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给吃给喝,看好了,明白吗?”夜弘跟护卫说。
“是!”
“你们五个也别怕,爷不伤你们性命,给我好好待着。”他看着这五人说。他们赶紧磕头感谢。
刚回到书房,一个暗卫就跳了进来,“爷,李猛杀人了!”
夜弘噌的站了起来,“什么?!”
“爷,王远求见,说是找你有急事。”门口护卫过来禀报。
“快请进。”
“冯兄,李兄出事了!”紧接着王远火急火燎的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了?”夜弘赶紧给他倒了杯茶。
他喝了口茶,缓了口气,才说:“刚才我们两个出去玩,他就想去赌坊,我想着我爹定是要狠狠揍我,我就说我不玩。”
他顿了下,“然后他就自己去了,没想到让他爹撞到了,他爹就追着他打,不知道怎的,李兄突然拿出来一把刀,捅他爹身上了,他爹直接死了,李猛的兄长,就那个李雄,一气之下把他送刑部了。”
也是太意外了,面露震惊之色,“他把他爹杀了?”
王远点头。
“那个长平侯李旭羡?”我更加震惊,再次和王远确认。
王远点头。
“他疯了吗?怎的能把自己爹杀了?”
“谁说不是呢?哎!”王远一脸无语。
夜弘站起来套上披风,“走,咱们去看看李兄。”
到了刑部大牢,李猛蔫头耷脑的坐在角落,一声不吭。
“李兄,”夜弘轻轻叫了一声。
他也不说话,低着头动也不动。
“你怎的能做这混事?怎的能杀自己爹呢?”王远恨铁不成钢的说。
他还是一声不吭,低着头。
“李兄,”夜弘从餐盒拿出一只烧鸡给他放了进去,“吃点东西吧。”
这时候他发现有水滴从李猛脸上滚落下来。
“啊……”他突然嚎啕大哭。
“李兄,我还给你带了酒,你想吃我天天来给你送。”夜弘拿出酒壶给他递进去。
“我爹……我爹……从来都不说我一句好,从小,什么好的都给我哥,”他抹着眼泪,“就因为我不乖,从小就打我!”
他还是没抬头,低着头继续自顾自的说,“我长的没有我哥好,也没有我哥聪明,他就心情不好就打我!”
“我不想杀他的,可是,我都快三十岁了,孩子都要院试了,他都完全不顾忌我的颜面,想打我就打我。”
“都说我没用,我是废物,可是,我努力有何用?”
“他看不到,他只知道打我,每次我努力,字写好了,不如我哥,打我。”
“我想学武,没有我哥厉害,打我。”
“他一见到我就骂我废物,心情不好就打我,我也是他儿子啊!”说着泣不成声,“我是他的亲儿子啊!”
“李兄……”我听着也有点心酸。
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用的,我也想学好,可是我爹,我哥我娘,根本不理我,从小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我从小就像一个没人要的孩子,长大了更是嫌弃的不行,我娘总说我烂泥扶不上墙,那我就当烂泥呗。”
他一直不抬头,王远和夜弘相视无言。
“王公子,时间到了。”外面喊道。
“李兄,我们走了,你记得吃啊,我问问我爹能不能想想办法。”王远说。
“不劳王兄了,冯兄王兄肯来看我这个废物我已经觉得很开心了。别来了。”他低着头说,像是对自己说一样,“来生我们还做好友。”
没两天,就传来了李猛被判死刑的消息,李猛在牢中自杀了。
事已至此,过年期间李雄匆匆卖了长平侯府的宅子个所有产业,带着全家人搬回了山尙郡的老宅,从此李家起不来了。
李家甚至都没有把李猛的尸体领回去,王远家嫌大过年的晦气不让他出来。
不管如何,夜弘还是去领了回来,给他找风水师傅给看了个还不错的地方做了墓碑葬了。他的妻儿有些自己走了,有些被李家发卖了不知去处。
夜弘静静地站在他那冰冷而又孤寂的坟前,半晌无语,缓缓地抬起手,将一杯清冽的美酒轻轻地倾倒在他的墓碑前。
\"李兄啊,万万没想到,我们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告别。\"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仿佛被风吹散在空气中。
谁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这样的结局……
夜弘默默地注视着他的墓碑,这么一个可笑、可恨、可怜的人。
他把剩下的酒全部洒在了他的碑前。
然后,转身离开,再也不会见了,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