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禁足?陷害皇嗣最不济也要被打入冷宫,陛下竟然只是将皇后禁足?”时未昔不可置信的看着扶微。
“想来陛下还念及旧情,这才没有重罚皇后。”
时未昔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念及旧情?好一个旧情。”
“娘娘也不必担心,如今皇后禁足,不会威胁到娘娘了,若是娘娘想让皇后消失,也就是一包毒药的事。”
“那倒是不必,她可不能轻易的死了。她若是死了,这日子不就无聊了?”时未昔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也不知为何,本宫见她第一眼就十分不喜。如今陛下种了玉蝉情蛊,喜欢的人是本宫,本宫还要让皇后看着陛下与本宫的好事,怎么能让她一死了之?”
扶微垂头道“娘娘说的是。”
时未昔看了看窗外,饶有兴致的说道“幸好提前备好了药,这才让脉象上有滑胎的迹象,若非如此,今日之事怕是还不能如此顺利。”
紫宸宫书房
从鸾凤宫出来之后,凌瑾穆就来了书房。此时凌瑾穆正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桌上被自己拿回来的玉佩,目光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在凌瑾穆进书房之后,祁禄就上了一杯茶来,凌瑾穆看都没看一眼,祁禄就小心的退到了一边静静的候着。此时茶水已凉,凌瑾穆还是没有发话,殿内的气压越来越低,祁禄时不时抬手擦擦额头的汗。
忽然祁禄感觉到殿内的气压似有波动,悄悄抬眼看过去,只见凌瑾穆微微抬头,然后开口道“去叫玄德来。”暗处的玄弈领命离去,殿内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就在祁禄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的时候,玄德到了。
“奴才参见陛下。”进殿的玄德站在凌瑾穆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行礼。玄德自从领命之后,便一直在苍龙卫总部调动人马查消息,还不知今日之事,故而继续说道“陛下之前命奴才查的事,还没有消息,若是有了消息,奴才会用最快的速度将消息送给陛下。”
听到声音,凌瑾穆眸光微微动了动抬头看向了玄德“那件事不急,朕叫你来是有另一件事问你,不知你可否知晓。”
“陛下但说无妨,奴才定当如实相告。”玄德拱手道。
“玄德,你可知母后走后,父皇的玉佩去了何处?”
玄德蹙了蹙眉“陛下说的可是先帝的那枚白玉麒麟佩?”
“正是。”
“回陛下,这件事奴才不太清楚,想来那块白玉麒麟佩应当是随着太后娘娘下葬了吧。”
凌瑾穆低头视线落在了玉佩上,神情复杂喃喃低语道“对啊,明明应该随母后下葬了才是,为何会在你手上?母后……当真如此喜欢你吗?可你这样的人,母后为什么会……”说到这里,凌瑾穆似是说不下去了,只是静静的看着。
在玄德站着的地方,看不到凌瑾穆桌上的东西,玄德觉的凌瑾穆的神色有些奇怪,于是问道“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凌瑾穆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猛地抬头看向玄德“玄德,你来看看这块玉佩,是不是父皇的那块。”只要玉佩不是父皇的那块,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这玉佩是颜月棠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无法对她下狠手,一定是这样,对一定是这样。凌瑾穆心想玉佩做的如此相似,能瞒的了自己肯定瞒不了玄德,玄德在父皇身边多年肯定能看出端倪,只是凌瑾穆注定要失望了。
玄德听到凌瑾穆的话,连忙走上了台阶,看了看桌上的玉佩,只一眼便大惊失色“陛下,这……这块玉佩就是先……先皇的那块,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
听到玄德的话凌瑾穆仿佛失去了血色,死死的盯着桌上的玉佩,艰难的问道“你确定是父皇的?”
“陛下,错不了,这枚玉佩就是先皇的。”
若是真的,母后为何会将玉佩给颜月棠呢?凌瑾穆逐渐的冷静了下来,母后会将玉佩留给颜月棠只有一个原因,母后信任颜月棠。可母后信任颜月棠,颜月棠为何会干出谋害皇嗣的事?凌瑾穆慢慢垂下了眼眸,旁边的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半晌,凌瑾穆开口道“玄德,先前的事先交给其他人去查,你去暗中查查另一件事。”
……
安逸澜到凌渊城时已经接近午时,想着这会进宫怕是有些难,便径直来去了颜府。到颜府时颜子捷在准备用午膳,听管家说安逸澜来了的时候,笑着让人添了副碗筷。
见安逸澜慌忙跑进来,然后面色紧张,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颜子捷笑着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逸澜来啦,来的刚好,先用午膳,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安逸澜想了想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都没吃,确实是有些饿了,总归那时未昔已经在宫里了,吃完再说也无妨,想到这里,安逸澜拱手谢过在颜子捷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用过膳后两人来到了颜府书房,颜子捷坐下看着安逸澜道“可是有什么事?”
“姨夫,宫里的那个淑妃是隐安城的那位二公主时未昔。”
听及此话颜子捷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逸澜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可确定?”
“爷爷离开之后,我便下令让人把月翎谷中爷爷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送来幽鸣山谷。今日刚好送到,无意中发现了一幅画,画像上的女子与宫中的那位淑妃有八分相似。我问过鬼医了,画像上的正人是隐安城如今当家的两位公主的母亲,更具族中消息来看那位二公主时未昔与其母亲更为相似。所以姨夫,那淑妃肯定就是时未昔。”
听了安逸澜的话颜子捷皱了皱眉,猛地站了起来“时氏,这是想拉拢云国对付安氏。”
安逸澜正要说话,书房外传来了管家焦急的声音“将军,小姐在宫中出事了。”
颜子捷快步上前打开了房门“出什么事了?”
“具体的不太清楚,只是有消息说小姐推了淑妃导致淑妃滑胎,被陛下禁足在了鸾凤宫。这是我们的人刚刚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管家连将手中的信递了上去。
一旁听到消息的安逸澜面上染上了怒意,一把拿过了管家手中的信快速的看了一眼“这明显就是那个淑妃故意陷害,这凌瑾穆是瞎了不成?既然将小月棠禁足,我看这宫里也没什么好的,我现在就去宫里把小月棠带出来。”说着抬脚就打算朝外走。
一旁面色同样不怎么好看的颜子捷一把将安逸澜拦了下来,不等安逸澜说话,颜子捷转身看了一眼安逸澜说到“随我进来。”
书房的门重新被关了起来,颜子捷看着安逸澜说道“逸澜,在外不可直呼陛下名讳,小心隔墙有耳。”
“他敢做这种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事,还不允许我说?姨夫,小月棠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安逸澜焦急的说道。
“这我知道,阿棠是我的女儿,我会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品性?”
安逸澜压低声音道“既然如此,刚刚姨夫为何拦我?时氏的计划已然开始,如今这个情况,小月棠在宫里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险,姨夫。”
“逸澜,你有没有想过,带阿棠出宫以后去哪里?”
“……没有”安逸澜垂下的头猛然抬起“总会有的,世间这么大,总会有一处容身之地的。”
颜子捷没有理会安逸澜继续问道“你有没有想过,阿棠愿不愿意与你一起离开?你有没有想过,今日你一个人如何带阿棠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