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棠正在欣赏着荷花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颜姑娘,也在这里?”
听到声音颜月棠微微怔了怔,是他?今日赏花宴他也来了?在崆南山谷相处了两个月颜月棠又怎会听不出他的声音呢?颜月棠缓缓转头,微微皱眉看向了凌瑾穆“公子,我们认识吗?”
凌瑾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找颜月棠。忽然凌瑾穆想到了之前的一件事“青州难民涌入临渊城的时候,我曾在颜家粥棚前问过姑娘有没有去过豫州。姑娘可还记得?”
“那天是公子?”
听到颜月棠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凌瑾穆解释道“我在豫州曾经见过一名女子,与姑娘长很是相似。那日我远远的看着,觉得姑娘有些像,这才唐突姑娘。今日碰巧见到姑娘在这亭中,特来给姑娘道个歉。”说完对着颜月棠行了一礼。
“无妨的公子,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都已经忘记这件事了。”颜月棠笑着回应了一句,怕被凌瑾穆让出来,转头望向亭外,打算等玉落来了就走。
凌瑾穆却不打算结束话题,见颜月棠不再说话,重新找个话题“今日赏花宴上花也不少,姑娘,为何会来这里?”
“宴会里人太多了,而且我更喜欢荷花。”说着颜月棠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凌瑾穆“公子又为何来这里。”
“和姑娘一样觉得宴席上的人太多了,所以来赏赏荷花。”凌瑾穆看了看颜月棠“姑娘的气质与荷花很是相配……”
凌瑾穆还没说完,远处就传来了玉落的声音“小姐,小姐,我们回去了。”
“公子,我的侍女找我了,我就先回去了。”颜月棠对着凌瑾穆行了一礼就朝着玉落的方向跑了过去。
“有一种清冷淡雅之感。”直到颜月棠走远了,凌瑾穆才缓缓说出刚刚没说完的话。转头看向了亭外是荷花池。
颜月棠离开荷花池回道宴会,就称身体不适拜别了徐夫人离开了行宫。
“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听颜月棠说身体不舒服玉落有些着急,打算给颜月棠把一个脉。
“没有不舒服。”颜月棠笑着把玉落的手拿了下来“要是真的不舒服你家小姐还能这样和你说话吗?”
玉落想了想之前颜月棠发病的情景,赞同的点点头“那小姐赏花宴还没结束,怎么就要回去了?”
颜月棠想到了凌瑾穆有一点点心不在焉“遇见了熟人怕被认出来。”
“徐公子?”玉落想起刚刚隐隐看到亭中有其他人。
“嗯。”
“姑娘你说这徐公子究竟是哪家公子,会不会正是徐丞相家的公子?”
颜月棠点了点玉落的额头“玉落你忘记了?豫州治理瘟疫的吏部侍郎就是徐丞相之子徐知越?”
“对哦。”
颜月棠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此时颜子捷正在用午膳“阿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没用午膳吧,快去给小姐准备碗筷。”
“爹爹怎么知道我们用午膳?”颜月棠坐在颜子捷的旁边。
“你这会儿回府,算算时间肯定是午时离开赏花宴的。肯定没有用午膳。”说话间,下人已经将碗筷递了上来,颜子捷用公筷给颜月棠夹了块鱼“来给你夹一块,你最喜欢吃的鱼,快吃,肯定饿了吧。”
“谢谢爹爹,不过爹爹怎么这么晚才吃午膳?”
“今日早上下朝,去军营里转了一圈,回来的有点晚了。不过我们阿棠今日去参加赏花宴,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人太多了,没什么好看的,就回来了。不过行宫的荷花很好看,是我见过的荷花里最好看的。”
“你啊,就喜欢荷花。”
“那是,荷花花瓣的形状如同羽毛,细薄柔软,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荷叶却是宽大厚实,碧绿如玉,与荷花的花瓣截然不同,我感觉有一种的优雅气质。而且荷花散发的清香不同于其他的花,有的太浓有的太淡,荷花的香气清新怡人刚刚好,闻起来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说到这里颜月棠轻轻笑了一下。
“今日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听到这话颜月棠想起了在亭中遇到的凌瑾穆,随后有些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没有,能发生什么事啊。”
……
一直直到赏花宴快结束凌瑾穆才现身,看到凌瑾穆的时候顾玄缇的眼睛都直了“殿下,你去哪里了?我与知越兄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你。”
“赏荷花。”凌瑾穆嘴上回答着顾玄缇的话,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女席的方向,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自己想找的人,眼中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听到这话徐知越在一旁嘀咕道“殿下,你倒是躲清闲了,也不带上我们俩。不过幸好今日赏花宴颜家那个小姑娘因为身体不适提前离开了宴会,不然我只怕是……”
凌瑾穆听到身体不适四个字的时候皱了皱眉头,“身体不适?”徐知越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凌瑾穆打断了。
“对啊,颜家小姑娘午时就走了。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凌瑾穆也察觉到了自己的问题,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今日赏花宴没出什么事吧。”
徐知越沉浸在躲过一劫的喜悦里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顾玄缇倒是感觉到了,只是被凌瑾穆转移了话题忘记了“没有什么大事,不过那边临渊城贵女都在等殿下出席。”说示意凌瑾穆往旁边的女席看。
由于凌瑾穆的到来,此时女席那边的贵女都在不动声色的看着这边的动静。听到顾玄缇的话凌瑾穆这才察觉到周围的视线,皱了皱眉面色阴沉的转头看向了顾玄缇“我们快走吧。”说完转身离开了宴席。
凌瑾穆回到宫的时候已经酉时。刚到宫门口就看到祁禄在宫门口等自己。“祁禄,你怎么在这里等我?”凌瑾穆有些疑惑的看着祁禄。
祁禄见离了宫门口很远,这才压低声音对凌瑾穆说道“殿下,陛下出事了。”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去行宫给我报信?”听到消息凌瑾穆眉头皱了皱,眼中染上了一丝焦急,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父皇这几天不是一直好好的?”
“今日午时,陛下不让我们给殿下和公主报信,说让你们好好参加赏花宴。”
“究竟怎么回事。”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
“今日午时陛下忽然吐来血,吓的皇后娘娘连忙遣人去太医院找了太医。章太医把完脉说陛下的脉象比三个月前更弱了,还问陛下是否有时会有胸口疼痛之感。”
“父皇怎么说的?”
“有。”
“自从父皇出事以来,太医不是每天都给父皇把脉?”
“据说,每次把脉陛下都说没事不让把脉,陛下不让太医也没有办法。”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两人已经来到了紫宸殿门口。走进殿内传来的都是浓郁的药香味,如今殿中的檀木香与三个月前不同,几乎要闻不到了。
听到殿中断断续续传来徐卿妍的哭泣声。原本打算进去的凌瑾穆脚步顿了顿,停在了门口,继续听着里面的谈话声。
“陛下,你怎么这样,什么都不说,你……”
“好了,卿儿,朕这不是没事吗?”
“陛下身体已经如此严重还说没事?”
“现在我不还好好的?”
“陛下最近老是催着瑾儿选太子妃,莫不是因为陛下身体的原因?”虽然是问句,但语气中带着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