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伸出手，细白的手指张开，将灰色的蓬松狼尾握住，拢在手心儿里。
尾巴上的绒毛紧紧贴在掌心，触感异常美妙。
沈卿尘稍微低下头，看着被自己捉住握在手里的大尾巴，眸光微动。
“尾巴怎么又露出来了？”
凌清秋控制着自己的尾巴在沈卿尘手里甩了甩，声音有点低落的问：“师尊不喜欢吗？”
凌清秋上一世是带着任务和伪装去到的沈卿尘身边。
他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不在沈卿尘面前现出原形，期间还伴随着药物作为辅助手段。
即使后来沈卿尘知道了他的妖族身份，凌清秋也没有过多在他面前展露真实的自我。
所以，尽管这些日子里，沈卿尘并没有展现出讨厌他原型的想法或者行为。
但凌清秋此刻内心忽然还是起了担忧，怕自己的原型不被沈卿尘所喜。
“不是，”察觉到他话语里的不自信，沈卿尘立马开口解释，“我没有不喜欢你的原型。”
他就是觉得有些……新奇。
沈卿尘原型为龙。
龙族是很特殊的一个种族。
他们外形相似，但生活特性，以及生存所需的生活环境却有很大的不同。
其中有生活在海底，属性为水的水龙。
有生活在火山岩浆处，属性为火的火龙。
也有栖息在森林深处，植被茂密，自然气息浓郁之处的木龙。
沈卿尘属性为水，在没有化为人形之前，生活在海底。
日常见到的都是一些水生妖族，虾，蟹，鱼，海龟，乌贼，等等。
后来修炼出了人形，就到了陆地，他很少有机会见到过这种浑身上下毛茸茸的动物。
沈卿尘轻轻捏了捏他的尾尖，说：“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尾巴。”
“摸起来手感很好。”
沈卿尘没有为了安慰凌清秋撒谎，他说的是实话，他很喜欢这种被细小绒毛包裹起来的感觉，让他感到安心。
“真的吗？”
凌清秋听到他说喜欢，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黑乎乎的瞳仁像是发着光。
他抱着沈卿尘的腰，把头埋在他肩窝里上下左右乱蹭，软声撒娇求抚摸：“那师尊再多摸摸我吧！我很好摸的！”
“我很喜欢被师尊摸摸！”
沈卿尘笑了，故意逗他：“你就不怕我把你摸秃了，到时候尾巴上没毛了，可是会很丑的。”
凌清秋被他这个说法吓得愣了一下，过了会儿，想到了解决办法。
凌清秋：“师尊忘了吗？我可是炼丹师。”
“我手里有好几个滋润养护防脱发的方子。”
“师尊尽管摸吧，我不怕。”
沈卿尘被他逗得，没藏住脸上的笑。
…………倒也不至于做到这个程度。
又抱了一会儿，维持一个相同的动作久了，沈卿尘觉得身体有点麻，正犹豫着要不要推开他。
就听凌清秋忽然又问了：“所以师尊现在是我的道侣了吗？”
沈卿尘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还不算。”
凌清秋声音有点委屈：“为什么？”
沈卿尘和他解释：“要等正式成亲以后才算。”
“现在只能算是未过门的道侣。”
“哦！”
凌清秋不自觉点点头，下巴一下又一下磕在沈卿尘的肩膀。
“所以师尊现在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了。”
凌清秋自动把道侣两个字替换成了娘子。
沈卿尘被他这娘子两个字说的有点脸热，不过也没有反驳。
凌清秋有问：“那我可以不叫师尊了吗？”
沈卿尘把手放在他背上，细细感受着手下他话时传来的震动声。
问他：“你想叫什么？”
凌清秋试探着道：“卿卿？”
沈卿尘：“…………以前又不是没叫过。”
这意思就是默认可以。
凌清秋得寸进尺：“那娘子？”
“你给我适可而止！”
这意思就是拒绝了。
凌清秋撇撇嘴，到底还是不敢忤逆沈卿尘的意愿。
凌清秋抱着沈卿尘，很久没有再接着说话。
沈卿尘的手一直停留在凌清秋宽阔的后背上。
虽然小狼崽儿有太多秘密，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人非草木，心动总是身不由己。
他既已对天道立誓，沈卿尘想，那便相信他这一回。
左右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同归于尽。
那就赌这一把，他赌得起。
悄悄叹息一声，沈卿尘还是松了口：“以后在无妄峰上，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想怎么叫便怎么叫吧！”
凌清秋：…………
凌清秋默默搂紧了沈卿尘的身体。