他一走,谢茵陈的目光跟着晃了出去。
朝颜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戏谑的目光不住地在谢茵陈和徐斯年之间来回打转。
朝颜的目光赤裸裸的,没有任何掩饰,很快被谢茵陈察觉到了。
谢茵陈不恼不羞,大大方方的勾起嘴角,用手指了指外面的徐斯年,“我的。”
朝颜忍俊不禁,“难怪你看不上外面那些人......”
谢茵陈嘻嘻一笑,什么都没说。
下一秒,徐斯年从外面走了进来,“茵陈,你们出去散步吧,我那边临时出了点事,我收拾完桌子就准备回去了。”
“需要我帮忙吗?”谢茵陈有些担心。
徐斯年摇摇头,“我能处理的来,你们出去玩吧,我明天再过来。”
听到他这么说,谢茵陈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们虽然在处对象,但是彼此也会给对方一些私人空间,不会过多干预对方不想说的事。
傍晚的坝前村褪去了白日里的湿热,清风徐徐,带来淡淡的凉意。
回到家,徐斯年签收了从荆州寄过来的快递,付了邮费,拖进了院子里。
打开箱子,里面几个大块头的,像树根一样的东西露了出来。
徐斯年用小刀刮了一下,看着表皮下面的颜色,眼睛闪了闪,笑意自嘴边爬上了眼角。
......
第二天,李老发了一条朋友圈。
这本来没什么稀奇的,但他把状态公开所有人可见并带上坝前村的地理位置,意义就不一样了。
因为一些原因,李老微信里的好友都是他曾经看过的病人,这里面有富的,有贵的,更不缺既富且贵的。
通常情况下,他的朋友圈仅指定部分人可见,出门在外更是会隐藏起地理位置来,突然来这么一下,谢茵陈嗅到了要搞事的味道。
想到这,谢茵陈眨巴着眼睛凑到朝颜面前,“大师姐~~”
朝颜轻轻推开谢茵陈的头,“有话直说。”
“师父的朋友圈你看到了吗?”
闻言,朝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很难猜吗?别忘了,咱们师父是最护犊子的。”
谢茵陈眼睛微动,忽然想到了什么,“师父是来给我......”
话没说完,外面传来李老的声音,“茵陈,出来扎针了。”
谢茵陈眼睛闪了闪,“来了!”
谢茵陈伤在右胳膊,虽然她左手也会使针,但还是有点不方便,自己不能给自己治疗。
李老来到这要解决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谢茵陈胳膊上的绷带去了。
白花花的,难看死了。
李老的手法特别稳,整个下针过程不到十分钟,下完针,李老洗了洗手。
“明天中午我要在你这办西瓜宴,你去请一个手艺好点的大厨回来。”
谢茵陈沉吟一声,“斯年应该能做,我回头先问问他,他如果没时间再找别人。”
“随你。”
找谁来办西瓜宴李老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明天要来的人。
手机里传来的提示音密集得都快连成一首歌了,但李老还是没有看一眼的打算。
直到半小时后,谢茵陈起了针,李老才带着手机去了前面的诊所。
村里人得知谢茵陈的师父来了,纷纷来到诊所看个热闹,更有人偷偷拍下李老的照片去找度娘,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面对这些村民,李老脸上始终都是笑眯眯的,玩笑似的称自己为“替班”,代替谢茵陈看病。
......
另一边,徐斯年处理完手边的事就赶了过来。
谢茵陈连忙把人拉到厨房里,“斯年,你明天有空吗?我师父想在家里办西瓜宴,你能不能做?”
“西瓜宴?”
徐斯年有点不明白,“是只用西瓜做菜吗?”
谢茵陈摇摇头,“不是只有西瓜,也有别的,但每道菜都有西瓜,我有菜谱,可以发给你。”
徐斯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别人不清楚李老的身份地位,不意味着他不清楚,既然要摆宴席,指不定来的都是什么人呢。
他的厨艺自己人吃还行,但和那些真正的大师傅还是有些差距的。
想到这,他心里有些不自信。
“茵陈,李老摆宴,我的厨艺应该不够看吧。”
谢茵陈睁圆了一双杏眼,“斯年,你也太小看自己了吧,你的厨艺绝对不比那些国家一级厨师差!”
徐斯年被谢茵陈逗笑了,忍不住伸出手覆上她的发顶,“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只考到了二级证书。”
“那是大学考的,这都过去六年了,你的厨艺肯定进步了。”
说完,谢茵陈左右看了看,做贼似的把徐斯年拉进了厨房,“除了相信你的厨艺,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
徐斯年闻言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谢茵陈摸到徐斯年的耳朵,把他的脑袋往下拉了拉,“我想让你在师父面前露个脸,他老人家没啥别的爱好,吃算一个。”
“只要你能让师父记住你,我就有办法帮你解决你的中药材收购公司目前的困境。”
徐斯年的注意力在谢茵陈的手摸上他耳朵的时候就没办法集中起来了,她没有用力,但是不老实,像是在把玩一件爱不释手的宝贝。
迷迷糊糊中,徐斯年点了头,“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