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辰好死不死的,在那唾沫横飞,大放厥词。
不过,北玄辰这波骚操作,倒是对了岳龙渊的胃口。
他觉得这北川王,今天是越看越是顺眼,频频与他举杯。
凌冰玉偷瞄了一眼东陵昊,但见他凤眸低垂,唇边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已然入定。
若不是那胸口处略有起伏,凌冰玉甚至怀疑,他已经羽化成仙。
凌冰玉心中暗暗佩服,那北玄辰如此诅咒他,他居然还能这般淡然,好样的!
看来,蓬莱十载修行,他得了道;而她,成了魔。
这时,岳璟煜在一旁说道:
“不过,这些余孽,还真是阴魂不散!臣弟倒是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岳龙渊目光深深:
“哦?璟煜,你的意思是,听风楼的余孽,与朝中大臣暗中勾结,故意散播消息?”
岳璟煜点点头:“皇兄,确是有这个可能!”
岳龙渊啪地将酒杯往桌上一蹲:“若让孤查出是谁在兴风作浪,定不轻饶!”
随即,他一双墨眸划过一丝猜疑:
“孤,甚至怀疑,那听风楼主水惊鸿尚在人间,否则,听风楼群龙无首,本应一盘散沙,到如今却未能寻到余党半点蛛丝马迹,真是叫人寝食难安!”
画舫之内的气氛,突然有些凝重。
凌冰玉突然觉得很无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烦闷。
察觉到怀中美人有些异样,岳龙渊微微低头,对着她的耳畔轻轻吹气:
“孤的冰儿,怎么了?觉得无趣么?”
凌冰玉微微秀眉微蹙:
“你们谈论的话题,对我来说很无聊,我想去船尾赏鱼!”
岳龙渊知道她好动不好静,倒也痛快放行:“去吧!”
凌冰玉如蒙大赦,起身缓步走向船尾。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尤其是对面坐的人,是东陵昊,尽管他未曾抬眼看过自己,可是那种无形的局促感,一直伴随着她,令她窒息。
岳龙渊依旧与诸王喝酒寒暄,一双墨眸,却时不时地扫向船尾那道倩影。
但见那丽人,于船尾盈盈而立,粉色裙摆随风轻轻飘动,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精致的五官,在光影中愈发明艳动人。
此刻,她微微侧身,明眸清澈如水,专注地盯着水中嬉戏的鱼儿,纤细的手指,捏着鱼食,优雅地洒向水面,引得鱼儿纷纷聚拢,惹得她杏眸弯弯,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更衬得她妩媚动人。
不仅是他看得痴了,在座诸王顺着他的视线,也都是注目观看,皆是露出一抹惊艳之色。
而东陵昊盯着那个纤细的身影,扑朔迷离的眸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岳龙渊此刻,再也无心和几个大老爷们喝酒谈心,大手一挥:
“今日游湖,本就是来放松身心,不谈国事!走,喂鱼去!”
凌冰玉舒心没到半炷香的时间,结果,几个大男人,在岳龙渊的带领下,浩浩荡荡来到船尾,齐刷刷地和她站了个并排。
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岳龙渊分发的一包鱼食,面上皆露一丝尴尬之色。
那几人,看看鱼,看看她,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
凌冰玉顿时气结,看这意思,就这么会的功夫,岳龙渊也不打算让她清净。
岳龙渊倒是神清气爽,一脸惬意:
“竹栊日午犹关鹤,水槛朝来自喂鱼!冰儿,今日难得与你游湖赏鱼,让孤好好陪你开心开心!”
凌冰玉望着他那欠抽的德性,恨得直咬牙。
几个人里,脸皮最厚的,除了岳龙渊,便是北玄辰。
他一双绯色的眼眸含笑,试图与凌冰玉搭话:
“玉妃娘娘与陛下,宛若一对神仙美眷,真是令人羡慕!”
凌冰玉懒得答理他,岳龙渊倒是一脸受用:
“北川王又何必羡慕他人,听闻,你姐姐东阳王后,为你定了一门亲事,便是那东闾傅氏次女傅云筝,看来,你和靖王爷,以后也算是连襟之亲,可喜可贺!”
凌冰玉心中一惊:北玄辰竟也要娶妻了?看来,东阳王后北清雪,真是布了一盘大棋。
他们先让东陵昊与傅云渠联姻,或许觉得仅靠东陵昊并不牢靠,又让北玄辰与傅云筝结亲,这样,北川、东阳、东闾的命运,便紧紧连在一起。
难怪,岳龙渊一直盯着东陵昊不放!只因,四个诸侯国里,他最不放心的,便是实力最强劲的东阳!
北玄辰见岳龙渊向他道喜,急忙躬身行礼:
“多谢陛下!能得陛下亲自道喜,此乃臣莫大的荣耀!”
西风清一旁笑道:“本王在此也恭喜北川王即将大婚之喜!只不过,向来风流不羁的北川王,竟也能收心娶亲,真是没有想到!”
北玄辰龇牙一笑:“非也,非也!本王可并非那些死心眼的人!大丈夫娶妻生子,天经地义,毕竟,我北川也需要血脉延续,再说了……”
他嘿嘿一笑,眼睛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凌冰玉:
“美人如玉,乱我道心,本王自诩也非长情之人,既然得不到心仪之人,何必强求!娶谁不是娶?女人么,红烛一灭,嘿嘿,皆是一般……”
这北玄辰说着说着,原形毕露,顺嘴胡溜。
西风清和南宫璃对望一眼,心里暗暗替他捏着一把汗,毕竟一国皇帝在此,北川王似乎有些失了分寸。
好在,这位天极皇帝,虽然表面上看着颇具帝王威仪,实则,骨子里与北玄辰乃同道中人。
北玄辰此言,倒让他听得津津有味,满面春风,不置可否。
凌冰玉趁着岳龙渊不注意,狠狠剜了北玄辰一眼。
在她看来,他俩皮厚的程度,不过是不要脸第一,险胜不要脸第二!
北玄辰淫荡,岳龙渊无耻,这两位,半斤八两,一丘之貉。
瘸驴遇破磨,一对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