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木匠看众人感兴趣,也忍不住追忆道:“当初圣上好木工活儿,多少人争着抢着,造多少新奇的木艺讨圣上开心。现在啊,就剩下我老头子一个人钻研喽。”
倩女幽魂游戏的背景是在明朝。
冯木匠口中的圣上,自然是朱由校无疑。
姜毅仿佛想起了什么,细细端详着冯木匠那在给两个小人儿跳舞助兴的木人,有些讨好似得开口道:“冯老这手艺着实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活灵活现的木人。有手有脚还能跳舞。”
“想来,除了师门长辈口中的偃师之外,再无人能有这般手艺了!”
听到“偃师”两个字,冯木匠的耳朵明显动了动,但马上又恢复成那种老态龙钟的摸样捶着背道:“嗬,别拍马屁。”
“我虽然老糊涂,可自个几斤几两还算清楚,岁数大,不中用了!”
“这些木人虽然也能帮村里人做些粗活重活,不过却终究……”
说到这里,冯木匠叹了口气道:“算了,不提了。这么喜庆的小丫头从哪里来的?”
说着,冯木匠多有稀罕得抱起小织娘,逗弄着道:“呀,松龄,你这不声不响得孩子都这么大了!”
蒲松龄急忙尴尬得摆手道:“冯老,您这话说得。这小姑娘和妈妈走散了。我正是想过来看看您知不知道。”
冯木匠有些踌躇得摇了摇头:“这老头我还真不知道了。要不,你上花城花裁缝那儿问问去。花裁缝总是外出买布匹。和村外接触多,兴许见过这孩子的妈妈。”
说着,冯木匠还絮叨道:“对了,那花城前几日还向我借了几个木人,问她拿去做什么也不说,神神秘秘的。要是看到了,问问她什么时候还。这木人不省心,我是成天担心他们闯祸啊!”
蒲松龄连忙应下。
小织娘拉着姜毅衣袖要走,不过蒲宝儿这个光屁股的小家伙却被冯木匠留了下来。
姜毅想了想,从道具栏中拿出那个预备好的糖葫芦递了过去。
蒲小宝刚刚吃完自己的糖葫芦,可小织娘女孩子却细嚼慢咽吃得缓慢。小家伙这会眼巴巴得正指望着冯木匠呢,却没想到喜从天降。
光屁股的小家伙接过之后,乐得眉眼都好似开了花。
冯木匠看着欢喜,又开口补充道:“吾以此身为盾,你若是忙完了手头的事,不妨来我老头子这里,帮我点忙!”
姜毅眼前一亮,连忙答应了下来。
跟着蒲松龄轻车熟路得来到裁缝铺,一进门就看到这三十岁左右,衣着华丽的花裁缝似乎在藏什么。
看到几人进来,惊慌失措得转身,挤出笑容道:“哟,稀客啊稀客!有失远迎!”
蒲松龄尴尬得挠了挠后脑勺打趣道:“嘿嘿,使我们来的不巧,花裁缝看起来有些东西不便我们看?”
花城那堆满脂粉俏脸上一僵,手脚忙乱得急忙用大袖遮掩道:“说笑了,说笑了。只是一些废弃料子,正准备拿去扔了!”
姜毅对这情况心中门清,当即也不再纠结这些,抱着小织娘道:“花裁缝可见过这个小姑娘的妈妈?他找不到亲人了!”
“妈妈么……”
花裁缝看了看小织娘,这才多有遗憾得朝着蒲松龄道:“花姨还真没见过。”
但她眼珠子一转就款步上前,摸着小织娘身上的紫色衣衫动情道:“不过,花姨可以给小姑娘做件新衣裳。”
说着,还补充了一句道:“用最好的料子!”
小织娘急忙抱着自己衣服道:“不,我不要!这是妈妈的。”
她语意不清,不过众人也听得出来,对于花城所言最好的料子哪里比得过人家母亲的一针一线。
花城脸上顿有些尴尬,姜毅笑道:“如此,那就不麻烦花裁缝了。我看,小织娘身上的衣服也很合身。”
这话说得花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珠子一转抚掌道:“啊呀,我还真是眼拙。这位小织娘……身上的衣服,确实不是凡品。”
这话海棠也不禁来了兴趣:“哦,这话怎么说?”
花城从柜台上拿起流萤小扇,摆弄了两下方才道:“各位有所不知。你们猜,现在城里的达官贵人最时兴的料子是什么?”
不待众人回答,花城就神神秘秘道:“你们绝对想不到,是蜘蛛织的布。”
蒲松龄瞪大了眼睛:“什么?蜘蛛也能织布?”
花城闪动扇子,眉眼带着笑意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蜘蛛耐火,韧度又好,这织出的布呀,刀枪不入……你花姨我见多识广,这小织娘身上的衣服,正是用了最金贵的蛛丝……”
正说着呢,旁边忽然传来异响。
众人抬眼望去,却是砚台这只黑猫正在巴拉东西。
那东西正是花城刚刚藏匿之物,此刻被砚台扒开,却是一堆古怪的木炭。
蒲松龄看了眼姜毅,示意有些话他不大好说。
鬼手孩子双手怀抱,一副我只负责战斗的模样。
海棠更是指望不上,一张冰块脸完全没有承担和剧情人物交流的欲望。
姜毅只得硬着头皮道:“方才路过冯木匠家,他托我来问,花姨你借的木人有好些日子了,不知道准备何时还他?”
花城支支吾吾了半天,却还是没有说话。
姜毅干咳了两下,指着那堆潜藏的灰烬道:“花姨莫不是一时大意,将这木人烧了吧?”
花城接过话茬,双手何时一脸娇俏得道:“好啦好啦,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冯木匠我不小心烧坏了他的宝贝……赶明我一定送几匹好布料去登门给他赔罪!”
“等明儿我做几件好衣衫送给几位少侠,你们可千万帮我保守秘密!”
姜毅三人眼神交流了下,心知可能获得装备,当即也就点头应承了下来。
花城又有些不舍得看了看小织娘,讪笑道:“至于这小织娘的事么……要不,你们去问问阿纤姑娘吧。阿纤性子活泼,爱交际,说不准会注意到我也没注意到的人。”
说罢,她又压低声音,扇子遮着半张脸道:“不过大家私下里传言,阿纤不是寻常人……或者说,她不是人!你们可要当心啦!当然,这事松龄最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