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时未昔听到时初尘的声音缓缓抬起头“姐姐……”
时初尘听出时未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委屈,皱了皱眉走了过去。走近时未昔这才发现,时未昔的眼角微微下垂,眼中闪烁着淡淡的泪光。
时初尘上前一步,在时未昔身旁坐了下来,指尖轻柔的擦了擦时未昔眼角的泪“昔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情蛊裂了。”
“裂了?什么时候的事?”时初尘喝了一口早就准备好的茶,余光忽然看到时未昔受伤的手,忙放下茶杯将时未昔的拉到了自己眼前,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没……没事,这就是我不小心划伤的。”
时初尘将时未昔躲闪的眼神尽收眼底,一边低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时未昔手上的伤,一边呵斥“不小心?昔儿你觉得我会信……”时初尘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刚刚时未昔说的话,猛的抬头看向了时未昔“昔儿,你是不是在用血温养情蛊?”
时初尘见时未昔不愿意说,便问一旁的扶微“扶微你来说。”
扶微忙跪了下来“回公主,娘娘确实在用血温养情蛊。”
“昔儿!”时初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时未昔“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与我商量。”
“姐姐,我……”
时初尘闭了闭眼,继续问扶微道“多久了?”
“回公主,已有快一月了。”
时初尘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宠着长大的妹妹,怎么都说不出恨话。最终叹了口气,轻轻的摸了摸时未昔的头“昔儿,你记住,无论你多喜欢一个男子,都不该为了得到他的爱去伤害自己,那样的男子都不配,知道吗。”
“姐姐,对不起……”时未昔轻轻低下了头。
“姐姐答应过爹爹和娘亲,要照顾好你,你若是出事了,你让姐姐怎么交代?”时初尘有些心疼的摸着时未昔的手“放了那么多该够了。昔儿今日以后好好养伤,别用血温养蛊虫了。”
时未昔轻轻点了点头,时初尘继续说到“姐姐回去后给你做些药膏来,可不能留疤。昔儿也不要担心只要母蛊不死,他的心里就还有你的一席之地。”
“姐姐,昔儿知道了。姐姐这情蛊可还有办法修复?”
“办法自然是没有,不过……”时初尘顿了顿,眼眸逐渐冷了下来“不过,本宫有些疑惑,玉蝉情蛊没有那么好破除,这凌瑾穆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竟能突破母蛊屏障。”
一旁的扶微垂头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听完后,时初尘冰冷的眼神中染上了一丝漫不经心,指尖在杯子的边缘轻轻摩擦“原来如此。皇后啊!”
“姐姐是有什么法子?”
“法子确实没有。”话音落下,时初尘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在抬眼已然带上了杀意“不过……那个颜大将军,也到可以消失的时间了。”
时未昔猛然抬头看向时初尘“姐姐是想……”
“就是昔儿想的那样。”时初尘抬眼对上时未昔的眼眸。
时未昔皱了皱眉,神色有些焦急“可如今刚刚开战一个月,姐姐若是此时……”
“自然不是现在,不过现在可以准备了。但还得委屈昔儿几日。”
“那姐姐打算何时动手?”
时初尘意味深长的看了时未昔一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天色不早了,昔儿早些休息,等消息就是。”
鸾凤宫
凌瑾穆批完奏章就推开寝殿轻掩的门走了进去。穿过几道屏风,就看到了正静静地坐在榻上看书的颜月棠。她身着淡雅的素色长裙,裙摆轻轻垂下,如同月光下的流水,既温柔又娴静。颜月棠的面容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尤为清丽,双眸如水,深邃而明亮。指尖轻轻翻动着书页,动作优雅而从容。
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辉,更显得她清冷出尘,宛如仙子下凡。看到这一幕是,凌瑾穆忽然想起了那年第一次看到安姑娘的时候,她似乎也是这样的……一时间凌瑾穆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温柔眷恋的看着颜月棠。
就在此时颜月棠似乎是感觉到了凌瑾穆的视线,在翻书的时候抬眼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在视线与凌瑾穆对上的时候,凌瑾穆这才回神抬脚朝颜月棠走来。
颜月棠则是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行礼“小阿棠就我们两个人,不用行礼了。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谢陛下。”然后回道“臣妾在等陛下。”
凌瑾穆皱了皱眉,嘴角带着笑看着颜月棠,忽然问道“我叫你阿棠,你叫我陛下,是不是有点太生分了?”也不知为何,自从颜月棠醒来之后,每叫一次陛下,凌瑾穆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又不知如何开口,到了今日实在是忍不了了。可开口道那一瞬间,凌瑾穆有些后悔,手下意识的抓了抓衣服。
颜月棠则是有些震惊的看着凌瑾穆,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如何称呼陛下?”
凌瑾穆假装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这才开口说道“我叫你阿棠,你也该叫我的名字,这样才公平。”
“阿瑾?”颜月棠有些疑惑的脱口而出,话落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眼神紧张的看着凌瑾穆。
凌瑾穆则是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了颜月棠“就叫阿瑾,日后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你就叫我阿瑾。”话了凌瑾穆看了看天色继续道“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就在颜月棠呆滞的眼神中,凌瑾穆脱下鞋上了榻,凌瑾穆看着缩在角落里的颜月棠疑惑是问道“小阿棠,怎么了?”
这一声唤回了颜月棠的思绪,忽然想起来自己有事与凌瑾穆说“陛下,臣妾……”
凌瑾穆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叫阿瑾。”
“阿……阿瑾?”
“嗯。”凌瑾穆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什么事要和朕说?”
“明日可以出宫吗?臣妾想去看看阿伯。”
“不行!”听到颜月棠的话凌瑾穆几乎是脱口而出。对上颜月棠湿漉漉的眼睛,凌瑾穆的心又软了下来,眼眸温柔的抬手摸了摸颜月棠的头“下个月初七是你生辰,等生辰结束阿瑾带阿棠出宫好不好?”
颜月棠暗下去的眼神瞬间聚起光朝凌瑾穆看了过去“真的?”
“自然是真的。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
月翎谷
夜色如墨,透过正堂的雕花的窗棂,洒在斑驳的青石地板上,形成一道道幽静的光影。安逸澜面色晦暗不明的坐在堂内椅子上,看着手中的密信。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时而明亮如星,时而黯淡无光。他的眉宇间微微皱起,蕴藏着无尽的忧愁与思索。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只有远处传来的虫鸣声和偶尔的微风拂过窗棂的声音。就在此时一道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沉默。
紧接着安沐羽的声音传了过来“谷主。”
“查的如何了?”安逸澜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问着。
“回谷主查清楚了,云国的军队与时氏已经将月翎谷唯一出口堵死了,其他几个方位也有人看守。”话至此处,安沐羽皱了皱眉“谷主,虽然月翎谷内物资充足,且月翎谷易守难攻。但照这个顾小将军这一个月的打法,我们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安逸澜微微抬头看向安沐羽,眼中划过了一丝狠戾“再等等,若他还是如此打法,那就用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