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格,辛格?」纳撒尼尔晃了晃在自己怀里哼哼唧唧的同胞弟弟,现在这个情况对于纳撒尼尔那仅有的四分之一大脑来说实在是难以处理,「你跟我说说话,现在气氛真的好诡异。」
「全线崩盘前的惯例操作啦。」辛格瑞达的声音中还带着一点鼻音,祂才没有因为獠牙太小咬不开纳撒尼尔的皮肤,舔不到哥哥的血而委屈巴巴的偷偷哭鼻子呢。
「纳纳一直都在喝苏乐达所以才没注意到……嘻。」
辛格瑞达不开心,祂也想像艾维利塔对待桑博一样咬穿同胞兄长的信息素腺体啊,可惜,祂身上大半力量都被祂用来特化丰饶命途的特性了。
哎,明明我也是杀人蝎呢,怎么唯一的攻击手段就只有产生毒素呢?还得靠纳纳激活才能用,嘻嘻,我好没用哦,不过这样就可以一直跟纳纳在一起了。
纳撒尼尔确实是想注意到的,但因为辛格瑞达一直在祂身上戳来戳去,导致纳撒尼尔脑阔中的单核处理器,根本没办法让祂在被弟弟的动作转移喝苏乐达的注意力的同时维持思考。
但在纳撒尼尔的记忆中,整个计划从没有完整的从头执行到尾的时候,大多都是在半道直接崩盘,或者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因素导致毕亚斯必须提前读取存档。
这应该是第六次了,原本应该进展顺利的……
而此时繁育令使们的梦中聊天室内,毕亚斯正在全神贯注的试图挽回第六次崩盘的结果,就算是无法阻止,也要锚定一些足够重要的细枝末节的东西。
哈尼雅则是再一次被无数散发着幽光的蓝色光屏埋住了,不断有光屏突然消失,但更多全新的数据都在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
看来银枝到达匹诺康尼这件事并没有被哈尼雅放入祂计算出的那些未来中,现在的繁育第一令使只能将所有东西都推倒重来。
但繁育的双生子都知道,祂们的大哥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一向是不太会用自己那颗聪明的大脑的,这种未来要是能计算得出来就怪了。
一开始纳撒尼尔还能听见哈尼雅浅淡的呼吸声,但现在,只有光屏不断被开启和关闭的哔哔声偶尔响起。
艾维利塔就更不用说了,没事的时候祂一般都会盯着一个东西发呆,比如说,现在,这位繁育第五令使就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原本在艾维利塔的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纳撒尼尔还能判断艾维利塔应该是在盯着屏保上头那块长着深蓝色头发的肉看。
但是,手机都黑屏了,艾维利塔也还是保持着那种沉思者看手机的姿势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动一动的意思。
而屏幕中早就看不到科洛伯尼的影子了,估计是又去某个地方洗澡或者迷路了吧,纳撒尼尔时常想不明白自己最小的弟弟在想什么。
明明有这样多的家人,祂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主动去触碰虚无,还一副大哥是恋爱脑,二哥只有在赚钱的时候用脑子的样子啊!
还有,这小家伙竟然跟小狐狸说自己的三哥四哥不靠谱,艾维利塔的视力和记性都不好是事实,所以繁育令使中还需要一个强大的战力。
结果战斗力是有了,很强大,但科洛伯尼搞的自己老陷入那个危险的遗忘状态里,难道祂们这些做哥哥的就不担心吗?
咔哒声传来,是那个被辛格瑞达丢在地上的小电视终于翻过了身,电视屏幕频闪了一会就显示出了如同电视连续剧中男女主在天台上风花雪月的画面。
知更鸟正在逐梦边境的天台上,伴随着轻柔的晚风,唱着自己最喜欢的歌,她并没有特意去唱给谁听,但穹是作为唯一的欣赏者陪伴在知更鸟身边的。
这个气氛不谈恋爱真的就说不过去了啊……嘶,那颗小星核,难不成脑子里没有掌管恋爱荷尔蒙分泌的东西。
这么暧昧的时刻,竟然只是说要请知更鸟吃帕姆帕姆派,然后就给自己的小伙伴要了一张签名照?
哇,你但凡多要两张知更鸟也肯定会同意的啊,给你们赤贫阶级的星穹列车攒点资金不好吗?
