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回到翠竹宫内,凌冰玉便有些心神不宁。
岳龙渊本想借着此次狩猎,将东陵昊和听风楼死士引来,一网打尽。
看来,东陵昊也知道,岳龙渊对他起了疑心。
所以,他便故意用了这招金蝉脱壳之计,找了一个与他身材相仿、武功高强的死士,假扮成他的样子,让岳龙渊以为,听风楼主并非是他,而是另有人在。
他又让冒牌听风楼主和一众死士,故意陷入岳龙渊的埋伏之中。
东陵昊真正的目的,便是让岳龙渊将冒牌的听风楼主杀死,来混淆他的视线,以免暴露他在东阳的身份。
看来,东陵昊的权谋心术,与岳龙渊不遑多让,这二人彼此算计,非要斗个你死我活。
只不过,百密一疏,这个冒牌听风楼主,竟然对她起了杀心,这也许是东陵昊所料未及。
所以,关键时候,他不得不出手,亲手杀掉那个冒牌货,救下了她。
以岳龙渊那扮猪吃老虎的心性,恐怕也已起了疑心,苦于没有证据。
东陵昊在天极,依旧是步履维艰。
果然,凌冰玉所料不错!
……
翠竹地宫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傅云渠,你找死不成!”
素来温润如玉、沉默寡言的东陵昊,此刻, 一双凤眸喷火,原本俊美绝伦的面容,因愤怒略有些扭曲。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傅云渠那张小巧美丽的脸庞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原来,盛怒之下,东陵昊竟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
“阿昊!不要!”
傅云渠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原本精致的面容,此刻一片红肿,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可她依然紧紧地护住微微隆起的小腹,一双漂亮的杏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可是,东陵昊望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没有一丝的心软。
他上前一步,毫不留情地狠狠掐住她的脖颈,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收拢。
傅云渠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呼吸变得极为困难,几近窒息。
“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东陵昊一声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都是你!我精心部署的李代桃僵之计,原本可以骗过岳龙渊,让他放松对我的戒备。结果,就因为你的嫉妒之心,教唆那叶峰趁机刺杀冰儿,累得我不得不出手,差点让我的身份暴露!你说,你该不该死!”
傅云渠此刻上气不接下气,她慌乱地伸出手,试图抓住东陵昊的衣角:
“阿、阿昊,你、你先放开我,我、我还怀着你的孩子!”
“孩子?”
东陵昊冷哼一声,瞳孔急剧收缩,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瞬间吞噬:
“你还有脸说这个孩子!那夜,若不是你和王嫂,在我的酒中下了阴阳合欢散,令我神智不清,错把你当作冰儿,我又怎会和你有那一夜荒唐!就是你,让我失去了冰儿,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傅云渠双手拼命地掰着东陵昊的手指,却无法撼动分毫,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可,可那毕竟是、是你的孩子!” 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东陵昊手上的力度,略略放松,脸上却浮起一丝痛苦之色:
“就是因为这个孩子,王兄逼着我娶了你!否则,若东闾因此生乱,王兄担心东阳会陷入两难之境!既然你已经得到了王妃之位,为什么,还要屡次要置冰儿于死地!”
傅云渠身子一颤,泪水再度滚滚而落:
“阿昊!我也是一心为了东阳的大业着想,那个女人,扰乱了你的心智,好几次,你都是为了救她,险些暴露了身份!所以我……”
“所以,你便想杀了她是么?”东陵昊再度将掐在她脖子上的大手,缓缓收紧:
“傅云渠,我记得,上一次警告过你,若你再有伤她之意,我绝不会轻饶于你!所以,你也要该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东陵昊说着,手上渐渐用力,眸中杀机毕现!
眼见傅云渠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道绛色身影飘身而至:
“东陵昊,你真的想活活掐死她么?再怎么样,她肚子怀的,也是你东陵家的种!”
东陵昊抬眼一看,正是北川王北玄辰。
他冷哼一声,猛地松开了手,傅云渠一下子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惊恐。
东陵昊盯着北玄辰,见他一身湿漉漉的,头上还滴着水珠,薄唇微抿:
“北川王,你就这么喜欢本王的碧水清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