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玉好似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中,她最爱的昊哥哥,曾经与她山盟海誓,生死相许,承诺一生只爱她一人。
可是,最终,却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向洞房花烛。
梦里,她哭破了喉咙,喊破了嗓子,可是,她的昊哥哥,却再不回头……
凌冰玉从梦中惊醒,泪水已然浸湿了枕头。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罢了……
可为何,这梦境如此真实,仿佛真的发生过一般?
她的心一阵刺痛,回忆如潮水般涌至。
她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一刻,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凌冰玉啊凌冰玉,你就那么没出息么?
为了一个背叛你的男人,何必让自己变得如此可怜兮兮?
你必须要振作,要清醒的面对现实,这个世间,没有谁,你都能活,且活的更好!
意识随心走,她终于,逼迫着自己,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她才发现,自己所处之地,竟然莫名的熟悉。
此刻,她躺在红绡帐内,床幔轻垂,周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气息……这香味?
凌冰玉心中一惊,这怎么好像是天极的皇宫——凝香阁?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觉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气。
“醒了?你哭个什么?”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低沉好听,却带着一丝冷酷。
凌冰玉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响,怎么听上去,像是狗皇帝的声音?
她强撑着身子,抬头一看,不禁变了颜色。
那居高临下,盯着她的冷冽男子,眼中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度,不是那狗皇帝岳龙渊,又会是谁?
忽地,昏迷前的记忆,一下子涌进脑海。
是了,她记得,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山间,天空下起了冰雨,那狗皇帝为自己撑伞,然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自己,真的被他抓到了兴都皇宫。
她快速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这里便是那日岳龙渊生辰之际,她一曲舞毕,被安置的那个凝香阁!
一双水眸渐渐睁大:“狗皇帝,你……”
随即,她忽然想到,自己落在岳龙渊的手里,还口口声声骂他狗皇帝,恐对她不利。
她向来因势利导,这会不应该硬碰硬。
可是,意外的是,她在岳龙渊的脸上,并未看到愤怒。
反而,他一双墨眸,死死盯在她的身上,如同燃烧着一簇熊熊的火焰,仿佛想要将她瞬间点燃。
她心下一惊,顺着他的眼光,低头一看,不由得“啊”的一声尖叫。
原来,不知道何时,自己的衣衫尽褪,身上仅余一个葱绿色肚兜和水粉色的亵裤。
大片吹弹可破的冰肌玉肤,晶莹剔透,祼露在外。
趁着她那梨花带雨的脸庞,我见犹怜,宛如天上皎皎明月,光彩夺目,像一团旋涡般,深深吸引着岳龙渊的视线。
其实,他根本就没听到凌冰玉唤他什么狗皇帝。
只因为,他的所有意识,早已被眼前美人这致命的诱惑,震撼得一片空白。
凌冰玉这才意识到,方才,随着她翻身坐起,身上的锦被滑落,这才春光乍泄。
饶是她性格再奔放狂野,面对眼前这个毫不掩饰眸中掠夺之意的冷面君王,也不禁充满了羞耻之感。
她一把将锦被裹紧,硬生生把自己包成了粽子,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和一张涨得通红的娇俏脸蛋。
怒斥:“狗……岳龙渊,你、你……我的衣服呢?”
岳龙渊忽然觉得眼前那团锦被,竟是如此的碍眼。
他鹰隽一般的眸,紧紧锁住眼前的美人,勾唇一笑:
“你的衣服,被雨水淋湿,自然不能穿了!”
“那、那、那替我谢谢宫女姐姐,让她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凌冰玉此刻,早已把东陵昊背叛自己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因为,眼前这个色胚皇帝,已让她感觉到极度的危险。
岳龙渊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轻笑:
“不必谢她,你应当谢孤,是孤帮你除去的衣衫!”
“啊!”凌冰玉一张俏脸,瞬间变了颜色: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狗皇帝,竟敢趁我昏迷之际,脱我、我……”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浮上心头,她恨不得一杖拍烂这死皇帝的狗头。
可是,摸了摸身边,玉竹杖早已不知去向。
她身上的衣衫尽解,那些暗器毒物,也尽数被岳龙渊收了去,此刻自己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心中竟生了一丝彻骨的寒意。
若是,此刻那狗皇帝用强,恐怕,自己很难保全清白。
果然,岳龙渊已然栖身,坐到了床边,离她,只有咫尺之遥。
她不由得,身子一阵瑟缩,不着痕迹地躲向了床内侧。
岳龙渊今日难得的好脾气,任凌冰玉怎么骂他,他依旧表情淡漠。
此刻,他抬起修长的手指,缓缓攫住她精巧的下颌,轻轻地揉搓,动作优雅而迟缓:
“玉如冰,你也知道害怕?可还记得,孤曾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