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叹口气,老张头道:“娃啊,白天夜里都不能离人的。俺连轴转,身子不成,你找找别人吧。”
老张头很是惋惜推掉这份工作。
高歌笑道:“张爷爷,我就是觉得您人品好,不想用别人呢。”
老张头眼睛一亮。自个儿从出师便恪守本分,做活儿从不偷工减料,每一件家具都精打细磨,比别人费上不少功夫,口碑是有的。对于赞誉,老张头只一笑,并不放在心上。此刻从一个小女娃嘴里说出“人品好”,他动容了。小女娃越是看重他,他越不能做昧良心的事。
“娃啊,俺是愿意来的,只是······”
“张爷爷,您的两个徒弟愿意来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呃,我,我是说,一天十二个时辰不能离人,您看白天,两个徒弟轮流看夜里,每人都是一天十二个钱儿,他们轮流着就是挣得少点儿,您看可以吗?”
高歌觉得张爷爷的徒弟也不会差的,因而提议。
老张头立马笑了,“他们才跟着俺不到一个月,啥都不会呢。俺去你那里,他们在家就闲了,你这主意甚好。”
高歌见老张头答应了,心内一松,“待办事宜”可以划去一条了。
老张头热心的询问高歌是自己备木料还是买现成的,这正是高歌拿不定主意的。雇人砍树,当然是挑最好的砍,木材的质量不用说了,但是人少了肯定不行,光工钱将是个天文数字;木材运下山,还要泡水处理,泡的时间越长木材的耐腐蚀性越好,算上加工木材,至少半年以后才能开始打家具。一晃就冬天了,得停工,再开工至少得二月二以后。艾玛,这战线拉得有点长。
老张头一问,高歌便说了出来。
老张头道:“若是不着急住还使得。自个儿家有人干,可以省了工钱,划算。但是若雇人干,细算一算,还不如买现成的便宜了。”
高歌低头思忖一会儿,觉得老张头说得对。
“张爷爷,还是买现成的吧。您有认识的人吗?”
老张头道:“离俺们村四里地有个尚义屯子,老尚家卖木材,柳庄也有卖的,其他的哪还有俺就不清楚了。”
高歌谢过老张头,又奔下一个木匠家。
高歌一共搜集了五六个做木材生意的信息,排除掉太远的、口碑不好的,留了三家作为备选。
挑了个晴好的天儿,雇了驴车,买了一刀猪肉,带上五个肉包子五个素包子,和泥鳅一起又去了老张头家。
高歌想请老张头与她一起去看木材。老张头欣然应允。
“张爷爷,咱们要先算算大概需要多少。”高歌拿着图纸对老张头说。
老张头看着图纸直迷糊,这画的啥呀?
高歌一处处指给老张头看,“这是衣柜和尺寸,这是储物柜和尺寸······”
老张头听得如同天书,心道这女娃也不打哪来的,说话听不懂,打制的这些东西也从没见过。虽然听不懂高歌说的储物柜啥的,但是根据尺寸他能准确算出一个储物柜需用多少木材。就连木材的厚度都给了高歌很好的建议。
高歌带着这些数据去了卖木材的人家。
老张头介绍,一般人家做家具用杉(shā)木,高门大户讲究,用紫檀、鸡翅、黄花梨。
前世,高歌没听过杉木,紫檀、鸡翅、黄花梨可是如雷贯耳啊,紫檀还被拍出过天价呢。
果然,这三家做木材生意的以杉木居多,看来杉木是比较平民的。只是各自的存货都不多,三家凑在一起,各种规格的木材就齐全了,数量倒也差不多。
高歌问他们如果用不完的可以退吗,两家说不能退,哪有用不完再退的道理?
只有那个年轻人,二十多岁的样子,说用不完的可以拉回来。
年轻人很实诚,“俺叫潘大顺,你们啥时候开工来人说一声,俺给送去。”
另两家都不管送,甚至面露嗤笑之意,说道:“都是自个儿来拉,哪有管送的?又不多给银钱。”
人家就是这样经营的,高歌没多说什么。
倒是潘大顺让高歌眼前一亮,可见不论哪朝哪代都有意识超前的人。高歌赞他会做长远生意,因此决定缺少的木材都来他这买,尽管他这离高歌家最远。
木材有了,木匠定了,不知银子给不给力。高歌打开钱匣子,数一遍银票。买了宅子,又盖了草庐,添置了编水凉席的用具,花光了积蓄。水凉席一共得了一千七百两,给了金老头三人共一百五十两,装修全靠剩下的一千五百五十两了,顿觉压力有点大。
高歌将每一笔花销都记在本子上。
除了坚持跑步、练鞭子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琢磨装修上。
火炕是必不可少的。上一世她曾见过东北的火炕,灶口是在屋外的,木柴不进屋,没有烟尘,干净得很。她决定也做那样的灶。
灶口在屋外,夏天好,凉快,刮风下雨或是冬天就麻烦了。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图纸画了一张又一张。最后,她借鉴了现代阳光房的设计理念,出了一张成品图。
这个时代没有玻璃,怎样解决采光问题呢?高歌苦思冥想,感觉头发要掉光光了,这是牺牲了多少脑细胞哦!好在办法算是想出来了。
为了不影响卧室采光,“阳光房”不能太高,只能做成半人高,能放两摞木柴即可。高歌决定用竹子搭建“阳光房”。房顶先铺一层茅草,再用泥糊上,这样就解决了漏雨漏雪的问题。至于采光,高歌预留了几个小窗口,用竹子做窗扇,可以随意开关。
图纸画完,高歌皱皱眉,也太丑了吧!她耸耸肩,因陋就简,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卧室的分配高歌曾征求过大家的意见。
林凤玲从小到大都没睡过独立的房间,犹犹豫豫还想和大宝一起睡。大宝早就被高歌灌输了人要独立、要上进,有所作为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的思想,因而果断拒绝了他娘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