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
张画扇瞳孔一缩,眼前陈博的脸,与当日在大能传道现场的陈博的脸完全重合。
他颤了颤,猛地一拳砸中张峻豪的下巴。
张峻豪喷出一口血,脖子诡异歪曲,却仍然死死抱着张画扇,两人已精疲力竭。
“快放开我!”
“看不起我,让你看不起我……”
张画扇大声尖叫,张峻豪虚弱嘀咕着,死死抱住前者,两人在地上相护挣扎。
突然。
一杆招魂幡插入地面。
黑雾升腾。
一袭红衣在黑雾深处模糊出现,手中持剑,剑光凛冽,映照在张画扇瞳孔中。
噗呲一声,血珠四溅。
张画扇的头滚在地上,手中仍握着那只人骨笔,张峻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神智终于清醒如初,看到的却是高高举剑的红衣。
“噗呲!”
【击杀邪修,功德+900】
【击杀邪修,功德+900】
提示框弹出,陈博沉下心思查看,总功德值已经达到了,而突破到筑基后期所需要的功德值是6000,已经是绰绰有余。
陈博走到张画扇面前,从后者手中拿起那只人骨炼化的毛笔,才发现连笔毫都是用人发做成的。
眉心处,恶贲之眼睁开。
【名称:人骨笔】
【品阶:中品法宝】
【作用:消耗灵气,瞬间画出使用者心中所想的物品】
【点评:婴骨做杆,人发成毫,心血为墨,借以亡魂之力,行天地间不可为之画,用之则三魂丢其一,七魄亡其六】
“果然是一件邪器。”
手中的毛笔透出骨骼莹莹的白光,笔毫黑亮中带着丝丝血色,只需要注入灵气,便可以画出使用者心中所想的物品,比如张画扇画出的黑白莲花。
陈博试了一下,向人骨笔中注入灵气,瞬间浑身冰凉,好像有一个人抓住了他的手,在空中画出一枚符箓。
撤出灵气,寒凉散去,他打了个寒噤:“法宝很强,却有一些奇怪的副作用,刚刚好像有人占了我的身体才画出这枚符箓……”
眼前的符箓是一枚阳火符,本应金光斗射,可在人骨笔下,画出来却是一片殷红。
而且恶贲之眼看到的信息中表达的很清楚,这人骨笔不能长时间用,否则三魂丢一,七魄亡六,十分的恐怖。
再低头看张峻豪,身上皮肤开合,露出猩红的肉,直到身死的那一刻才恢复神智。
心魔,邪器。
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修仙者强大却并非不可战胜,而修士遇到的最为棘手的敌人,大概就是自己了。
陈博思绪一空,突然笑道:“想不到这一趟来,收获最大的不是功德和法宝,而是心境与道心,修士走到最后,纵有再多神兵利器,空无一颗道心又有何用?”
想起几个月前,自己竟然被诅咒和概率吓到,真觉得不可思议,如果当时选择了放弃十二仲裁,恐怕以后的修行路上,就会有诸多心魔诞生缠身。
“姜子牙同志!”
这时,卧底申公豹跑了过来,瘦弱的身体像是能被一阵风刮倒,跑到陈博身前时还气喘吁吁。
“姜子牙,你没受伤吧?”
“没。”陈博摇头,踢了踢张画扇的头:“计划很成功,挑拨离间,三个护法死了两个,俱乐部的底层成员也死光了,只剩一个楚宁,还有二十多个小高层。”
陈博仔细一想,大概有20个筑基初期的邪修,跑到密林西边,与最后一个护法楚宁,以及那7、8个筑基中期的邪修汇合了。
弄死他们,俱乐部全灭。
申公豹深吸一口气:“我们快走,楚宁一直在布置传送阵,去晚的话怕要让他们跑掉!”
“这......”
陈博纠结起来,功德值已经够了,境界也卡在瓶颈上,与其现在去杀邪修,不如挤出一点点时间,突破到筑基后期再去。
“怎么了?”见他纠结,申公豹疑惑。
陈博想了想,问道:“开启传送阵还需要多久时间?”
申公豹仔细回忆:“我们今早到这里布置阵法,现在是下午,大概推算一下,最快也要半小时。”
“好,那你在这里等我。”陈博取出黑门,半个小时,足够他进入桃林突破境界了,到时候面对楚宁等人更有把握:“我很快出来,左右不会超过十分钟。”
“出来?你去哪儿?”
申公豹还在奇怪,却见陈博拉开黑门走了进去,从门内伸出手,把黑门也带了进去。
“??”
申公豹瞪大眼睛,这是什么原理?
他在原地,四处观察。
始终没看懂陈博是怎么消失的。
突然。
树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一道道人影,大约二、三十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年轻男人。
面如冠玉。
笑容带着几分邪气。
男人身后。
跟着一个十分肥胖的人,此人穿着西装,纽扣被撑开,肥肉从空隙中挤出来,最显眼的还是他脸上的猪八戒面具。
他对着年轻男人弯了弯腰,发出嘿嘿的笑声:“楚宁护法,如我所说,这位就是申公豹。”
申公豹咽了口唾沫,下一秒,就见楚宁抬起了手。
嘴角一弯。
“很好,他可以死了。”
与此同时,桃林中,陈博盘膝而坐。
小手一点。
四周浓郁的灵气向他扑来。
啪的一声脆响,卡了半年多的瓶颈应声破碎,境界飞涨,总功德值也从点变成了7801点。
“境界突破总是这么朴实无华。”
感受到体内成倍暴涨的灵气和力量,陈博啧啧感慨,目光落在功德提示框上,嘴角扯了扯。
“再下一次,从筑基后期突破到金丹初期的瓶颈,竟然需要9000点功德值了,涨这么快……”
“不过我还剩7801点功德,再把那些筑基期邪修弄死,功德值大概能攒到……多?”
陈博掐着手指头算了会儿,随后摇了摇头:“具体能攒多少,还是先弄死那些邪修再说。”
说罢拉开黑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