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人向她咨询这事时,特别是她的老闺蜜,王凤梅是这样回答的:“哎呀,我也不是很清楚啦,他们都是刚刚认识的,应该不会这么快确定对象关系,估计还在考察看看谁更合适吧。”
这样的话语无疑让原本就扑朔迷离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这不,大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大瓜,本来只好奇顾清清和谁处对象,没想到竟然同时吊着两个男人,就相互分享这一大瓜,长时间下来,便成了顾清清脚踏两条船,和两个男知青同时处对象。
要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事,她还真被冤枉的。
当时有个王凤梅有点讨厌的人问她:“你们知青点总是有肉味传出来。是不是顾知青他们天天吃肉?”
王凤梅不喜欢人家还是随口回了句:“我哪里晓得哦,就算人家吃肉也是关起门来吃,又没叫我去看。”
结果呢,大家自动就把和顾清清一起搭伙吃饭过的林逸阳,还有现在孙玉洁给忽略掉了,特别是把吃肉这么重要的事省掉了。
说顾清清和于向南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了,还把门关起,甚至还脑补出了后面的剧情——睡到一块儿去啦!
现在找不到源头,大家都说是王凤梅说的,把责任推在她的身上。
而她自己呢,又偏偏喜欢去凑别人的热闹、聊些八卦,这些话她也有参与,只是她的话早就被人添油加醋扭曲到天边了。
她就算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加上她平时人品不行根本没人相信她。
当天晚上上工之前,李桥淑把五队所有十六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的女同志们全部召集到了一块儿开大会。
会上李桥淑并没有直接指出谁犯了错误,也没有详细讲述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她只是神情严肃地教导着众人:“我们大家同为女性同胞,又何必相互为难呢?你们每个人都可能是母亲、女儿、奶奶或孙女。当初你们在谣传顾知青的谣言时,你们在传播这些无根据的言论时,难道就不能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一下吗?假如有一天,这样的谣言降临到你们自己身上,或者你们的家人身上,你们会有怎样的感受呢?
或许碰到有些人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弱,如果无法忍受那些流言蜚语和他人的冷眼相待,一时冲动想不开自杀了,那你们该如何是好?到那个时候,你们就成为了间接的杀人凶手!正因为你们毫无根据地编造谣言,才导致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
你们可曾想过,人家的父母含辛茹苦将孩子养育成人,却被你们逼上绝路。这样做对你们有任何好处吗?你们的后半生还能过得心安理得吗?难道你们的良心不会感到痛苦吗?
有这人可能不会,但如果把这样的时发生在你及的家人身上,你是如何感想?”
李桥淑是把公社领导说的话全部搬下来,反正道理差不多,可以套下来用。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人心,让在场的每一位女同志都不禁陷入了沉思。大家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意识到谣言的杀伤力是如此之大,不仅会伤害到别人,也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悔恨。
刚刚才把话说完,只见佟支书沉着脸走过来,那张原本就黝黑的脸庞,此刻更是阴沉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有些责怪呢质问:“李桥淑,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现在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忙碌的抢收呢!而你居然把所有的妇女同志们全都召集到这里来闲置着,难不成你们五队的玉米就不需要撕壳了吗?粮食不要了。”
听到佟支书的质问后,李桥淑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回应道:“佟支书啊,我正在给咱们五队的女性同胞们传达政府的重要指示呢!领导您是其他什么特别的指示要下达吗?”
其李桥淑一直以来都非常瞧不起佟支书。身为大队的支书,他总是分不清主次轻重,该管的事情不去管,不该他管的事情却整天对别人指手画脚的。
好事情全被他一个人包揽下来,坏事情则统统推给大队长去处理?
比如交公粮的事,本来是他的事,他答应给支援国家建设全部稻谷上交,又交公粮任给大队长。
大队长去人家公社翻脸闹起来,才争到多开荒山地种玉米,每人每年要了五十斤细粮,他却轻飘飘的说:“人家公社吃公粮的都是四成的细粮,壮劳动力怎么只有五十斤稻谷。”
让他家都觉得他人好,大队长没能力,只给大家早上争取到那点细粮。
再比如说,大队长不要利用当年对公社几个领导的救命之恩要来买拖拉机的名额。
他说做人要有贡献精神,把属于他们大队的名额给其他大队,说人家有矿场更需要拖拉机。
这也就罢了,就连妇女主任负责的工作,他也要插上一手。
比如说,通常情况下,哪里发生争吵都是由妇女主任去调解的,但佟支书却每次都要争抢着去处理这些事情。
可他去处理问题的时候,往往只会采取和稀泥的方式,不仅没能将事情妥善解决,反而进一步加深了双方之间的矛盾,最后又把烂摊子丢给其他人收拾拍屁股走人。
佟支书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为她们这些人没有按时上工,而是因为她未经佟支书的许可,擅自给妇女们做思想工作。
这项本应在几个月前完成的任务,却一直拖延至今。
今天有如此绝佳的机会摆在眼前,她自然绝不肯轻易错过。
如果向佟支书报告此事,那么事情只会再度被拖延下去,所以她并没有对大队部任何领导请示,佟支书肯定心里不舒服。
见李桥淑用政府的指示应对她,佟支书依然紧绷着脸,但语气明显软了下来:“怎么又有新的指示需要传达啊?什么重要的提示比抢收重要,这不是耽误大家抢收粮食的宝贵时间吗!秋收有的时间学习政府指示。”
李桥淑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声音冰冷地说道:“关于顾知青的那些流言蜚语,如今已经对生产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影响,必须立马解决,不然都影响抢手了。这事佟支书不会不知情吧?”
佟支书随口心虚的说:“这说好等秋收结束后再去处理,既然现在你把大家聚集在此,那这事就干脆交给你来处理吧。动作麻利点,别耽误了大伙上工的时间。”
话音刚落,那人便沉着脸走到一边站定,不再言语,他哪里不想处理,可他家里人都没少跟着传,他怎么处理?还有他自己就流言蜚语一身,人家根本不信服他。
李桥淑对此倒是并不在意,依旧按照自己既定的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她将自己所知晓的因为莫须有的谣言而名誉受损,选择轻生或者引发其他严重后果的事情逐一讲述出来。
待到最后,才开始处理顾清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