二哥想尽各种办法给你们送钱,可是我和辛格在宇宙中飞来飞去的给你们布置的,天知道艾维利塔在往贝洛伯格的垃圾桶里面塞信用点的时候是个什么心理啊。
「……辛格,要不咱们劝二哥早点读档吧,我觉得这样不行,」纳撒尼尔将辛格瑞达埋在自己颈窝处的脸抬起来轻轻的吻了一下双生弟弟的眉心,「乖啊,快来救场吧,这个家没你不行啊辛格。」
「我不,」辛格瑞达虽然对纳撒尼尔的亲亲很受用,但祂想耍赖,用脑子什么的好浪费快乐哦,「我不嘛~嘻嘻,辛格好累哦~要纳纳亲亲抱抱摸摸头才能好。」
纳撒尼尔只好按照辛格瑞达的指示把各种亲昵的姿态都做了一遍,最后还是没能让弟弟从自己腿上下来,好好坐到沙发上。
因为辛格瑞达直接蹬掉了鞋,耍滑头般的把脚尖点在了沙发上,而这样也确实算得上是接触沙发了。
不过哈尼雅那边似乎出了些差错,在一堆蓝色的光屏里,繁育的双生子听到了一声特别清晰的笑,带着点不屑,愤怒又无话可说的复杂情感。
俗称,被气笑了。
哈尼雅虽然在对待爱人的问题上总是很恋爱脑,但这不代表祂看到银枝莫名其妙的到达匹诺康尼还去参与了盛会海选的时候不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事。
哈尼雅确实是会因为实在放心不下银枝而纠结自己是否要以身入局去当那个可控的变量。
但祂在看到银枝是被维利特怂恿要来参加海选的时候,哈尼雅真的崩不住了,笑死了,论宣扬纯美对一个纯美骑士的吸引力,哈尼雅只想送维利特呵呵二字。
祂一般不会这样没礼貌的,真的。
而此时的盛会之星,匹诺康尼黄金的时刻,穹刚刚跟知更鸟参观完她可以不顾身份放声歌唱的地方,但那种伤感的情绪一直萦绕在他心理。
“我想去找我的家人们了。”穹的语气低落下来,荧蓝色的蛛丝牵扯在他脑后,不知从何而来的思念催促着他回到现实中的白日梦酒店去。
而原本热闹的黄金时刻此时却一个人都没有,不,还有一个人,桑博,他就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他和……谁,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我好像是跟……谁一起回来的?哦,是我自己……我自己。
“我们又见面了,亲爱的……”桑博抱着胸,虽然他的动作显得很严肃,但面上确实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怎么样,成年人的快乐,好玩吗?”
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不记得自己有享受过什么,成年人的快乐,但梦境确实很好玩,不过,面前这人好像跟桑博说话的语气有所偏差。
……可疑,不能信!
“哎呀,真不知道桑博那家伙在贝洛伯格给你们放了多少水……”果然,桑博的嗓音逐渐多了女性的柔美,最后固定在了少女的声线上,“你事到如今还没发现吗?”
桑博周身燃起了鲜红的烈焰,他向着满头问号的穹展开了手臂:“家族在隐瞒的,这片美梦背后的秘密。”
灵动的金鱼游弋在忆质形成的大海中,穹面前的一切都在扭曲,而他视线中唯一清晰的就只有桑博向他走来的身影。
或者说,那不是桑博,而是伪装成桑博的,略显熟悉的……把拖鞋用绳子系在脚上的,呃,鬼火少女?
在花火说完台词,在确定穹闭上了眼睛后,她才拍拍手站起身来叉着腰,看向在一旁偷笑了好半天的知更鸟:“你刚才还陪他玩呢,现在就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动手让出去啦?”
知更鸟用手掩着唇,礼貌的歪了一下头:“就让那两个孩子好好玩吧,你不是说真实的梦境是不会有危险的吗?”
“是吗?或许吧,”花火耸了耸肩,看着知更鸟变脸的样子她笑的更开心了,她拨弄了一下自己头顶的刘海儿向着知更鸟走去,“大明星,什么时候假面愚者话也能信了?”
“不好意思……”伴随着红色的金鱼穿梭过去,知更鸟的意识开始模糊,“也请大明星你,在真正的梦境里,小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